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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惠想帮她挡一挡，可是喉咙失了声，脚步也像是被黏在了地上，似灌了铅。
他的气势太可怕了，像是要吃人一般。
涟漪脸上飞速闪过一丝心虚，偏过脸道：“你怎么来了，不用上朝吗？”
他大掌一摆，房内已经只剩她和他了。
穆子濯面上浮现一抹受伤，他拢了拢她的碎发，擦掉她额角不断淌下的热汗。
他的声音颓废又缱绻，带着久违的痴迷：“这么久了，你终于肯和我说话了，我很怀念。”
涟漪有些动容，差点儿破了防。
她忽然泪流满面，心底下了一场滂沱大雨，她哭喊道：
“穆子濯，你病了，你去看看太医吧。”
穆子濯低低笑了声，红红的眼眶满是心伤后的破碎感：
“是啊，我病了，我看着你在我面前倒下了两次，次次无能为力。
涟儿，求你了，别离开我，你才是我的药，只有你能救我……”
说不感动是假的，她明明是爱他的，可是两人的鸿沟越来越大。
他和她就像是站在一块已经破裂的冰上，手握得太紧的结果便是双双跌入湖中，谁都没有好结局。
她看着他，直白地拒绝：“可是我也病了啊，我受不了了，你能不能放过我。”
穆子濯心像是被钝刀子割了一刀又一刀，宛若凌迟，他嘴唇抖了抖：
“我不能救你吗？”
涟漪摇头：“不能。”
“你累了，好好休息休息。”
*
入夜，深深看了眼养心殿熄灭的灯，穆子濯踏着冷凝的月光，拎了几坛酒打开了一扇门。
屋内满目狼藉，地上全是酒坛的碎片，浓郁的香味有些刺鼻，里面有人在呼唤。
“淼淼，你到底在哪，为什么要走，我对你不好吗，你怎么这么狠心……”
哭诉间，又拿了罐酒送入唇畔，酒精好似麻痹了神经，却又让某些记忆更加深刻。
“你成功了。”
居高临下的声音惊醒了穆戎，睁开眼睛看清来人的面容，他条件反射地扑了过去。
“啊啊啊，你个逆子，你还有脸来，你给我去死，你还我的淼淼，你把她还给我……”
穆子濯一把掀开他，顺带踹了一脚，紧抿的唇不屑地扯了扯，道了句‘活该’。
他坐下来，呆滞地看着窗外的月色，自顾自喝着酒：
“如果不是你，我会家庭美满，幸福一生，你真厉害，毁了我的一切。”
穆戎趴在地上挣扎着站起来，却没有了力气，索性躺在地上，捞起一个瓶子给自己灌酒。
“那年，她怀孕了，我满心欢喜去挣军功，想要让她当我名正言顺的妻子。
可是陆铮他欺负人，她抓了你母亲，我眼睁睁看着她掉进江里，我这一生恨不得食其血肉……”
穆子濯一酒坛砸过去，听到一声闷哼后，嘶吼道：“你他么自己没用，你要害我的妻儿，你真该死，你无能……”
眼泪哗的一下肆意横行，他捂住面颊，无助又彷徨：“怎么办，她不要我了，她怕我，她不跟我说话了，她要离开我。
为什么我的命和孩子都不能留下她，为什么，我不甘心，不甘心，都怪你，是你的错，你活该妻离子散。”
穆子濯拉起穆戎就是一拳，穆戎吃痛神智清醒了不少，同样一拳挥了出去。
“你个逆子，我就不该生你，仇人的女儿你宠成宝，你个白痴，把淼淼还给我！”
“她不是谁的女儿，她是我一见倾心的妻子，是我孩子的母亲，她那么好，那么尊敬你……
你这种人就该孤独终老，你真以为母亲还爱你吗，她不过是累了，你这种多情大爱的混蛋，她才不喜欢。
我会给她找十几个面首，日日欢心，你就在这待着吧，别想再拿权势逼迫她……”
这一架从天黑打到了白日，打累了就睡，醒来继续红着眼互殴。
*
次日，穆子濯顶着一身伤去看涟漪，看到她关心的眼神后，眼眸一亮。
后来他去看她时，身上总是带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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