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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买了一路，温眠终于觉得满足，大发慈悲地准许逐月停车。
温眠进入一家戏楼，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一边翻看自己方才买来的人界话本。
【温眠：好苦情啊，人界的话本作者都是琼瑶吗？】
【8848：您不是也差不多？】
【温眠：差多了好不好！我的叫狗血，是那种直接泼你一脸的狗血啊，完全不是一回事。】
他们是在二楼包的雅间，从栏杆之上能俯瞰见大半戏楼内的情景。待温眠终于觉得乏味了，将话本一扔，便开始打量过戏楼内的人。
此处称不得是什么高档戏楼，原主到底是二公主，平日里进出的都是王公贵族专用处，这么一圈看下来，一个熟面孔都没见到。
“逐月，浮映雪有没有派魔来杀过你？”她实在找不到事情做，只能转而找逐月聊天。
逐月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闷葫芦，嘴巴又严，温眠倒是没指望能听到答案。
“没有。”逐月出其不意地回答道。
温眠微微瞪大眼睛，心里一阵激动。
铁杵磨成针啊！
说明只要一个人够烦人，哪怕是再闷的葫芦也能给它锯出口子来。
“他不知道你在皇室当差？”温眠再接再厉问道。
“或许知道。”逐月没有看温眠，“但也没什么分别。”
“为什么没分别。”
逐月没再接话，拒绝了更深一步的谈话。
“你知不知道，你一个魔，在皇室里当暗卫统领，这种事情真的很迷幻。”温眠真诚道，“观感上等同于昭衡忽然对我说，‘你是个人才，我决定培养你做接班人’一样。”
更加惊悚的事情发生了，逐月的眼中甚至浮现出了几分并不明显的笑意。
温眠被吓得浑身一抖，手臂上浮起一大片鸡皮疙瘩。
【温眠：哇靠，这魔被夺舍了？】
【8848：可能是您的不要脸感动到他了。】
那笑意很快便被收敛起来，似乎只是错觉，逐月道，“人界与魔界的纠结太深，其中利害关系错杂，要厘清总是不容易的。您想要知道更多，不一定是好事。”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无非是证明了温眠先前的猜想——逐月的确身份特殊，也确实知道许多秘密。
“不了解不行啊。”温眠做西子捧心状，装柔弱道，“我以前只是二公主的时候傻兮兮的，差点没被亲戚朋友们利用得渣都不剩。现在还嫁给了浮映雪，继续保持单纯不是自寻死路吗。”
“这些事情您并非非掺进不可。已到今日，魔主不会为难您。”逐月道，“若您没有二心地当好魔主夫人，求个善终想来不难。”
还求个善终，浮映雪最后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就算她乐意光做小娇妻，剧情也不乐意。
温眠注意到逐月还是下意识地管浮映雪叫魔主，看起来倒是对浮映雪本人没什么意见。
“今时不同往日，靠别人不如靠自己。”温眠拿出大女主的派头。
逐月沉默地撇过头，望向栏杆之下的戏台。
上边的演员们咿咿呀呀地唱，听不清究竟在唱哪一出，台下观众稀落，他们一步一顿地踱着来回，各色长袖交织作一片含混。
“或许吧。”他道。
温眠犹豫了几秒，继续道，“说出来可能有些不好听，但是说真的，你现在的身份和位置，再加上你先前还背叛了浮映雪，不说我善不善终，感觉你……”
挺难善终的。
这句话实在太不吉利，听起来像在诅咒人似的，温眠到底没说出口。
小说里根本没见过逐月这个角色，温眠觉得归隐的可能性实在太小，就他现在似乎知道许多秘密的样子，恐怕是在书中剧情开始之前就没了。
“不能善终？”逐月终于看了温眠一眼，没见他为这话恼怒，却是似乎觉得有些好笑，“二公主说笑了，属下行到今日，早便求不得善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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