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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提坐在沙发上盯着茶几发呆。
一品衡轩这个地段的房子不便宜，在京得市中心，小区四分之三的绿化和建设抬高了它的房价。
能住在这里，说明，傅如辰这些年过得不错。
岂止不错。
人均梦寐以求的养老房。
但是，傅如辰学的是医学，他现在应该已经成为了一名医生才对。
为什么会在哈华?
又为什么是傅总?
“在想什么？”
南提一怔，看向说话的人：“没......”
她刚刚思考的时间有点长。
傅如辰什么时候过来的，她都没察觉。
“我去做饭。”
傅如辰没往下追问。
“我帮你吧。”南提起身，她可以给他打下手。
傅如辰认真看了她一眼：“进过厨房？”
南提想说她进过，储好做饭会让她洗个菜端个盘之类。
“不用了，很快就好。”
傅如辰拒绝南提的提议。
一个人做饭反而更快，南提在边上，他还得时刻顾及她。
话是如此，南提也不好跟个大爷一样继续坐在沙发上等。
哗哗水声响起，南提手疾眼快走过去。
她可以做些简单的活。
但是手伸出去一半，她及时停住收回。
这个举动有些唐突。
南提讪讪道：“这个我会。”
傅如辰侧身，把电饭锅的炉胆递给她。
南提这次没犹豫，快速接过，放水，淘米。
把电插上后，南提站在一旁等，想看看还有什么能帮上忙。
“你都是这么做客情的？”傅如辰一边切菜一边问她。
聊工作，南提来精神了，她正色道：“要看人。”
傅如辰顺着她的话问：“有什么说法？”
南提厚着脸皮说：“一般客户不值得我大费周章对待。”
傅如辰打开灶火。
“什么样的客户，能让南组长大费周章?”
南提面不改色：“傅总这样的大客户。”
沉默数秒。
傅如辰就要将菜下锅。
他身子微微向后侧，用余光瞥了眼南提：“你先出去。”
南提确定接下来没什么是她可以干的。
遂“噢”了声，离开厨房。
傅如辰做菜，南提就站在外面等。
时刻注意傅如辰的举动。
傅如辰开始打汤，南提麻溜地蹿进厨房，将傅如辰做好的两个菜端出来摆放到餐桌上。
“方助理说你出差了。”
南提靠在桌子边缘，想将话题快速切入主题。
“刚回来。”傅如辰回道。
怪不得看上去很疲惫。
出差刚到家还得处理工作。
南提突然产生了点歉意。
“你好像很累，”南提试探道，“其实策划书的事可以明天再找时间详谈。”
傅如辰手上动作没停。
“关心我？”
他的语气三分玩味。
南提很自然接话:“应该的。”
说完，直接冷场。
南提尬的脚指头想抓地。
傅如辰完全不理会她。
留她一个人杵在那思考人生。
须臾，傅如辰问了句“想好了吗？”
南提满头问号。
想好什么？
傅如辰看向南提，长长的睫毛微垂，在眼睑处投出青色阴影。
“怎么对待我这样的大客户？”傅如辰提醒。
南提：“?”
她良心发现的那点愧疚瞬间荡然无存。
对客户愧疚，就是对自己残忍。
牛吹了一个开头，不吹下去对不起自己立的人设。
得说点什么。
说点什么？
说什么！
她怎么知道怎么对待傅如辰！
南提词穷，过于谄媚的话她说不出口，平平无奇的奉承......她的人设就翻车了。
脑筋绕了一个迷宫，南提很有文化地想到一个成语——
“有求必应。”
墙上挂钟秒针走过的“哒哒”声清晰可闻。
再次冷场。
半分钟后，汤好了。
傅如辰招呼南提吃饭，拿碗筷经过她身旁时，南提听见傅如辰说：“等着你的有求必应。”
“......”
南提在傅如辰对面坐下，她晚上吃过，这个点不太吃得下。
蘑菇炒肉片还有醋溜土豆丝的香味钻进鼻子里，南提盛了小半碗饭。
上次一起吃饭还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一顿饭下来，两人都没说话。
“吃好了吗？”
傅如辰的声音自头顶响起:“吃好我们来谈谈。”
南提快速扒完最后一口饭：“吃好了，我洗碗。”
白吃人家一顿饭，总不好什么都没表示。
傅如辰淡淡地将视线投到南提葱白的手指上。
看上去就很娇嫩。
“放着吧，这碗很贵的，别伤害它。”
“？”
南提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手中的碗。
(／_＼)大怨种
她怎么就能伤害碗了？
她没有那么强悍的攻击力。
傅如辰自顾自地走到沙发一端坐下，南提也起身跟着傅如辰，选了他对面，离他最远的位置。
傅如辰睨了南提一眼：“坐那么远，怎么谈？”
南提眨眨眼睛：面对面交谈。
“南组长，”傅如辰站起来，一步一步朝南提走去，“你这样，是不行的。”
南提微微仰头看他：“傅总，您有什么要求？”
南提不安地往旁边挪了一点，这种随时做好要逃跑的举动让傅如辰起了逗弄的心思：“策划书没带？”
南提才想起这茬：“走得急，忘拿了。”
“没带策划书，着急来见我，”傅如辰故意把语调拖长，引人浮想联翩，“南组长——”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道:“是来跟我谈合作的吗？”
音落，南提耳朵发烫。
她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正经严肃：“傅总，策划书的事真的急，很耽误接下来的工作，您能不能——”
傅如辰又朝南提迈了一步，离南提半臂距离，他弯下腰，南提往后靠。
举止太过暧昧，南提觉得自己脸也在发烫。
傅如辰不紧不慢地问：“若是不能呢？”
南提微微睁大眼睛。
她没听错吧?
傅如辰说不能。
所以他一开始就在戏耍她，他不在意，便把她的努力当成无足轻重。
“傅如辰！”
南提下意识喊出他的名字，怒气值蹭蹭往上涨。
是真的愤怒。
若非必要，她根本不想与傅如辰周旋。
傅如辰扬眉，站直身体：“不喊傅总了？”
南提也不想装了，破罐子破摔地说：“傅如辰，这事你给个痛快话，行还是不行，不然我就不走了。”
赖在你这，时刻跟着你，看谁耗得过谁。
南提以前的几个客户不想看她写的策划，只想钻合同漏洞，她就软磨硬泡待在对方公司的接待室，让对方不得不收策划书。
傅如辰好笑：“行啊，我卧室给你。”
南提觉得自己低估了傅如辰没脸没皮的程度，磨蹭半天只憋出一句：“你厚颜无耻！”
“怎么就无耻了？”傅如辰轻轻笑了一声，“是你说要留下的，话都让你说了，咱讲点理？”
南提指责：“是你不讲理。”
“南提，姜媛没和你说过我啊？”
话锋一转，南提一下子不适应：“什么？”
姜媛把方度微信推给她以后就和她没联系了，她也没去跟郑华打听傅如辰情况，先入为主觉得，自己比别人都了解傅如辰。
傅如辰微微点头：“我不跟别人讲交情，所以，找我合作不是件容易的事，中途叫停换人也是常有的，三言两语说服不了我。”
南提撇撇嘴，看把你能的。
但她只能在心里吐槽，不敢说出来：“那怎么样才能让你点头？”
她问。
“或许，”傅如辰眯了眯眼，声音低沉，“你可以考虑用美人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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