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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美人计呢！
什么计都不行！
“不是有求必应？”
傅如辰样子懒散，缓声道:“骗人啊？”
在“人设翻车”和“没骗人”之间，南提决定选择前者。
她用一种“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的表情无声谴责。
傅如辰勾起南提的下巴，微微眯眼：“你这是什么表情？”
南提轻哼，关注点直接偏离傅如辰想要表达的意思：“合作方是女性的话，你都是这样，才答应对方吗？”
她没想到傅如辰这些年变化居然这么大。
还玩这么花！
当初识人不清，竟然看走了眼。
傅如辰食指边缘轻轻蹭在南提脸颊上，眼底神色晦暗不明。
“你以为，谁都是你？”
南提在心里嘀咕，她自然是独一无二的。
南提不大高兴地问：“没得商量了？”
她还想挣扎下。
不行就算了。
“有，”傅如辰坐到一旁沙发，心中有自己的考量，问了个不相关的问题，“要是这事没成，你会怎样？”
南提咋舌：“卷盖铺走人。”
“帮我一个忙，我不为难你。”
傅如辰声音温吞，一点也不急躁，像是一个等待目标落网的猎人。
南提狐疑地看向傅如辰，她能帮什么忙？
她觉得傅如辰不怀好意。
傅如辰将茶几上的杯子递给南提，开口：“家里人催得急，我妈身体不好你是知道的，逼着我相亲，我不想去。”
说完，停顿了下:“你和我领证，他们就不念叨了。”
南提刚喝了口水，差点呛住，猛地抬头看傅如辰：“你说什么？”
“南提。”
晚间，万物皆静，室内灯火畅明，南提漆黑明澈的眼眸中泛着水汽，嘴唇微微张开，表情震惊。
傅如辰认真了点，说得更直白:“和我结婚吧。”
南提，和我结婚吧。
结婚。
南提飞快地在脑海里思考傅如辰的话，傅如辰说要和她结婚。
她想再想点什么，脑海里反复只有这两个字。
南提呆呆地问：“你不是开玩笑的？”
她觉得上天跟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不是。”傅如辰答得干脆。
南提不确定了:“如果只是为了证明你结婚了，不一定要找我吧？”
找谁不行?
总归就一个形式。
傅如辰懒得兜圈子:“就说答不答应吧。”
“你又不喜欢我，”南提不知怎么抉择，大脑濒临死机，“没有感情的婚姻是不会幸福的。”
傅如辰神态揶揄：“难道你喜欢我？”
“不喜欢。”
南提快速否定。
迟疑半秒都是对这几年的不尊重。
“那不就成了，只是场交易，对外隐婚，不会公之于众，互不干涉，”傅如辰算是给了一个详细的解释，“若是日后你有喜欢的人，我们的婚姻就此作废。”
交易。
南提气笑：“你怎么不问问我有没有喜欢的人，万一我有男朋友呢？”
傅如辰面上微怔，反应慢了半拍，继而问：“你有男朋友吗？”
南提没有，但她不想让傅如辰觉得自己非他不可。
南提撒了个谎，底气不足道：“刚分。”
傅如辰不动声色点头：“对前男友恋恋不忘？”
南提对这个问题反应过于敏感，瞬间话从口出：“没有的事，他就是个渣男。”
开玩笑。
她怎么会对傅如辰恋恋不忘。
早不知道忘记在哪个旯旮里了。
“真可惜，”傅如辰语气遗憾，“我就谈过你一个。
南提：“......”
搞得她很渣一样。
过了会儿，傅如辰问：“考虑的如何？”
南提不想提这事：“这对我不公平，牺牲太大。”
结婚怎么能这么随意！
傅如辰沉思:“和我结婚这么委屈？”
“不是。”
“我不会让你吃亏的。”
这就不是吃不吃亏的问题。
南提抿紧嘴唇，事情怎么发展成了这样？
她眼底挣扎明显。
傅如辰也不催促，给对方台阶下：“若是不愿意就算了，我不勉强你。”
南提一愣。
可以拒绝吗？
拒绝的话，合作还算数吗?
刚准备开口。
傅如辰先出声:“你回去吧。”
南提不明所以。
傅如辰继续道:“‘予你’的事，你看着办，不用再找我，直接和方度对接。”
也就是说，傅如辰答应合作了。
南提本应感到高兴。
策划解决了，后续也答应不为难她，不用让她做这笔交易。
一切都按照原来的计划进行。
如她所愿。
她应该开心的。
可一想到两人即将划清界限，以后可能再无往来，她的心微微抽痛。
如五年前那般，傅如辰一句话，她的世界陷入黑暗。
南提知道，此刻应该照傅如辰所说，若是觉得勉强离开才对。
但是她已然失去所有的力气，别扭的情绪冲垮堤岸，被压制不住的情感抽去所有的空气。
窒息且茫然。
有些决定若是说出口，就没了可以反悔的余地。
她不是傅如辰。
做不到狠绝果断。
南提低着头，不敢看傅如辰的眼睛。
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很委屈，眼眶渐渐红了，但是，她不想哭，自己在傅如辰这里已经过于矫情。
“傅如辰。”
南提硬生生忍住，汲了口气说。
“我答应了。”
答应嫁给你。
没有幻想已久的求婚，没有爱情的结果。
只是简单的你问我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傅如辰没给南提回应。
南提忍受不住长时间的沉默，低着头站起来，样子有些狼狈：“我先走了。”
刚起身，傅如辰拽住南提的胳膊。
南提被迫停下。
“哭什么?”
傅如辰两手搭在南提的肩膀，皱着眉看着她红彤彤的眼睛:“搞得我强迫你一样。”
南提本来没哭，傅如辰的话像打开一个开关，她的眼泪如珠子般砸落，但是她仍然没去看傅如辰。
“别哭了，等会儿眼睛疼。”
傅如辰声线缓和不少，语气也温和。
南提的眼泪却越落越多，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她咬着下唇，尽量让自己不发出声音。
傅如辰从茶几上扯了几张纸为南提收拾脸上的眼泪、鼻涕：“要怎样才解气？”
南提一个劲掉眼泪。
过了几秒。
傅如辰几不可闻叹了声气，似是妥协。
“不要你结了，策划也给你过。”
南提不理傅如辰，觉得自己太不争气，没收住情绪。
她用手背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我回去了。”
傅如辰说：“我送你。”
“不用，我自己开车的。”
“这么晚，你这个样子，我能放心让你一个人回去？”
南提觉得没什么，独来独往习惯了，晚上加班或者应酬，十一二点回家也不是没有。
南提想解释，傅如辰握住她的手腕走到玄关：“要么我送你，要么今晚住我这里。”
“你送我回去，你怎么回来？”南提问。
傅如辰把柜子上的包取下，顺手递给南提：“再开你的车回来。”
南提跟不上傅如辰的逻辑：“我明天上班怎么办？”
把门关上，傅如辰按下去的电梯按钮，此时人少，电梯很快停在他们这层，进了电梯，傅如辰才说：“明天我去你家接你，把证领了。”
“啊？”
傅如辰握住南提的手紧了紧：“你不是说答应了？”
“是答应了，但没想到是明天，有点仓促，我还没请假。”
“以免夜长梦多，”傅如辰看着电梯门，身子有点僵，“我让方度去展悦那边打个招呼，你明天的时间都是我的，回去收拾一下，明天搬过来住。”
南提懵，这是要同居吗？
傅如辰轻笑：“哪有新婚夫妻分居的？”
南提羞恼得晃了一下手，这模样落在傅如辰眼里就像是撒娇，可爱极了。
“明天我坐地铁去民政局，直达，这样快些，不然你要绕一圈。”
南提嘟囔。
傅如辰点头回道:“行。”
傅如辰走得不快，南提跟在他身旁。
看见他握住她的手，侧脸依旧清隽倜傥，岁月好像对他特别偏爱，没在脸上留下痕迹。
也是这样的晚上，南提国庆回家的那趟车晚点，她在下车的时候碰上了同一个车厢的傅如辰。
——“我不可能让你一个女生，大晚上一个人回去。”
她对傅如辰真正心动，好像就是从那时候起。
她想，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温柔的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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