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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吧，你娘要陪小姐静修二十年，这是小姐对她忠心的嘉赏。”申府管事见他们兄弟五个，只有老大老二的年纪勉强能赚些钱，想养活剩下三个小的，怕是困难。
高凤程仍然坚辞不受，“我娘早就已经是良籍，不是谁的奴婢。她愿意去陪你们小姐，那是她们的感情，给银子就不必了！”
陈山也劝道：“你娘想让凤举和凤翔读书，光凭你们三个大的赚钱，何时才能供得起？你们拿了银子，先送他们去学堂是正经，大不了当是借的，以后有钱了再还也行啊！”
申府管事也道：“你娘这一去，二十年不能回来，你们快把银子收下吧，别教她在里头担心！”
高凤程和三弟凤章、四弟凤平商量了一下，最终接受了这笔银子，一共是一千两。
一千两，二十年，一年五十两，普通庄户人家一年的花销大概也不过二十两，申锦时对柳儿算是很大方了。
陈山替高家兄弟高兴，“这个宅子一个月租金二两，小五小六每个月上学堂的费用有五、六两就够了，你们三个大的还能赚工钱，在定京算是能立足了！”
高凤程说道：“我昨日打听了，这里还有一户人家，有两间房在租，每个月只要一两银子就够了。我们挤一挤，两间房也够了，而且他们说若是每月再加三百文钱，可以让我们和他们家一起吃饭，那又方便许多。”
陈山点点头，“那更好了。”然后又问他，“我家姑娘打算开个铺子，我做掌柜的。你们如果愿意的话，可以到这里来，工钱和在薛大人的铺子里是一样的。”
高凤程说道：“我们本就是跟着您来的，既然您在那里做掌柜，我们便跟着您去吧！”
“不过新铺开张，肯定要比在老铺子里忙些。”陈山觉得应该事先和他们把利弊都说了，免得日后生出什么不快。
“那是自然。”高凤程理解，“不知道要开个什么铺子？”
陈山说道：“姑娘说这件事情全权交给我，我也没想好要开个什么铺子，正要去街上看一看。”
高凤程说道：“我今日没有什么事，不如我陪掌柜的一起去看看？”
陈山求之不得，他若也一起参与了这个从无到有的过程，日后做事一定会更加用心。
陈山、万千、高凤程三人逛了一天，还真找到一个不错的铺子，原来是做香料生意的，但是因为香料价格不菲，附近住的又都是普通人家，所以生意惨淡，经营不下去了。
陈山相中这里住的人多，万千则觉得转让的价格很划算，高凤程认为这铺子不大不小，做什么都有余地，因此三人当天就把铺子盘下来了。
他们坐在铺子里，这里还残留着许多香味，芳香怡人。
“做点什么好呢？”
三人商量起来。
“开杂货铺？”高凤程在新荔县时便在杂货铺里做事，因此最先想到的便是这个。
“我方才看见，这条街上已经有一家了，咱们再开，恐怕只能是两家生意都不好。”陈山否定了这个想法，除此之外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他要在一年之内让姑娘的本钱翻倍，开杂货铺做不到。
“成衣铺子？”高凤程又想到了他家老四。
陈山想了想，道：“也不妥。成衣铺子的掌柜大多自己便是裁缝，我们若到外面请裁缝，还要额外花一笔钱，那就不划算了。”
高凤程也沉默了，老四的手艺其实还远远不够开一个铺子，这个他有自知之明。
“其实这里开香料铺子是做得起来的。”陈山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这里住的大多是做生意的人，比花枝巷的人有钱多了。上一家没做下去，是因为他们的香料太贵了，我们若是卖便宜一点的香料，还是可行的。”
“卖香料啊……”万千想了想，“姑娘从前在家无事时曾经照着香谱制过香，我觉得都挺好闻的。而且价钱也不贵，我觉得可以试试。”
陈山一听，顿时来了兴致，“姑娘会制香？都有些什么香，你也会吗？”
万千掰着手指头数，“姑娘会的可多了，有小四合香，鹅梨帐中香，还有各种花香。”
然后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头，“我也会，但是没有姑娘制得好。”
“不用太好，是那个意思就行。”陈山有点激动，没想到姑娘还有这本事，“姑娘制的是香膏吗，还是香丸？”
万千回忆着，“香膏香丸都有，香篆也能做，就是麻烦些。”
“你现在能制一些吗，让我们闻闻。”陈山说道。
万千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银线编的络子，里头有一颗浑圆的香丸，“我和姑娘现在用的就是那时候制的香，你闻闻。”
“原来你们用的是自己制的香！”陈山神色难掩激动，他一直觉得姑娘和万千身上的香气很好闻，不甜腻，反而有一种沁人心脾的清香。
“咱们就开香铺！”陈山一锤定音，“你这络子样式也好，拿这个配香丸卖，肯定不愁没人买！”
万千也很高兴，“真的吗？这个是攒心梅花式的，我还会打象眼块、一炷香、方胜、连环、柳叶式的呢！”
“还有可以多用几种颜色的线，像是大红配石青、柳绿配鹅黄、松花配桃红，都很雅致。”陈山越说越觉得这个主意好，若是打出了名头，也许能风靡定京也说不定！
高凤程说道：“这个东西虽好，可是价钱也高，恐怕不会有那么多人舍得买，还是要再做些普通的香膏香丸一块卖。”
“你说得很对。”陈山赞同，“咱们多做些价钱便宜的香膏香丸，卖给附近这些寻常百姓人家，另外少做一些更珍贵的香丸配着络子，在店里当招牌，还有香篆，也可以做一些，主要是凸显我们铺子的格调。”
三人将事情商定了，也说得口渴了，便找了家茶肆进去喝茶。
正等着小二上茶时，却听邻桌有人说道：“听说定京府有个女大人，这事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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