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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二舅出去了不在屋,丛丛正在院子里喂羊,六月外婆坐在院子里安静地晒着太阳。
“六月来了?”
“嗯,在喂羊啊。”
六月一边和丛丛打招呼,一边走到外婆跟前,轻轻地叫了一声。
“外婆?”
“谁?”
六月外婆耳朵好使,还能听得见,只是记性不大好,一下子想不起来声音是谁。
“我,六月。”
“……六月?哦,六月来了?”
“嗯,是我。”
“嗯,来了好。”
六月外婆因着中风,由六月的三个姨轮流照看,原本该要去六月家的期间就送在六月二舅这里,由六月二舅照顾,费用归六月妈管。
六月外婆的日常起居,一日三餐,现在的丛丛一个人也可以做到。
每日里六月二舅早出晚归,六月来了之后和丛丛一起早早起床,先去厨房做饭,一个坐在灶台边添柴烧火,一个站在锅口边掌锅煮饭。
两个人做好饭,去给六月外婆穿衣服、大小解、净手洗脸再喂饭。
等到外面出了太阳,两人再把六月外婆给搀扶到院子里晒太阳。
六月二舅眼睛一直不好使,最近愈发严重了,看什么东西都模模糊糊,去医院检查说是白内障加青光眼,需要住院动手术。
于是六月二舅在年前腊月二十八,一个人去了县城住院,留丛丛和六月守着六月外婆。
六月二舅走之前,在家蒸了几十个菜包子在箩筐里放着,又留了些钱给丛丛,交代两人道:
“我去医院这段时间,家里给你们留的菜包子,油条、粉条,白菜和土豆,若是吃没了,或者还想吃啥,看着买就是了。其他亲戚我都交代过了,过年我不在家,不留他们在屋里吃饭。”
“嗯,知道了。”
六月和丛丛点头答应着。
到了过年,六月三个姨先后带着年货过来,到了屋里看了看六月外婆,和六月外婆说了几句话。
由于六月二舅不在家,几人小坐一会儿,便各自回去了。
六月几个姨拿来的有五花肉二十多斤,几只新鲜杀好的鸡和几条鱼,还有一筐鸡蛋和几瓶酒水及糖包。
六月和丛丛把所有的生肉都挂在家里房梁垂下来的挂钩上。
冬日里天气冷挂在上面个把月不会坏,而且还能防止老鼠偷吃,家里那一箩筐菜包子也在这里挂着。
整个过年六月和丛丛只去街市上买了些新鲜蔬菜回来,其他的家里都有。
每日里两个人做饭时,拿着菜刀去屋里的挂钩上直接把肉削下来,整个过年五花肉瘦的一半给切下来吃掉了,肥的一分没动依旧挂着。
鸡肉剁成块给焖了粉条,至于鱼两个人不会做便留给六月二舅了。
待到正月初十前后六月二舅出了院,回到家看见厅堂房梁上挂着的大半都是肥肉,六月二舅笑眯眯的对着两人说:
“你们俩还真是会吃啊~”
“哈哈……”
这话让六月和丛丛乐的不行。
六月二舅把肥猪油切块下锅炼成了猪油,又把油渣子剁碎包成了肉包子,嚼在嘴里竟是格外的好吃。
过了元宵节六月该回去上学了,可家里没有一个人,六月不想回去,所以直等到学校开了学,六月也没动身。
六月三叔找来了,大老远的竟然也摸到了地方。只是家里有活耽误不得,六月三叔到了城西也只是找到个相识的,给六月二舅家捎了几句话。
“六月到了开学的时候,该回去上学了。”
六月虽感意外,不过想想也不奇怪,六月的亲舅爷就在六月二舅家斜对面,只不过是因为城东城西相隔太远,这亲舅家六月三叔自成了家后便断了来往。
六月三叔家有子女在上学,六月也是同一个学校,眼看着学校开了学,六月还没有回来,平日里虽说不大亲近,但想着六月半大个孩子一个人在家不容易,便大老远的找了过去。
六月没见到三叔本人,但仅是这一句话,六月也是要回去的,可六月回是回来了,依旧不想回乡里去念书。
六月无比怀念五年级的时光,以及那些同班同学们,于是私自跑去了村办的初中班去了。
整个班级有不到二十位同学,六月大都认识,大家都知道六月以前学习特别好,对于六月突然跑来这里虽然不理解,但也表示欢迎。
待到上课时走进来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男老师,个头中等,不胖不瘦的,看着还算亲和,穿一身深蓝色的中山装,腋下夹着一本书。
中年老师到了讲台,一眼望去看到下面坐着的六月,怔愣了一下,六月旁边的同学随即和老师说道:
“老师,六月是从乡初中过来的,以后想在这里学习。”
中年男老师听后,淡淡的“哦”了一声,便开始正常的授课。
六月在这里刚听两天课,六月爹回来了,把六月又给叫了回去。
六月爹原本是去了边疆跟着六月三舅一起打工。现在六月妈在京北有了安顿的地方,就给远在边疆的六月爹去信让他去京北,于是六月爹打算先回老家一趟,再过去。
这刚回来就知道了六月私自转校的事情,六月爹自然不同意,于是带着六月去了乡初中,找到六月班级里的班主任,说明自家的情况。
“大人们出门不在屋,就六月一个人在家里上学,没人管孩子就懒散了,作为老师麻烦平时多照顾着点。”
随后六月爹存了饭票在老师那里,交代六月没饭票就去找班主任,而后六月爹交给六月三婶500块作为六月下一年的学费,便动身去了京北。
于是六月又成了孤家寡人,周末一个人回家,晚上一个人睡觉。
家里的电视机完全看不了了,外面接收信号的天线,因为常年风吹日晒坏的差不多了,基本报废,再也接受不了任何信号。
屋子里长时间不住人,老鼠多了起来,到了晚上后半夜,六月睡在东屋能清晰的听到西屋不时传来老鼠“吱吱”“吱吱”的叫声,听声音还不是一两只。
老鼠最多的时候,六月睡在东屋能听到西屋不停翻腾,老鼠互相打架,争地盘的动静,常常能把六月从梦乡里给拉回来。
再到后来,六月能听到猫的叫声,应是被老鼠吸引来的,六月独自躺在东屋的床上,安静地听着隔壁的动静。
村里有一半的人家养着猫,因着都是种地的,每家每户屋里都搁着粮食,若是没有猫,就容易有老鼠,无孔不入。
这猫大概是从门缝里钻进来的吧?堂屋的两扇门各有缺角,合上时缺角刚好都在中间位置,一个猫儿钻进屋绰绰有余。六月躺在床上默默猜想。
有时听声音还不是一只猫,当两三只猫碰到一起,会互相发出“喵呜”“喵呜”的示威声。
六月睡到半夜不是被猫吵醒就是被老鼠吵醒,好在六月已经慢慢习惯了,吵醒了还能接着睡。
第二天天大亮,明晃晃的阳光从木制的窗户格子透进来照在六月脸上,六月还不想起床。平时在学校那都是强迫性起床,回到家自然想要睡到自然醒。
可眼下不行,因为六月听到亚南站在院子外面,大声喊自己去前面吃早饭。
“六月,吃饭了。”
“听见了!”
六月在屋里大声应着。
自从六月回到乡里上学,不知道是六月爹走时拜托的三婶,还是三婶看六月周末一个人在家没吃没喝的怪可怜。
反正到了周末会让亚东或亚南过来,喊六月去前面吃饭。
六月便也去了,毕竟,肚子饿的时候谁还能和饭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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