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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小A所说,体验室里有十台虫茧似的的机器,那就是进入理想乡的通道。
经过数十年的时光,这些机器看起来光洁如新。以防万一,伊依和翟幸一同检查了电路,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
翟幸本想第一个进去,确认理想乡可以正常退出再让他人进入。而伊依跟翟幸争夺起一探危险的机会。最终,伊依以是她要大家进去看看的,所以她应该负起责任为有力论据驳倒了翟幸。
十分钟后,伊依顺利的回来了。
“好啦,看样子没问题。只不过从外面是没办法与里面的人对话的。所以如果不出意外,我们就在一个小时内出来。这样如果有人一个小时内没出来,就说明发生了意外。”伊依对各种情况考虑的很周全。
“恩。好。”翟幸点点头。
众人各自挑了个位置,进入机器之中。翟幸和伊霖轻松地带好各类设备,从头到脚贴满的电极和一个头盔,率先进去了理想乡。江华和艾奇儿则有些看不懂这么复杂的操作,陈和伊依分别协助两人戴好了装备。
随后伊依回到原本的位置,打算再次进入理想乡,却发现陈仍然站在外面。
“你不进理想乡看看吗?”伊依已经贴好了所有电极,只剩下带上头盔。她抱着头盔,歪着脑袋,好奇地看着陈。“听你之前的话,我还以为你会很喜欢理想乡呢。”
“正是因为喜欢,我才拒绝进入。”陈维持着一副波澜不惊地表情,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进去。“我可不想在这种地方停下脚步。”
“诶……那你……”伊依张了张嘴,忽然意识到这么说不太礼貌,就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那我就先进去了。”
“玩得愉快。”目送伊依的机器亮起蓝色的光芒,说明她已经成功进入理想乡。陈心情烦躁起来,在这里干等一个小时还是很无聊的。
陈不由得点燃了根烟,虽然他最近很长一段时间都靠吃糖缓解了烟瘾,但他还是会把烟带在身上。有时候,糖是缓解不了心里的郁闷的。
“喂。”陈蹲下身子,看向趴在门边的管理者。管理者一直跟着他们,只是他经常一言不发地呆在哪里,很少能注意到他的存在。
“喵?”在他不知道要回答什么的时候,管理者就会播放猫叫的音频。
现如今,他们已经离开了昂得索,管理者也不再是天空塔的管理者。此时再叫管理者为管理者似乎有些不合时宜,但像伊依和伊霖那般叫他猫先生,陈也做不到。一时间,陈也不知该怎么称呼管理者,只能叫一个喂字。
“你想进去看看吗?”
“我进不去的吧。”管理者倒是没什么想法,“这些设施都是针对人类建造的,我应该没办法进入理想乡。”
“那你感兴趣吗?”陈好奇道。陈自从意识到管理者完全是不同于人类的生命体时就很好奇他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他是否像人类一样有着七情六欲。
猫的躯体摇了摇尾巴,接着望向陈,仿佛在征求陈意见一样询问:“我应该感兴趣吗?”
“你为什么会……问?”陈曾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对任何东西产生波澜,结果在遇到翟幸后总是遇见些无法理解的事情。
“喵?”管理者甚至无法理解陈的问题。
“是否感兴趣是一个心情上的问题,而心情通常因人而异。它应该是独自回答的问题,不需要遵从任何人的意见。除非你有什么别的目的。”想到电磁生物或许与人类有什么不同,陈又补上一句,“至少对人类来说是这样。”
“那什么样的心情叫感兴趣?”
“当你想要追问的时候。也就是你此刻的心情。”陈忽然觉得管理者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居然连心情是怎样的存在都不曾知晓。事到如今,管理者应该没有演戏的必要,就算要演,也没必要演一个连心情都不懂的存在。
“嗯……”管理者好像明白了,“如果以这个标准评价的话,我确实对理想乡感兴趣。我同样也对你感兴趣,以及对他们都很感兴趣。”
“……对人类尽量不要用感兴趣这种词。”
“喵?”管理者又一次疑惑了,他还以为自己懂了感兴趣的定义。
“在人类社会里,你对某人说对他感兴趣的含义是想要和他谈恋爱。”
“恋爱?”猫猫歪歪脑袋,想起很久之前的一件事,“就是你和翟幸正在做的事情吗?”
“蛤!?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陈惊地手一抖,不小心把烟掉在了地上。他急忙熄灭烟,可惜这一根不能抽了。
“翟幸还在天圣学院的时候,我成为猫之后,她问我是不是不爱她了。鉴于我使用的是你曾经使用的躯体,我认为你们是爱与被爱的关系。”猫眸认真地看着陈,陈却觉得啼笑皆非。
“第一,我没使用过猫的躯体。人类是使用不了自己的身体以外的躯体的。我只是远程遥控这只猫。第二,我想那时候的翟幸只是在开玩笑。那时的她失去了记忆,甚至没意识到那根本不是一只电子猫,而是我与她通话的道具。”陈不由得扶额叹气,爱与被爱的关系听起来真是太奇怪了,“而且我跟她从来没有什么亲密举动,怎么可能是恋人的关系。”
“我以为你们是在搞地下恋。”
“地下恋……你怎么知道这种东西却不知道心情是什么的。”陈觉得管理者就是个走了歪路的孩子。
“不知道。”管理者非常耿直地回答了陈的感叹句。
“我说……”陈忽然意识到问题的所在,“该不会从来没人告诉过你这些,关于心情,关于对话?你甚至几乎没跟人说过话?”
猫猫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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