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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说到哪了？哦对了，要离开国安部也不是没有办法，目前来说只有两种办法，一是熬到五十五岁退休，二是积累足够的功勋向申请国会。国安功勋分为四种，一二三等功勋，外加上特等功勋。我们国安内部有句话是三等功勋站着领，二等功勋坐着领，一等功勋躺着领，特等功勋家属领，毕竟人都死了，让家属知道部分个人信息也没什么事了。”
“猜猜看你昨晚的是几等功勋？”莫林口头打趣道。
许世良摇摇头，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心思到底是在想什么。
自己又不好直接询问感情上的事，不过看她这个样子，难道真的是自己多情多虑想多了？莫林对待每一位男士都是这样的态度？
但是不管莫林的态度如何，许世良觉得自己只要保证不违本心就好，另外就是在许艺戈面前，一定要一身正气走人间。
看见莫林上翘的嘴角，许世良自嘲一笑，或许真的是他自己想多了。
“几等功勋反正我是不知道的，”许世良手指敲击着车窗边沿道，“我唯一知道的是，你说的四种领功勋的方式都不适合我，因为我根本就没去领。”
“幽默的男士总能令人好生心动。”莫林眼波流转地看着许世良，呵呵笑道，“经过会议上亲切友好的交流讨论，大多数人认同了你的功绩，决定授予你二等功勋，并进行实质性嘉奖。”
二等功勋？给的挺大方的。
不过这个功勋有什么用？
“所以就提前让我进入国安内部人员？”许世良耸耸肩，“二等功功勋能换来什么？实质性嘉奖又是什么？”
“二等功勋可以定期给发放一百A元奖金，可以提升你的职务，任何情况下都是优先安置你，总之功勋的作用多了去了。”
“不过，”莫林眼眸紧紧盯着许世良，以致让他忍不住地想提醒莫林注意看前方道路。
“功勋现实中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大的作用，但是总有些东西，他是高于生命的，比如国家，比如荣耀。”
“你说的对。”许世良微微颔首。
“又比如你。”，莫林又补了一句。
两人之间再度陷入沉默，宽阔而寂寥的空间内，只有越野车发动机的声音不停作响。
“我还以为世良小可爱会问问实质性嘉奖有什么呢。”
许世良内心无奈吐槽几句，你都已经开始谈国家，谈荣耀了，怎能和你继续聊物质上的东西？
“实质性奖励嘛，不是金钱上的奖励，而是。”
而是，而是什么？
许世良看着突然顿了下来的莫林，看见她眨了眨眼睛，鲜艳的红色嘴唇弯成一个诱人的弧度，像熟透了的樱桃，娇艳欲滴。
“国安部考虑到你居住在学校宿舍里，保密性太差，所以国安给你配置了三套公寓，你可以自选一所，是不是很惊讶？”
看见青年漆黑眸子里闪过的异彩，莫林哈哈笑道：
“难以置信吗？”
配置了三所公寓，而且还能自选一所？
这个消息确实让许世良有些惊讶，因为他没想到国安部还能这样进行分配，还能分配房子。
“你可能想错了，”莫林见青年神情微怔，摇头失笑，“国安给你配置的公寓，是以出租的名义供你使用，换句话说，就是每个月你都要支付一定的租金，这笔租金会直接从你工作中扣取。”
许世良点点头，这才符合常理。
如果国安直接给内部人员分配房子，那估计第一个跳脚反对的就是国会了，毕竟这要支出的财政是很大一笔，大到能让国会头疼的地步，谁让A国的房价这么高呢。
再说国安给内部人员提供出租的公寓，这不就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限制吗？限制居住的自由，以便随时监控。
“必须选择一所公寓吗？”
“当然啦。”
莫林微笑着转过头，眼睛目视前方，口中轻声哼着一首听起来很美丽又很悲伤童谣，她右手合着节拍轻轻敲击着方向盘，安宁的车内浮荡着莫林微微沙哑的声音。
一曲哼罢，莫林语调仿佛冰天雪地里轻盈而又冰冷的雪花，如诗般轻声说起一个陌生女人的故事。
“三岁时，她的父母死于一场灾难，就像现在坐在她身边的青年一样；五岁时，她的家族遭到清洗，而她也坠入深渊；七岁时，她被敌对家族买去，有人看中了她的姿容，有人看中了她的身份。”
“那一夜，她即将丢失贞洁即将被玷污的那一夜，那一夜她满身血污的被绑在床上，鲜血随泪流遍全身，绝望又无助。”
“也许是神明真的聆听了她的祈祷，也许就只是个偶然的巧合，那一夜冲进来一个魁梧雄壮的男人，就像现在的你一样，打死正在虐待她的三个男人，然后轻轻抱起她来。她颤抖在他宽阔的怀里，感受到温暖的同时，也让她满是伤痕的心，再次跳动起来。”
“她七岁那一夜，一个男人带领着他的同伴，在一栋别墅里血战了一夜，最后击毙四十七人、逮捕二十五人而落幕，她从此脱离了苦海，被这个男人收养培养。”
“十岁那一年，她鼓起勇气男人诉说爱情，却被男人手里抱着的刚出生娃娃的哭声打断。”
“十四岁那一年，为了她加入国安部，男人用了半辈子的交情。”
“二十岁那一年，她发现男人的背影不再是那么高大，那一年她才发现，原来那个永远挺直腰背的魁梧男人，有一天也会弯了腰、驼了背。”
“二十五岁那一年，她的名字深刻在国安上层每一个人的心中，而他却被排挤回家，安稳度日。”
“三十岁那一年，她从异国完成最后一项任务，回来时却得知男人悄然进了天国。”
“从此，她封堵心间、埋葬情感，就在她即将活成一具没有感情的机器时，好在一个青年出现，出现在她破碎不堪的心中。”
越野车内陷入沉默。
许世良看着她沾满血色唇膏的嘴唇紧紧抿起，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如果不是经历过大灾大难，谁又能笑语盈盈地说出痛彻心扉的故事？
“莫林……”
“好啦。”莫林眨了眨雾气弥漫的双眼，笑道，“现在姐姐改变注意啦，我们直接去国安给你配置的公寓好了。”
许世良接过她递来的手机，在翻看手机中的公寓照片前，他轻声道：
“很抱歉，我不能给你爱人的温暖，但是相信我，我们会一同站在同一条战线。不管你如何选择，我都会支持你，永远支持你。”
看见青年漆黑的眸子里闪烁着鉴定与认真，莫林嫣然一笑：
“好啦好啦，我亲爱的小可爱，看一看房子吧，一定要挑一间好看的呦。”
许世良对于这番挑弄沉默以对，他点亮手机屏幕，仔细翻看起来。
三套公寓都在苍梧区，这让他轻松了一口气，要是三套公寓都在不同的市区，那可真是有意思多了。
第一套公寓在苍梧区清凉路东方大厦七号，距离东方大学校区在所的北海路不远，大概有十分钟的车程。
而且清凉路好像刚好毗邻东方市博物馆，居住在那儿的人并不是不多，环境是比较安静。
许世良不断放大清凉路公寓图片，细细查看起来。
这套公寓勉强算是两层的复式楼吧，整体风格看起来充满超现代气息，简洁，明了。
一楼一个超大的空间，被几个内敛的玄关分割成几块不同的区域，左侧是厨房和餐厅，右侧是进入二楼的楼梯，中间客厅留了很多块空间用来进行繁琐的装饰，一个很好看的壁炉将餐厅与客厅分开。
客厅正对门是一面墙壁大小的落地窗，似乎可以透过明亮的窗户看到东方大学的校标。
可惜照片精度不够，放大后已经模糊成一张马赛克。
通往二楼的楼梯由红实木铺上，一旁的把手也是透明的玻璃，然后二楼只有左侧有两扇门，同一楼一样的布局，一大块空间被里侧一扇扇门隔开，构成一个独立的房间。
一间带有卫生间的洗浴室，一间书房，一间卧室。卧室旁右侧是个衣帽间，外部有一个大大的阳台。
对于公寓整体的布局造型，许世良看着照片还是挺满意的，只不过看了眼每月租金，他突然觉得似乎这套公寓并不是最佳选择。
每月三十A元，近六分之一的月薪。
许世良深吸一口气，内里吐槽着这个无良的黑心商家。
一个月三十A元，勉强相当于一个人一个月的饭钱了，这个东方大厦怎么不去抢呢。
毫不犹豫的便滑向第二套公寓，在香槟街九十九号，距离学校近半个钟头的路程，许世良摇摇头滑向下一个。
首先要考虑的是路程问题，然后是公寓的隔音，之后家居装修才进入考虑范围之内。
第二套公寓相隔学校太远，在第一项考虑上便直接可以排除。
手指继续滑动照片，翻向国安提供的第三套公寓，琉璃街花园公寓十三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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