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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芷叹了口气，“用肯定是能用的，大不了给村民们一人做一身新衣裳，几个破洞而已，没多大影响。”
可拿出去售卖可就不一样了，谁会买这种残次品？
“好了，这件事可以慢慢调查，莫要气坏了身子。”
“明琛，你是天生不知道着急么？”叶芷哭笑不得的看着他。
“这种事着急也无用，倒不如静下心好好想办法解决。”
说的也对。
这男人不论在什么时候都都很沉稳，就算山塌了，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她作为一个生意人，也得有这种心性才行，看来以后得向他多学习。
处理完了库房的事，叶芷情绪低落的回了家中，小山小水做好了饭菜，正乖巧的坐在桌边等着他们，“爹，母亲。”
“嗯，今天怎么下学这么早？”
“先生身体不太舒服，得回去休息。”
“那明天你们带点米面过去，算是慰问。”这种落后贫瘠的乡下，教书育人的先生是很值得尊敬的。
小山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对了母亲，听说库房里的布匹出问题了，是真的么？”
叶芷一说到这事就头疼，“是，不过已经处理了，不用担心。
“其实我在私塾里听说了一点奇怪的传言。”
“什么？”
“是听李婶家的儿子偶然提起的，他们说当时雨下的很大，父亲去田地里看棉花秧苗，他睡不着觉，所以就趴在窗户边往外瞧，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像是个女人，还以为见到了鬼。”
“女人？能辨别出脸么？”
“当日父亲被算计办喜宴的时候，他也过来吃酒了，说很像冯月，但具体也不能确定，毕竟雨太大看不清脸。”
叶芷原本就怀疑是方家人做的，一听小山的话，顿时怒火上涌，“很好，那群脏心烂肺的东西，都落得这种下场了还不忘出来作孽！““母亲要去找他们麻烦么？”
“自然要去！”整整一百匹的料子，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亏损了一大笔银钱。
就算讨不回来，也不能轻易的放过了冯月。
叶芷不动声色的度过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清早，便独自骑着快马去了趟隔壁的镇子。
方家府邸\t她看着门口摆放的两尊石?子，冷着脸就要往里闯，却被家丁拦了下来。
“你是何人！”
“我是方夫人的侄女，这趟来是有正事要办，快让我进去！”
冯月与女儿谋划算计害亲侄女的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连外人都议论不休，更别说本府的家丁。
两人仔仔细细将她打量了一番，“你当真是夫人的侄女？”
“如假包换。”
“行，那你进去吧，不过我们得提前跟你说一声，方家可不是能闹事的地方，若惹怒了老爷，一定会被?G出去。”
“多谢二位提醒。”
她抬脚进了府中，径直走向了正厅。
记忆里她曾经来过这里一次，但已经过去很多年了，那时候还是跟娘一起过来的。
如今时光荏苒，一切都物是人非了。
“哟，这位姑娘生的好俊俏，不知是何人家的女儿？”
叶芷正走着，不远处忽的传来了一道娇媚的声音，她侧脸看去，发现是一位样貌姣好的妇人。
“多谢夸奖，我是叶芷。”
“谁？”妇人惊愕道，“你就是大娘子的侄女？”
“正是，不知姨母此刻在何处？”
妇人目光闪烁了一下，千娇百媚的扭着腰肢走到了她面前，“大娘子做事不妥当，惹怒了老爷，现在正在自个院子里罚跪呢。”
一府的主母，却被惩罚在院子里跪着，想想都知道有多?G人。
不过叶芷对冯月一点同情的感觉都没有，甚至还想去补上几脚。
“我知道了，多谢。”
“客气什么，之前大娘子做了糊涂事，险些让王姑娘你受了委屈，我得替她给你赔个不是。”
“用不着，谁的错就该由谁来承担，代替道歉没有任何意义。”
叶芷向来不是个太好说话的人，眼前的妇人看着没什么问题，但说的话句句阴阳怪气，让人心里不舒坦。
这种人并不是她所喜欢的，所以没必要多聊。
“我先去寻姨母了，告辞。”
“好，王姑娘慢走。”
叶芷大步去了冯月的院子，一到，就看到她正跪在寒风里，嘴唇已经冻的没了多少血色。
这副可怜又落魄的模样，让人心里相当的痛快。
“姨母，几日不见，你可消?了不少，难道表妹当不了将军夫人让你这么难冯月头昏脑涨，一听到她的声音，本来就没多少血色的脸瞬间变得一片惨白，“你过来做什么，落井下石么？！”
“当然，这是我平生最喜欢做的一件事，姨母在算计我的时候，就该想到有今天才对。”
“茜茜已经被送去了山上做姑子，我也日日被罚跪，完全没了当家主母的颜面，难道这样的惩罚你还不满意么？”
“这才哪到哪，我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了那么久，这笔账，你们就算被碾成碎末都难以平息我心头之恨。”
“够了，给我滚出去！”冯月自知已经没有足够的能力跟叶芷抗衡，只能泼妇似的尖叫着。
“走可以，但你必须回答我一个问题，前几天的雨夜，你到底有没有去叶家村对库房里的布料动手脚。”
冯月牟的大笑了起来，“哈哈哈，人人都夸你会做生意，心思缜密，可在我眼中不过是个酒囊饭袋的草包而已，竟然这么久才发现布料出现了问题。”
“所以真的是你做的！”叶芷咬紧了后槽牙。
“是，那日我趁着大雨潜入库房，为的就是把所有布料都销毁，让你无法及时交货。可惜当时风雨实在是太大了，只弄坏了一百多匹，我可真想一把火帮你把屋子都烧个干净。”
叶芷怜悯的看着她，“冯月，你难道不觉得自己这种行为很无耻么？方茜之所以落得这样的下场，一大部分的原因都是因为你教导不善，等多年以后，她无依无靠的老死在寺庙里，怕是尸体都没人愿意帮忙收。”
对于佛门中人来说，方茜是个很晦气的存在。
她的孩子是被落胎药打下来的，这已经犯了杀戒，再加上处处撒谎，满肚子阴谋诡计，哪怕在寺庙里，也肯定过的不会太舒坦。
冯月已经落魄至此，就算是死也没什么可惧怕的，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女儿，“茜茜样貌美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老爷只是一时气恼而已，肯定还会把她接回来的！”
“接回来做什么？你觉得镇子上还有哪个男子会娶她？
“怎么没有，大不了找个家境脾寒些的读书人，等以中了榜，我依旧可以翻身，跟着女儿享受数不尽的荣华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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