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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陆续续的有刚出考场的考生往国营食堂里走。
不是所有的考生都像聂怀远他们愿意奢侈一把，在国营食堂吃饭备考。
有的知青下乡后就没了进项，身上没几个钱。
来国营食堂就想讨口热水喝。
程颂宁他们坐的位置比较偏僻，不是为了找人的话，很少会注意到他们这里。
国营食堂的负责人体谅考生们考试不容易，在门口和里面都备上了热水壶。
几个考生边等着打水边聊天。
“今天上午考卷的题目好难，我有好几道古诗题都没答上来。”
“我也是，那个作文的立意是什么来着？我怎么感觉我写偏了。”
程颂宁和聂怀远小两口吃饭吃的津津有味。
程益和张爱国的心思不由自主的跟着两个考生的话飘了出去。
张爱国复习的最不扎实。
听到考生的话，脸色越发的难看。
等到两个男同志打完热水离开，张爱国有些脸色不好的看着聂怀远。
“怀远，你跟我说一下你的作文立意吧。我怎么感觉我写错了呢。”
聂怀远给程颂宁夹了一块蘑菇。
“爱国，考过的事就让它过去了。我的作文立意也不一定对。”
张爱国不相信聂怀远的话。
“你复习的那么好，语文又是你的强项科目，你的立意肯定正确。”
聂怀远淡淡的看了张爱国一眼。
“你说正确就正确吧。”
张爱国有点着急，
“那你跟我说说呀。”
聂怀远放下筷子，
“我不说。”
“怀远！”
程颂宁知道聂怀远是为了张爱国好。
“爱国大哥，你别老想着上一堂考试的科目了。已经考过去的是知道对错也没有用了，不如好好的准备下一场。”
程益也在旁边劝道。
“就是，爱国，知道了也没用，还不如不知道，赶紧吃饭，吃完饭跟我一块儿看道数学题。”
见好友们都这样说，张爱国患得患失的闭了嘴。
可能越是对未知答案的不确定，所以越想知道真正的答案。
程颂宁说的没错，考过去的科目已经成了既定事实，在成绩下来之前混乱的猜测又有什么意义呢？
除了张爱国，他们其余三人的心态都不错。
他们把吃完的盘子放到一边，程益和聂怀远把桌子擦干净，4个人就在国营食堂的餐桌上开始复习。
其他来吃饭的考生看着程颂宁他们的样子有样学样。
中午吃饭的点过去以后，国营食堂成了一个小型的自习室。
屋里静悄悄的，说话的声音都降低了几分。
程颂宁他们在的这个县城考生比较少。
下午考试时，程颂宁仍旧在她原先在的考场。
程颂宁进去的时候，杨恩白已经坐在里面了。
程颂宁跟杨恩白点了下头，去到自己的考试位置。
坐在程颂宁前面的那个男考生因为程颂宁上午没有给他传答案的事情耿耿于怀。
程颂宁在经过这个男考生身边时，男考生还瞪了程颂宁一眼。
程颂宁把这人当空气，眼中视若无物的走到自己位置。
下午1点半开始考数学。
数学卷子发下来后，程颂宁简单的看了一下题目。
出题人出的这份卷子难易程度分布的很均匀。
基础知识扎实的同学做这份卷子不会考出太差的分数。
程颂宁对整张卷子有了整体的估量后，提笔开始答卷。
卷子答到一半时，她前面的男生情绪似乎有些烦躁。
胳膊上的小动作不断，来回翻着考卷。
考卷儿翻页传出来的哗啦声，引得周围考试的同学皱眉。
第一届高考恢复是考生的年纪各异。
真要算起来，程颂宁似乎属于他们考场年纪看起来比较小的那一群。
前桌考生翻卷子的声音越来越响。
程颂宁眉头皱起，想提醒那人。
忍了又忍，忍不住后她想抬手给老师打报告。
这时，前面的男考生突然站起。
“啊！”
男考生的突然暴起，把考场的监考老师和同学吓了一跳。
他一边嚎叫着，一边把自己的数学卷子撕成了碎片。
撕完以后他转过身想撕程颂宁的。
手还没摸到程颂宁的卷子，程颂宁手里的钢笔精准的扎到了男考生的手背上。
男考生吃痛的惊叫出声。
程颂宁趁机站起身，手对着男考生的胳膊一推。
把他整个人推在自己的考桌上。
因为重力的缘故，考生前面的同学也受到了碰撞。
“他娘的，”
男考生咬牙，怒瞪程颂宁。
他上半身还没完全倒下，男考生扶着桌子又站了起来，挥舞着拳头冲向程颂宁。
程颂宁没惯他的臭毛病，找准机会对着男考生的肚子就是一脚。
男考生被程颂宁踢的躺在了地上。
程颂宁把自己坐着的凳子压在了男考生的身上。
一只脚踏在了板凳上。
男考生起不来，只能大口喘气，不甘心的躺在地上看着程颂宁，
从考生暴起撕考卷，再到程颂宁把他打倒在，用板凳拘禁起来，整各过程的时间不到两分钟。
一直到程颂宁的眼睛看向监考老师，监考老师这才反应过来。
每个考场配有两个监考老师。
男考生暴吼的声音传到了隔壁教室。
在外面巡考的老师匆匆赶来。
三个老师一起，两个老师摁住了情绪不稳的考生。
剩下一个老师维护考场秩序。
老师们看着被考生撕碎了散落了一地的考卷，还有躺在考卷碎片上挣扎不得的男考生。
再看看站在一边乖巧文静的程颂宁。
很难想象，刚刚制服这个暴躁考生的人就是这个看起来乖乖巧巧还有些稚气的女同学。
监考老师犹豫了半天，还是问了程颂宁一句。
“同学，你没有受到惊吓吧？”
程颂宁礼貌的摇摇头。
“没有，老师，我可以继续考试了吗？”
监考老师反应过来，点了下头。
“这位同学，你可以继续答题。”
程颂宁拿过她刚刚压着暴揍考生的板凳回到自己位置。
刚刚的武力发挥并没有影响她的考试情绪。
程颂宁继续考试，看着还没有答完的卷子，程颂宁心里舒出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卷子没被钢笔的颜色弄脏，也没被讨人厌的前位给撕碎。
以前经常在新闻报道上看到高考时有考生暴走撕碎旁边位置上考生的考卷。
程颂宁都是把这种新闻当新鲜事来看的。
没想到有一天还真的能发生在自己身上。
好在有惊无险的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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