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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莫思雨却从她冷淡至极的神色中，看出她不是在开玩笑。
这张脸，明明丑得不忍直视，但周身释放出的气势却惊人得强大，甚至隐约有几分萧明晟的影子。
可是，这怎么可能？
她怎么肯承认，这个女人与萧明晟有相似之处？
更甚者，这可能正是萧明晟被吸引的地方？
白桃被她的气势所慑，紧张地搀住莫思雨的胳膊，小声道：“小姐，咱们还是不要跟王妃斗气了吧？”
这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啊。
莫思雨却以为她被江近月唬住，瞬间起了争斗之心，冷冷甩开她的手，而后扶着柱子起身，“王妃，我并非要与你争抢什么，也没有什么小心思。你为何要污蔑我？”
江近月：“？？？”
她有毛病？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还跟她装模作样，有意思吗？
正要开口，却见莫思雨猛地朝她扑过来，她下意识地拂袖挥开，也没用多大力气，却已见莫思雨倒到地上，做出一副被她欺负的样子。
她心头涌上难言的愤怒，更多的是不耐烦。
“莫姑娘，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既然已经撕破脸皮，就没必要再如此惺惺作态了。你不觉得无聊，我却不耐烦于应付你这点拙劣的把戏。”
“今日伤你手，权当要个补偿。”
“我希望，这是你我最后一次见面！”
撂下这么一番话后，她再也待不下去，转身就要离开。
下一瞬，整个人却愣在原地。
几步之外，萧明晟正坐在轮椅上，神色冰冷地看着她。
而在他的身后，齐哲圣脸色复杂，看看她，又看看莫思雨，不知该说什么。
难怪了。
难怪莫思雨会做出那般姿态。
原来看戏人已经悄无声息地来了这里，若不趁机演戏博取同情，更待何时？
江近月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但她知道，这个地方，她一点儿都不想再待下去。
她朝红菱挥手，“咱们走了。”
红菱恍若梦醒般抱着包袱，脚步虚浮地跟上去。
擦肩而过时，萧明晟突然伸出手，一把拽住江近月的手腕。
“你，不能走！”
江近月挑眉，忽然觉得这一幕无比讽刺。
一个月前，她刚来到北境时，被他逼着离开的场景历历在目。
她以为自己想要留下来，会很艰难。
这才过了多久，萧明晟已经主动提出要她留下。
这是所谓的“风水轮流转”吗？
江近月不敢掉以轻心，狠狠甩开他的手，不悦道：“宣王爷有何指教？”
许是她的态度过于冷漠，萧明晟本来准备好的话语，忽然就说不出口。
而就在这个时候，莫思雨从那头跑过来，捂着胸口泛红的衣衫，语气虚弱道：“王爷，您怎么过来了？”
萧明晟不答反问，“这里是王妃的院子，你又为何在此？”
莫思雨以为，他要给自己撑腰，偷偷地往江近月的方向看了一眼，柔声说道：“王爷有所不知，思雨听说王妃要离开王府，这才特意过来给她送行。也不知是哪里惹到了王妃，被她推了一下……”
白桃立刻接上她的话，“王爷，小姐不止被推了，手腕还受伤了呢！”
她狠狠瞪了瞪江近月，向萧明晟告状，“您刚才是没看到，小姐好心好意来给王妃送行，却不想王妃对小姐大打出手。这下倒好，小姐的伤势没痊愈，却又裂开了。”
“求您给小姐做主啊！”
萧明晟面色冷酷地看着她，薄唇轻吐出一句话，“思雨，是这样吗？”
“是，也不是，”莫思雨故意在他面前揉了揉手腕，低声道，“其实也不能怪王妃……怪我不该来讨王妃的嫌。王爷，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她看似把责任都揽到自己的头上，但轻飘飘的一句话，却间接指证了江近月的“罪行”。
而江近月……
此刻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有点想呵呵。
她也没辩解什么，而是把目光放到萧明晟的身上，心里好奇他会如何做。
萧明晟谁也没看，只是再问了莫思雨一遍，“事情真如白桃所讲的那样？”
莫思雨心中咯噔了下，有些拿不准他的想法。
但见他神情无异样，只当自己想多了，点了点头，“是的。”
几乎在她话音落地的瞬间，齐哲圣便忍不住说了出来，“莫姑娘，刚才的事儿，王爷都看到了……”
莫思雨唰一下就变了脸色。
什么？
看，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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