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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丞相的这位，小儿子。
江代涌有种要离开的冲动。
林少则不惧其他，横冲直撞，江代涌深有体会。
当年江代涌也是被这位小少爷教训过的。
说来话长，也是在京城中，江代涌做的一事，不知怎么样让林少则给知道了，恰好当事人又是他的一位挚友，江代涌去丞相府，回来的路上就让林少则给他下了绊子。
伤的在床上躺了半个月。
后来查出来是林少则所为，但他丝毫不敢声张。
林少则是丞相唯一留在身边的小儿子，就算他说了，丞相基本上也不会搭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江代涌虽想法颇多，但左右还是大不过丞相，就暗自息声了。
这事也就自然的过去了，谁都没有声张。
就连后来丞相关怀起他，他也丝毫不敢透露。
如今又是这位小霸王。
林少则走来，没有半点对江代涌的偏见，恭敬道，“尚书大人。”
陆文川也稍作礼仪，“江大人。”
江代涌刻意表现的自然，道，“怎么，两位来此，有何贵干，林少爷，课时表更想让你来的？”
“不是，是我自己，有意了解一二女子学堂的事，不知江大人可方便说道给我们听？”
原来如此啊。
不对，两个人怎么突然关心起女子学堂的事了？
江代涌深感疑惑。
但他也没有多问，实话实说，“这女子学堂，目前还没有什么进展，今日把这些大臣都叫来，也是正式通知他们，待会儿我们自然会商议出图纸以及建造作用材料，预算出所用银两来，再向皇上上报。”
林少则点点头，“原来如此。”
那么，该走了吧？
江代涌莫名在林少则面前，有些害怕。
林少则还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陆文川道，“那我们也是很有兴趣，并且也有不少想法，我们可能够留下来，一同参与商议？”
江代涌，“……”
他心道，他此时编个谎话离开，可能来得及？
显然是，来不及。
江代涌笑笑，“自然，没问题，两位年轻有为，心顾臣民，这自然是好事，本官双手鼓励。”
“好，那我们二人就留下来了。”
而此时的郑淮与柳遇卿，正交谈的如荼似火。
柳遇卿说出了自己母亲的名字。
郑淮感觉心头一震。
两个人表情都变得有些不自然。
一边的徐文，“……”
此时徐文的内心想法丰富，这是怎么一回事？
难不成，自己这位叔父，和柳遇卿的母亲，有些什么？
然后，郑淮道，“你母亲，和我是旧交了。”
柳遇卿也一震。
“您说，我母亲……”
“是啊。”郑淮叹口气，“当年我也在杵城待过一年，在杵城读书，那时年少，结识了你母亲，你母亲也是大家女儿，后来离开了杵城，不知道你母亲如今可还好？”
可还好？
柳遇卿的眼圈突然泛红。
还好？
不要说安度晚年了，就连虚度平淡，都没有实现。
柳遇卿笑笑，说道，“家母早已过世了。”
“过世了？”
“是。”
郑淮如同遭受了巨大的打击，一下子好像精气神都弱了下去。
怎么会……
郑淮记得，她还是身子很好的。
如今柳遇卿也还未满三十，他的母亲，也就还不到五十岁，还不算很大的年纪……
还是早已……
郑淮很想知道，“究竟是，如何？”
柳遇卿摇摇头，“只是，家母命运不幸罢了。”
命运不幸？
这四个字萦绕在郑淮的脑海里。
“究竟是，她经了什么？”
看郑淮执意想要知晓，柳遇卿也放弃了隐瞒，大概说了，“家母嫁给家父并非自己所愿，后生活不睦，后时常争吵争执，家母母族也家道中落，家母终身劳累，却还十分注重我的读书教育，所以为了我，还是拼命求人做活，后来劳累成疾。”
柳遇卿避重就轻说完，叹口气。
郑淮沉默半晌。
柳遇卿又道，“儿时，您来杵城讲学，我与母亲说了，她凑足了盘缠，拉着我去了城中，特意听您讲学来。”
“是，这样？”
郑淮仿佛精神了些。
“是，母亲她听得很认真，还说您是一代大家，必能受世人敬仰。”
郑淮笑一声，说道，“替我多谢你母亲。”
柳遇卿道，“也多谢先生。”
徐文在一边也听出了大概。
只是柳遇卿，似乎还不是很能够开窍的样子。
他都有些着急了。
不过着急也似乎没什么用，柳母终究是早已死去了，两个人无法再见了，纵然没有死去，再见了又能如何？
不能如何。
他的叔父和他的想法是一样的。
所以，看到郑淮深沉叹气，“终究是可惜了，只能够希求下辈子了。”
总归是徐文做中间人引见了柳遇卿与郑淮认识，不见不知道，一见两个人竟然还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徐文惊讶之余，也没太多想。
这种事情他年少时看了不少话本子，这种故事多的数不胜数。
虽然发生在自己叔父和顶头上司身上，仍然没有勾起徐文多大的兴趣。
他们的事情，与自己无关。
郑淮得知了柳遇卿的这一身世，更是在心中把他拉的更进些。
郑淮说，“你叫我郑伯吧，我也算是你母亲的师兄了。”
柳遇卿不太好意思，“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好不好的，你我关系本就如此。”
再者，郑淮还是很后悔，当年没能够把柳母带走，让他嫁去了贫苦人家，操劳一生。
郑淮书房里还是收藏着许多字画，柳遇卿认得其中的几幅，也是他十分仰慕的几位书画家所作，所以一时惊喜，目光都被勾了去。
郑淮问道，“怎么，你也喜欢林修的字。”
柳遇卿点点头。
“林修的字，劲而不硬，舒而不软，恰到好处，又有些秀气舒朗的意味，实在是妙极了。”
柳遇卿总结的很好。
别人是怎么认为的他不清楚，总之郑淮非常认同柳遇卿的话。
还有几幅字画，柳遇卿预料，都将会是传世名作。
此时已经到了午饭时了，柳遇卿还是移不开眼。
徐文开口道，“欣赏书画等吃完饭再欣赏也不迟，都不要饿着肚子了。”
其实柳遇卿实在刚说，自己并不饿。
但听徐文的话，想必是给为自己准备了午饭吧。
如此他就不好推辞了。
不就是一顿午饭，吃就吃。
郑淮也点点头，“先吃饭吧。”
三个人去了专门吃饭的房屋，一桌子酒菜已经摆上了桌，色香味俱全，满屋飘香。
三个人落座。
在看到这一桌子饭食的时候，原本也不是很饿的徐文，顿时感觉自己的胃已经被掏空了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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