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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也自然而然错过了问她的时机。
那头虞远山和白芙也简单地说完了事儿，此时后者如释重负，前者却垂头丧气的，好像整个人的生活都没了光彩。
“说完了？”江临舟没问这位和自己拜了把子的便宜兄弟，只问起在这段感情之中明显占有主导地位的白芙。
后者点了点头，“走吧，回去还得收拾东西呢。”
说完自己先抬脚走了。
虞远山难得没追，好像已经放弃了，灰头土脸站在原地。若非一直都是个流血不流泪的汉子，此时只怕真能哭出来。
江临舟看他这般模样，也是微叹一声。
“既然是已经决定的事情，又何必非来招惹？”他问道。
白芙沉默了许久没有说话，等到再回答时，却先是一声嗤笑。
“你不也是？”
江临舟：……
他也沉默了许久，随后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我和你不一样，我只将她当妹妹看待。”
这话若是让系统听见，只怕都要给他点一首“紫色的妹妹”，但作为被虞鲤那些新颖词汇摧残过的受害者，白芙此时面上也是五味杂陈。
“渣男。”她如此评价。
江临舟挑起眉梢，“这两个字，何解？”
“就是说你不负责任，在感情之上人品有问题。”
不负责任？玩弄感情？
江临舟尝试着对号入座了一下，觉得自己被这两个人误解了。
但他也没准备解释，只在心里头给那小丫头又记了一笔，随后问道：“你是怎么跟他说的？”
“简单啊。我让他要么在这儿好好娶妻生子，反正跟了我一晚，他身为男子也并不吃亏；要么呢，就跟我去边疆打仗，享受一下刀口舔血的生活。”
江临舟一讶，“你说了？”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白芙耸了耸肩，“他又不知道我的官职，估计心中大受震撼的，也不过只是女子竟然也能打仗。这就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差距。”
有时候年岁也好性格也罢，都不是天堑，真正的沟壑，是所在的层次不同。
就像海中的鱼永远都碰不到天边的云彩，即使能在海面看见倒影，也不过只是一片镜花水月，一击即碎。
江临舟无奈摇了摇头，“你就不怕他真的跟你走了？”
“想过，但我觉得他不会。”白芙扯了扯嘴角，没扯动，还有些难看。
最后也只能揉了揉脸，好让自己的神情没有那么僵硬。
“你也看见了，他没有选择我。仔细想想也是正常，他可能一辈子都没见过死人，而我的手上沾满鲜血。”
确实。
江临舟不由想到了自己和虞鲤，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平衡，会在什么时候被打破。
或许那个没心没肺只顾着朝自己奔来的小丫头，终究会在狠狠摔碎那层假像之后，触碰到原来的他。
那个血淋淋、隐没于黑暗的他。
又或许，她根本就不会伸出手。
这段露水姻缘很快就被斩破，白芙没有什么收拾的东西，仅仅只是在第二天晚上，就马不停蹄的离开了清溪村，离开了这片刻的安宁。
临走时，她问过江临舟，会不会在北漠的风沙之中重新看到他的身影。
江临舟说他不知道。
可白芙明白，她也好、白??也好、江临舟也好，他们从来不属于这片浑浑噩噩的净土。
要么战，要么死。
至于虞鲤那边。
在今天第三次被拒之门外之后，从来没怎么吃过闭门羹的小锦鲤终于是忍不住了，抬起那双小短腿就朝着门踹了过去。
但是不得不说话本害人，她这一脚除了把自己给摔了个屁股?娑??拐?煌榷悸榱艘郧埃?椭皇盏揭簧?尴臁
那实木的雕花大门一动不动，仿佛在嘲笑她的没用。
锦鲤长这么大都没受过这种委屈，也不知是疼的还是羞的，哇地一声就大哭了出来。
里头的虞远山显然听见了动静，从阴暗的角落连滚带爬地跑了出来。
“鲤儿，受伤了没。”
他到底还是关心妹妹的，连自己摔在地上都没注意。
虞鲤原本只是气恼地干嚎，可当看见虞远山那青黑的眼圈和胡茬时，她却突然红了眼睛。
“大哥，咱们去吃饭好吗？”她带着哭腔问道。
虞远山想扯个笑容出来，但没成功，反而有些狰狞。
“大哥还不饿。你放心，大哥身体好着呢，抗饿。”
“抗饿个屁！”虞鲤突然就恼了，推了他一把。
还没使劲呢，人就已经摔在了地上，看样子半天都爬不起来。
虞鲤的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啪嗒啪嗒就掉了下来。
可她满腔的安慰，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瞪着一双眼睛看他，其中是遮掩不住的怒火与心疼。
“你要实在不想她走，你就去告诉她，就去找她啊，现在像是什么样子，自暴自弃吗？”
虞鲤说着说着，一把抹掉了脸上的泪水，可是眼泪还在不争气的往下掉，让她的动作都显得徒劳。
“这天下根本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就只有不愿迈过的人，你要是觉得她大过你的一切，你就去找她；要是觉得和她还没到那个份上，又何必拿自己的性命来糟蹋？”
“现在要么去吃饭，要么就拔腿跑，你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闹绝食啊！”
分明是十分幼稚的话，可是听在了虞远山的耳中，就如同是当头棒喝，让他一瞬间清醒了过来。
他眼眶更红，嗫嚅的嘴巴半天也没说出什么话来，只是踉跄着跑进了屋里，拿起纸笔潦草地写了一句话，塞进虞鲤手心，然后用力攥住她的手。
“娘就交给你了，你要好好照顾她，别让她受那个姓秦的欺负。再跟江临舟说一句，我认他这个大哥了，以后他就是你亲大哥，要是谁敢欺负你们，只管找他给你撑腰。”
虞远山说完这话，似乎留恋不舍地深深看了虞鲤一眼，然后拔腿就跑。
徒留虞鲤一个人在他奔跑带起的风中凌乱。
“我怎么觉得，我闯祸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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