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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昨天夜里没有睡好，还在家跟父母吵了一架，身体和精神都受到了摧残，应绒下午两三点的时候到房间里去睡了一觉。
本准备小眯一会儿，没想一觉睡了两个多小时，再睁开眼已经下午近五点。
下午睡觉时间过长的坏处就是，睁开眼的瞬间会一时间忘记自己是谁。
房间窗帘的遮光性好，空气里漂浮着一些颗粒状的尘埃，周围的空气都安静地像是被遗忘多年的古迹。
应绒往被子里缩了缩，突然体会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孤独感。
应绒心里空落落的，迫切地想要喊一声谁的名字，她轻咳了一声，小声地喊了一声，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应绒掀开被子，赤着脚从卧室走了出去。
温耀不在家里。
应绒在客厅、阳台绕了一圈，最后重新回到了卧室，她找到自己手机，准备给温耀打电话。
【可以问下晚上回不回来吃饭吧？】应绒习惯性地找起联系的借口。
电话还来得及拨出去，章潇水却打了个电话过来。
“怎么这么久都没有回我的消息？昨天到底什么情况，速速跟我详细说明一下，一丝一毫的细节都不能漏掉。”
“这是八卦好奇，还是关心我啊？”应绒眼睛弯了弯，坐在床沿边上轻声问。
“百分之七十是在关心你，百分之二十是想帮你手撕了那些奇怪的人，只有百分之十是在八卦。”章潇水倒一点也不客气。
“就是跟你分开后，我跟温耀去看电影，正好遇见他前妻，聊了两句之后，答应了跟她一起去吃饭。”应绒详细分享。
“这你也答应去吃饭？不是应该直接拉着温耀转头就走，你跟她去吃饭不就是如了她的愿吗？”
“如她什么愿了？”应绒奇怪，“你都没有见过她，怎么就把她想成那样？”
“拜托我的姐姐，她作为你老公的前妻，回来后还一直联系你老公，当着你的面也完全不避嫌，不就是在挑衅你吗？”章潇水些怒其不争，“不说她有什么特别坏的心思，但就跟人面对前男友时一样吧，看见前任过得很好，心里肯定会暗暗不爽吧。”
“……”应绒保持怀疑态度，觉得自己如果跟谁分手，应该都不会因为对方变得多好而不开心吧？
“……”章潇水坚决，“真的分手了的情侣，都该在分手的那一瞬间，就认同彼此应该彻底一一刀两断这个认知吧。”
“那这个世界上还怎么有破镜重圆这个词语啊？”应绒失笑。
“就是因为没有一刀两断成功，才会有破镜重圆的典故，他俩要是破镜重圆了，你就哭去吧。”章潇水气得牙痒痒。
“那是不是婚内出轨，算是过错方？”
“……”章潇水被应绒的脑回路气笑，“过错方又怎么样？你不是跟他签了婚前协议？”
应绒没有说话。
“昨天你说……”章潇水要继续问。
应绒突然打断了她的问话，自顾自说道：“昨天吃饭的时候，有很多他们俩的共同好友。”
章潇水已经猜到当时的场景：“带你去他们共同好友的局，他们相谈甚欢，故意聊起过去的话题，让你感觉到你自己是个外人了是吧？”
她说着冷笑了两声：“我说你就应该一开始就给我打电话，让我直接杀到饭桌现场去，一拳锤死一个绿茶，和几个装模作样不尊重人的男人。”
“我感觉，你如果认识柳馨的话，可能会成为她的好朋友。”应绒突发奇想，“你们性格有点像。”风风火火、爱憎分明。
应绒毫不怀疑，如果柳馨也有一个自己这样的朋友，她也会摩拳擦掌地表示要替自己出头。
“别，我如果分手前男友都是死人了，更别说离婚，只要分到的钱够多，在庙里都可以替他供个牌位。”
应绒笑了一声：“为什么在你的逻辑里，分手之后就一定是仇人啊？没有办法和平分手吗？”
“没有！”章潇水显得非常坚决。
应绒轻笑了起来。
章潇水说话非常耿直：“还有什么情况没有？温耀那种人，是不是又吊儿郎当地觉得哪儿都是他家，根本不帮你救场，让别人看你笑话？”
“我不生气，都得被你这样说话方式给弄生气了。”应绒无奈，“我觉得没什么，有一个人确实挺讨厌。而且温耀公司那几个老人，他们可能还习惯叫柳馨嫂子。”
“什么？！”章潇水的愤怒飙升，“当着你的面叫嫂子？温耀还不带着你转身就走？算什么男人？到底谁是他老婆，他到底搞清楚了没有？如果不是他平时的纵容，他们会不知道到底谁才是真嫂子？”
“……”应绒是非常理解章潇水替自己生气的心情，但是让她这么一通分析下来，明显只会让自己的情绪变得糟糕。
“他给了解释没？有当着朋友的面，命令对方以后不许这么叫吗？”章潇水拿出了她课堂上的严肃劲。
应绒沉默。
“没有。”章潇水从沉默中得到了答案，她冷冷地哼出了一声。
应绒坐在床沿边，低垂着眉眼，柔声说话：“还有一个他们大学时候的朋友，当初喜欢柳馨，现在可能还是喜欢的。在餐桌上，告诉我说，当初温耀追求柳馨的时候弄了全校人几乎都知道。”
“……”本来气愤不已的章潇水沉默了下来，好一会儿她支吾着回说，“绒绒，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是不想让你觉得我影响你们的夫妻感情。”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他追柳馨那套太浮夸了，现在他都毕业十年了，学校的学生可能聊到追人的事情还能想到他。”
应绒微微翘了下嘴角：“所以，真的追的很认真是吧？”
“你给我发喜帖的时候，我不是问你，他是怎么追到你的吗？”章潇水声音也温柔了下来。
应绒应了一声。
温耀是怎么追到自己的？
应绒记得自己当时跟章潇水说的是，他请自己吃了一顿饭，在餐厅里笑眯眯商量似地问自己：“要不要在一起试试看？”
当时的章潇水是怎么看自己的？
她神情沉默，眼睛里像是咽下了千言万语。
但是更真实的情况，应绒却没有直接告诉她。
其实是自己在餐后主动询问温耀：“要不要在一起试试看？”
温耀在愣了一会儿，随后绅士地笑道：“表白这种事情，还是应该让男的先说。”
现在看来，这可能是一句婉转的拒绝用语，可是当时的应绒没有了解话中玄机，她注视着温耀，柔声开口：“那换成你来说吧。”
温耀似觉诧异地挑了下眉，现在想来还是二次拒绝的话术：“我觉得我应该做点准备，至少得选个好点的餐厅，再给你准备一束花，才比较像有表白的样子吧。”
“不用的。”
当时的应绒心里其实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她没有感觉到他们之间的对话有任何问题，坦诚又真诚地告诉温耀。
那之后温耀的神情就有些无奈起来：“那好吧，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试试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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