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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绒轻轻拨弄了下香水的外包装，低声对章潇水道：“温耀回来了。”
章潇水应了一声，正准备跟应绒宣扬自己的计划。
“他给我带回来一瓶香水。”
章潇水思绪一转，立刻呵出了一声：“怎么了，他给你带礼物讨好你，你立刻就心软了么？”
“我猜是柳馨给他的。”应绒说完后竟然还笑出了一声，“潇潇你一语成谶啊，刚说完我睡觉时，他去见前妻，他就去了。”
“……”章潇水并没有一语命中的骄傲，她有些尴尬，“没跟你说，他见前妻做什么去了？”
“我不是在跟你打电话么？他进来看了一眼，放下东西就出去了。”应绒淡淡地说道。
“最讨厌这种分不清的男人，你等着，我必须得帮你整一下他！”章潇水咬牙。
应绒知道章潇水的性格其实并不会真的突然去对温耀做些什么，她只是气不过嘴上说说而已。
“刚刚跟你说的话，你还记得吗？”章潇水又把话题带了过去。
应绒慢腾腾地把香水放下，打开抽屉，把它跟温耀送给自己的很多昂贵的首饰一起放进了抽屉里。
她轻轻关上抽屉，“哒”得一声。
“什么？”
“跟你说沉没成本的问题。”
应绒静静地思考了片刻：“算起沉没成本的话，我好像并没有付出很多。如果喜欢一个人所付出的感情算是沉没成本的话，那是不是对于对方而言有些不划算？对方并没有得到什么，他甚至可能不需要你的喜欢。”
“……”章潇水快被应绒这种莫名其妙的理智态度给弄疯了。
“你不能因为喜欢一个人，而对方不回馈你的情感，而把对方叫做渣男吧？不然单恋这种词语是怎么创作出来的？”应绒说话不急不缓。
“拜托绒绒，你要争当圣母也不是在这个时候吧？你跟温耀是法律承认的夫妻关系好吗？又不是你在单恋他，你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是怎么回事？——虽然他在外面有眷恋的地方，但你仍旧是家？这种态度会让他感恩戴德地感受到你的好，而反省自己的问题吗？”
章潇水被应绒这种不知道该说佛系还是包子的性格弄得牙疼。
应绒突然想到柳馨回来的当天，温耀去洗澡，自己看见他手机里柳馨发过来的信息。
柳馨当时也是这么说的。
【当一个普世意义下的好女人，是有人会给你立碑吗？】
“没什么，我自己的情绪我能够控制住。如果他哪天给我的负面情绪大过了正面情绪，我会跟他分开。”
【有点儿把婚姻当做儿戏了，又不是在谈恋爱。】应绒说完后，大脑有些迟缓地这么想着。
可是全天下谁都不会知道，她比任何一个人都讨厌去做一个普世价值下的好女人。
——像她母亲一样吗？
“我没想到你心态这么好。我怕你没有经历过感情，生活又一路顺风顺水、几乎没有遭受什么波折，遇到不太理想的感情状况会委曲求全甚至到一蹶不振，你能有这种心态很好。”章潇水在支吾了好一会儿，欣慰的表示。
“我二十八快三十岁了，潇潇。”
章潇水笑出来：“那我接下来，帮你试探一下温耀，肯定也没问题吧？”
“试探什么？”应绒不解。
“通过一些其他的方法，来判断一下，这个人对你到底在不在意。”
“什么方法，没有必要吧？”应绒拒绝。
“别用你小学生的情感逻辑来看待成年人的感情，感情这种事情就是需要手段、谋略来经营的。”章潇水头头是道。
“那也没见你感情状况有多好啊。”应绒槽道。
“我把男人拿捏得死死的，你知道什么。”章潇水哼了一声，“反正你别管，我也不告诉你什么，免得你个不会撒谎的人乱说话，你保持沉默就好。”
应绒再次表示，不需要这么做，章潇水说不用说那么多，随后直接挂掉了电话。
她从小就是个这样的人，执行力非常强，不达目的不罢休。应绒劝不过来。
她挂完电话后，在床沿边坐了一会儿。
敲门的声音“叩叩”响起来，应绒收拾好自己的情绪，站了起来。
温耀把卧室门，推开了一条门缝，从外面露了个脑袋出来，这个样子显得他有些不合年龄的调皮感。
应绒装作刚挂掉电话的样子，把手机放进了自己口袋里。
“怎么了？”应绒朝温耀走了过去。
“电话打完了？”温耀推开门，“章潇水吗？”
应绒点点头——【怎么一猜就准？】
“晚餐做什么，我煮意大利面给你吃？”温耀问。
“冰箱里好像还有菜，我去看一看。”应绒走到门口，想起晚餐的事情，加快速度出卧室门。
经过温耀的时候，温耀帮她把门彻底打开，让出了路。
“不想吃意大利面吗？”他跟在应绒身后，慢腾腾地问。
“想要炒几个菜，中午就没吃饱。”应绒解释。
温耀的笑声从身后传来：“所以，我以前每次做的意大利面，其实都吃不饱是么？”
温耀跟在应绒身后，没忍住伸手摸了两下应绒的脑袋，笑眯眯地：“那怎么不告诉我啊？”
“……”应绒不自觉地又红起了耳朵，她奇怪的仍旧非常简单会被温耀三言两语撩拨的面红耳赤。
——明明已经结婚两年了。
“通常情况下吃得饱，但是今天中午基本没吃啊。”她小声解释。
温耀沉着嗓子笑了两声：“那好吧。”
应绒抬步继续往冰箱的方向走去，温耀仍旧跟在她身后，像是有什么话想要说似的。
应绒打开冰箱看了看，后感觉到身后视线几乎有形，她回头看了一眼，传递出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她不明白为什么温耀一直跟在自己身后。
温耀咳了一声：“那个香水，昨天说你喜欢，你觉得怎么样？”
应绒沉默了片刻，缓慢地从鼻腔里应出了一声。
她转回头看向冰箱，脑子百转千回地转了一会儿。
按照过去，她应该不会再问什么，让彼此都保留一些秘密和体面，是她婚姻两年的经验之谈。
但是可能今天中午跟父母的坦白，让她体会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自由感，她盯着冰箱里的灯光看了会儿。
“是款小众香水，附近的专柜应该都没有，要找的话，也挺费时间的吧？”应绒轻声道。
温耀眯了下眼睛，本来还以为应绒不会问，他在跟应绒相处的两年中，发现了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就是他的妻子，对于他的状况算得上是漠不关心。
刚结婚那会儿，他的观念还留在上一段束缚的关系中，觉得应绒是喜欢自己，才愿意给自己一百分的自由。
等结婚到现在两年了，他才回过味来，应绒根本不管他。
刚结婚那会儿，他加班到忘我，忘记打电话回家告知不回家晚饭，到家之后才发现对方在厨房给自己温着饭菜，她自己到点便睡了。
后来温耀还发现，应绒会自己一个人出门逛街买东西，自己一个人出门打卡餐厅，自己自己个人去看电影、吃火锅，自己一个人把生活过得井井有条。
【我才是那个可有可无的人才对吧。】温耀这个念头，在最近越来越常涌上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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