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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耀也不是没有感觉到，自己这种男人确实有些贱骨头嫌疑。过去被管得多了，觉得烦，想要自由，想要一个完全撒手不管自己的人。
可真的有这么一个人出现，他在体会过了短暂的快乐之后，竟然开始不自在了起来。
这导致，他自己都不自知地，在很多时候，应绒给他一个毫无情绪的眼神，他都不由自主地坐直起身体，古怪得像是在等待老师提问的小学生。
刚刚应绒问出的那句话，至少证明她对自己的取向有那么一点好奇。可能算个好的现象。
温耀几乎有些无奈地这么想着。
“不是去专柜买的，我对香水不熟，很难买到你喜欢的那一款。”他无奈解释。
应绒在冰箱前回头看他，神情柔和，像是一个温和的母亲，能够包容孩子犯下的任何事情。
温耀喉结微动，为自己这种不恰当的比喻而暗自羞愧，感叹自己语文水平糟糕。
“下午你睡觉的时候，闻礼给我打了个电话，让我出趟门。”温耀说着视线往客厅酒柜的方向瞟去了一眼。
应绒也看了过去，因为轻微的近视，她没有看出什么端倪。
“说是上次你说喜欢的那个酒，给我拿了两瓶带回来给你喝。”温耀无奈道。
应绒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对于这样的答案有些惊讶，是闻礼约出去的吗？
“那香水？”
温耀顿了顿。
应绒哦了一声：“闻礼跟柳馨在一起是么？”
温耀还没说话。
应绒回头，去拿冰箱里放的菜：“嗯，谢谢你送我的香水。香水味道我挺喜欢的，但是这个味道有些挑人，我可能不太适合这个香味。”
“不喜欢么？”温耀询问。
“喜欢的。”应绒温柔解释，“只是不适合我。”
温耀对香水的理解并不多，人生中为数不多的了解，都是从柳馨那里得知的。
化妆品、首饰、包包等东西的价值高低，大多也是从柳馨那里知道的。过去柳馨收到这些礼物的时候，都会表现的很开心，他就默认应绒也喜欢这些东西。
东西送了不少，倒全被塞到了柜子里，几乎不怎么使用。
他也尝试过去关心应绒喜欢哪些东西，后来发现应绒有些无欲无求，对什么都不算很有兴趣的模样，他投其所好的能力变得毫无用处。
“明天陪你去逛下商场吗？你自己去挑适合你的香水？”温耀建议。
应绒把冰箱里的菜拿了出来，走到温耀面前，温和地笑道：“手抬起来。”
温耀听话地抬手。
应绒把自己手中的菜放到了他双手上，笑道：“明天不是要教我开车吗？一天最好只做一件事情，我的脑子单线程，没办法应付那么多的事情。”
“好吧——那把逛街的事情放到下次。”
应绒放下拿出来的蔬菜后，又转身去拿冷冻层的肉类。
温耀声音又响起：“其实没有见到柳馨，只有闻礼一个人。”
应绒显得并没有很在意，她不急不缓地把肋排拿出来，放在手上非常冰：“她把香水给闻礼，让他帮忙带过来？”
温耀的声音听起来并不轻快，他好像陷入了苦恼当中。
“闻礼告诉我说，柳馨生病了。”
应绒拿东西的手顿了下，被冰箱里带出来的冰块冻了个激灵，她缓慢地出了一口气。
——【难怪突然送自己香水、红酒，还要带自己去逛商场买东西？这算什么，亏欠心理作祟吗？】
温耀从后面走了过来，直接拿走了她抱了满怀的东西：“还要拿什么，我来拿吧。这么饿吗，要拿这么多菜？”
“嗯，够了，想要做个红烧排骨。”
温耀关上了冰箱，拿着东西往厨房走去。
【柳馨生病了，然后呢？】应绒看着温耀的背影。
“什么病？”应绒觉得自己脑子镇定异常，觉得这是一个非常荒谬的故事发展。
温耀放下东西，沉默片刻，再转身看向远远站着的应绒，他喉结微动：“闻礼说是，脑子里面长了东西。”
应绒点了下头，她抬步朝厨房走去，脑子很清醒，镇定地问道：“有说多久了吗？医生检查怎么说？”
应绒觉得荒唐——怎么，身患重病不想拖累爱人、让爱人伤心，离婚后独自出国治病？病情稳定后回来，发现自己爱人已经跟他人成婚？
现在八点档的故事都不这么写了，这是二十年前观众才会喜欢的狗血套路。
“……”温耀惊讶于应绒的敏锐。
他含糊而又有些不知所措地回说：“大概是那么个意思，现在情绪稳定了下来。”
应绒好笑地想着，如果这个时候，换成章潇水会怎么说，她会嘲讽——很爽吧，生命中有人这样爱你，你转身离开后又找了爱你的人。遇到了两个爱你的女人到底怎么办，如果可以享齐人之福就好了！
应绒深呼吸了一口气：“你还吃饭吗？我肚子很饿，我得弄东西吃了。”
温耀愣住。
应绒走到厨房里，开始清理起整理出来的菜。
“我不知道你跟我说这个是什么意思，你根据自己的想法来吧。如果你想要去照顾她的话，可以直接告诉我。”应绒一口气不带喘的、没有任何犹豫地直接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也没有很难表达嘛。】应绒择着菜这么想着。
【如果觉得对前妻愧疚，那就去找她吧。三个人做主角的故事都不是什么好故事，没有必要犹犹豫豫，一会儿觉得愧对这个，一会儿愧对那个，对三个人都不好。】
“为什么会这样想？”温耀感觉到一种近乎难堪的情绪，他肉眼可见地心情糟糕了起来，沉着声音反问应绒。
在第一时间谴责似的问完后，他又默然了起来，其实自己到现在都没有彻底弄清楚自己的想法。
一团乱麻的生活。
似乎好像是因为这一切还不够糟糕的，温耀的手机突然震动了几下。
他皱着眉头去拿手机，见竟然是几乎从来不联系自己的章潇水给自己发了信息。
他皱着眉头点开信息。
入目就是——【天！！有没有搞错，竟然让绒绒离职去她那个师兄那里工作？！大哥你有没有搞错啊，你知不知道之前这个师兄伤绒绒伤的有多深。】
【你看绒绒现在这种四平八稳刀枪不入的性格，觉得很稳定对吧？都是被那个男人给伤害出来的！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只能说到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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