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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绒看了一眼赵显，自己明确不认识这个人。温耀反应这么大，而对方也不像是不知情的模样，是证明这两个人有过节吗？
“你们……”应绒话才说出来半句。
温耀沉着脸说：“我说过不要让我再看见你，如果再见到你我不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
应绒又感觉到一种不舒服的感觉，这次她没有忍，直接说出：“你们两个认识吗？之前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赵显在车门口表情古怪地迟疑了下，而后往后退了两步：“大哥，你是在你现任面前，表达你要因为前任而揍我的意思吗？”
应绒缓慢地往后靠了下，她因为刚刚两人紧张而莫名的氛围，而崩起来的肩膀缓慢地放松下来。
又是柳馨。
温耀的脸色低沉的像是能氲出墨汁，他拉上车窗，低骂了声“滚”。
车重新变成了一个密闭的空间，应绒沉默下来。
车内安静的一时间只能听见两道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我需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应绒冷静地询问道。
她往车外看了一眼，并不想因为一场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不愉快，而人搅乱自己计划好的行程。
温耀在迟疑了片刻之后，脸上表情带着三分尴尬低声道：“这个男的，我过去跟他打过架。”
应绒眼睛看着车窗外：“同抢过柳馨的情敌？”
温耀伸手摸了下自己的额头，他觉得丢脸，不大舒服，张嘴吐出半个音节。
应绒又淡淡问：“谁打赢了？”
温耀没想到应绒会问这个问题，老实回道：“没分出胜负，被抓到警局调解了。”
应绒哦了一声。
温耀低声说：“当初柳馨婚内说喜欢别人了……”
应绒打断：“我不知道我该以什么心情来听你们之间的故事。”
“……”温耀少见言辞犀利的应绒，话被堵在喉咙里。
“可是今天是我自己要出来玩，是你自己非要跟过来，然后看见你自己不喜欢的人，你发脾气。”
应绒一直盯着车窗外的视线收回来，双眼直直地盯向看起来有些不知所措的温耀。
“我做错什么了？这一切跟我有什么关系？是因为我今天早上拒绝你送我过来，拒绝的不够坚决，所以我就该遇到这样的事情吗？”
“还是因为我嫁给的是你，就必须得承受这些事情？”应绒的表情显得非常冷静。
她看起来并不像是积压了很久的爆发，她只是非常冷静地在跟温耀阐述一件已经发生过的事情。
应绒说：“因为我嫁给你了，所以得承受你跟你前妻之前的所有经历，这个我认了；我承受了我父母对我感情从不支持到赞同，这个也很正常。我还活该承受你前妻回来后对我冷嘲热讽吗？我该承受你那群我叫不出名字的朋友对待我的奇怪态度吗？”
应绒问：“我活该在我计划好的日子里，因为你不喜欢某个人，而打乱我的计划？”
“我应该坐在这里，听你跟一个男人因为某个女人而大打出手进警局的故事吗？”应绒眼神冷淡地看向温耀，“温耀，你自己听听，觉得这个事情离谱吗？你是不是觉得我还应该安慰你？”
应绒知道，这样并不好看，还显得有些无理取闹。没有人阻止她做任何事情，与她无关的吵闹也打断不了她的任何计划，她大可以自己离开。
但是应绒就这么说了，她想说就说了，有什么问题？谁规定她就非常理性体贴、不能无理取闹？
温耀有些被应绒吓到，他支吾了一会儿：“对不起，我……”
应绒眼神淡淡地扫在他脸上。
“对不起，没有顾及到你的情绪。”
温耀觉得自己也有些无辜，面对曾经绿过自己的男人，他条件反射厌恶感上头，无法自控，见到那张脸，自己嘴里脏话就不可控地骂出去了。
这种事情到现在已经跟柳馨已经没有太大的关系了，主要还是男人的自尊心。
让他输给了这样一个看起来就轻佻，到处撩拨的男人，他当然不服气。
应绒的过激反应把他吓得一愣一愣，他赶紧解释：“不会打断你的计划好不好？我会开着车跟着他们的大巴？或者你想坐大巴过去，那我自己开车跟过去。”
应绒把脸重新转向窗外，赵显还站在大巴车门口招呼新来的人。
应绒看见，他拿出手机，低头打了几个字，而后自己手中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温耀的语气听起来几乎有些委曲求全的意思，应绒盯着赵显的方向：“我有的时候觉得自己很喜欢你，比如看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真的很好。但是有的时候又会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也没有多喜欢你。”
应绒解释不了自己的现在的心态，她就是想要说话而已，没有目的，把自己过去二十多年没有说过的话都说出来。
告诉妈妈，我想要那条破洞的牛仔裤，想要去理发店烫头发，想要给自己打很多个耳洞，想要走在走廊里被同班小混混吹口哨，然后气冲冲地去告老师。想要穿高跟鞋跳舞、把古筝当吉他一样背在身前弹唱、想要当艺术家，把每一道白墙上都撒上乱七八糟的色彩。
告诉爸爸，我不想好好学习，不想要考师范、不想要当老师、不想要到了年龄就必须得嫁给一个人，不想要乖乖听话。
“什……什么？”温耀不理解这段话想要表达什么——到底是喜欢自己、还是不喜欢自己？。
应绒并不准备跟他解释自己在说什么，她低头看了一眼赵显给她发过来的消息。
对方的语气看起来很轻松，还发来了一个可爱的表情包。
【不好意思，我没有说错影响你们的感情吧？对了，大巴十点准时开哦，如果你要来的话，最好尽快哦。】
他发来了一个可爱的表情包。
男人是不是也有攀比心和胜负欲？应绒觉得赵显下一秒可能就会来关心她跟温耀之间有没有为此产生隔阂。
应绒拿起手机，点开语音那个按钮。
她平时跟人聊天很少发语音消息，觉得语音一长串发过去，对方一时听岔了就需要反复听，感觉不是很方便。
她常常需要考虑的是，别人是否方便。
“我觉得，你对人好像很没有边界感。而且你发过来的那句话，你自己看过了吗？网上有个词语叫‘茶’吧，不知道你了解过没有？”
应绒松开手，消息就发送了过去。
连带着她过去二十多年的不敢言，一起冲了出去。
温耀在听完应绒讲话后，竟然在旁边小声笑了一声。
应绒斜了他一眼：“好笑么？”
温耀抿唇，摇头严肃：“不。”
应绒的手机又震了几下，她没有去看，温耀提醒：“你把他拉黑就好了，不用理这种人，喜欢找刺激的玩咖，总有一天碰壁被人打断腿。”
应绒说：“为什么要拉黑，留着吧，我也喜欢刺激。”
“……”温耀哽了一下，古怪的想法蔓延，半天没说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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