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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恶女重生,我把暴君强取豪夺 > 第20章 春花盛宴(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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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席的路上,虞亭礼忍不住问管聘:“那玉是有什么蹊跷么?”

    管聘本不打算和他说,但想到他现在也算是自己的半个狗头军师,便没在过多遮掩,左右看了看,凑近些跟他低语:“霍城的那块护身玉,在我的妆奁里。”

    虞亭礼有些错愕:“如此贵重的东西,你是怎么得来的?”

    她要是能知道,还用得着到处低三下四地窥伺打听么?

    “忘了。”她有些窘迫地挠了挠头,“你帮我分析分析,可能是什么样的情况,他才会把护身的佩环都给我。”

    “忘了?这么大个人了,你的脑子是被打坏过么,这么大的事能说忘就忘?”虞亭礼显然不大相信她的说法,“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你只有和盘托出我才能更好地帮你。”

    管聘有些不耐:“忘了便是忘了,我要是清楚个中的缘由,手握这么重要的信物,不是早就自己打进霍家内部了,还用得着让你给我出谋划策?还有……”

    她定步回头看他一眼,灼灼的目光里满带疏离:“不是我们在一条船上,是你此刻在我的船上,而我随时都可以把你踹下水。”

    这就是管聘。

    她可以在座无虚席的盛宴里贴着他如若无人地与他对饮,也可以转身就和他划清界限,冷漠得仿佛从未相识。

    这世间,好像从来没人能真的走进她心里。

    虞亭礼深吸口气,感觉肩膀上的伤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两人一路沉默地回到管家的坐席,主母和管柔也已落座,在旁边闲聊畅饮。

    柳棠也回来了,打眼看她俩神情有异,立刻把嘴角的笑容收了起来。

    为了缓解尴尬,柳棠开始没话找话:“小姐,我刚回来的一路,瞧见场地周遭布置得可隆重了,就连边角的围栏都挂了金丝红幡。比往年还要气派许多。”

    管聘叼了个果子,仰头瞄了一眼苍树一角的那道黑影,似笑非笑应道:“没准是有大人物要来罢。”

    那黑影是暗卫营的人,暗卫营的人一到,说明皇帝就离这不远了。

    她喝了杯茶,忍不住又瞥了那枝稍上的人一眼。

    想当初她也是这样,宛如皇帝的一道影子,存在于他周遭各个暗不见天日的角落。

    这才多久的光景,翻过头再看,已觉前世种种皆如水月镜花,看不分明。

    正思忖着,忽然有通传声遥遥在旷地中央响彻。

    “贵妃娘娘驾到——”

    闻声管聘随众人一道跪倒在自己的席间,华丽的仪仗队自眼前路过,她抬头稍一张望,瞥见了贵妃坐在辇车里的半边剪影。

    只是半边剪影,已现倾城之色。

    可惜这位美艳无双的异族贵妃,虽久蒙圣眷却红颜薄命,再过三年,就要难产病逝了。

    随着贵妃落座,宴会正式开始。

    首项便是布席。

    宫女们排着队将早备好的佳肴次第呈上诸位世家的席面,管聘一大早就被折腾起来梳妆,此刻饿得不行,眼看饭菜上了桌,赶紧囫囵吞地往嘴里塞。

    还没吃两口,就听通传的公公尖着嗓子喊——

    “赋诗小会与曲艺大赏,正式开始——”

    赋诗小会的规则是各品阶间先决出一位优胜者,最后将七位胜出者的诗文呈到御前,由贵妃决出最优的三位给予彩头。

    曲艺大赏则是由前三品世家各出一位去演奏夺魁,与她们三品以下的人家无甚瓜葛,是以多数人还是把目光集中到了诗会上。

    作诗用的宣纸笔墨很快就呈到了各家的席面,大家接过纸笔,听得通传公公下了命题,纷纷文思泉涌地动起笔来。

    惟有管聘还在专心进食。

    柳棠在旁边急得不行:“吃得差不多就赶紧动笔罢小姐,不然一会儿就该过递交的时辰了。”

    管聘从容地笑了笑:“不急。”

    心下却腹诽:她哪来的能耐写诗。

    当年她被抄家时才四岁出头,刚学了些礼教规矩,勉强糊住个世家小姐的壳子,还没来得及填充内馅,家就没了。

    后来进了暗卫营,学的便是杀人的营生了。这些年来,除了任务需要去习了个绘画,余下陶冶情操的东西,基本与她都不沾边。

    管聘一边吃,一边漫不经心地扫量起旁边的人。

    邻座的管柔一看也是个头脑空空的草包,坐那苦思冥想了一通,什么名堂都没弄出来,于是吵嚷着跑去了管姿的席前,劈手就夺去她的宣纸:“长姐写好啦?快让我看看……”

    管姿刚想伸手把纸拿回来,张嘴又是一连串急促的咳嗽。

    管柔看了一眼孱弱的长姐,立刻献媚似的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给她披上:“京郊风大,长姐当心着凉。”

    明知她是卖乖,管姿却无甚办法,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拿去罢。”

    管柔欢喜地拿走署上自己的名字,颠颠地跑到审核官那边递交了上去。

    柳棠看自己主子还在看热闹,有些恨铁不成钢:“小姐,马上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了,您怎么还不动笔呀?!”

    管聘低着头不说话,柳棠看向她的眼神隐含探究:“您不对劲。”

    “嗯?”她眨眨眼。

    柳棠正色:“您自小就是这一辈小姐中才情最出众的,想当年南云大师东游归来到府上做客,您才八岁就能代替老爷在大师画上题字。多少年过去,南云大师看到您还是会赞许有加。但最近您好像懈怠了许多,平素也不常练字了,倒是喜欢上了舞刀弄枪。”

    管聘干笑一声,柳棠犹在喃喃:“这在老爷眼中,可都是些不务正业的玩意儿。今日回去,奴就开始督促练字作画,不若等到老爷回来与您切磋技艺,定是要责怪您退步的……”

    她都忘了,管聘在府上能颇得管恒的欢心,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她的才情。

    吟诗作对云云,正中了她那酸腐秀才出身的爹的心。

    而她本人跟这些,基本都不大沾边。

    眼下听柳棠这么一念叨,管聘顿感头痛,就连吃进嘴里的佳肴都觉得少了些滋味:“好啦好啦,我回去勤勉便是,小施主莫要再念了……”

    虞亭礼在旁边默不作声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神情愈发讳莫如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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