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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咱们这样偷偷溜出去真的好吗？”
秀秀看了看钟璃书，又看了看自己，两个大姑娘非要打扮成男人模样，看起来不伦不类的，这样走出去不会被人当成傻子吗？
钟璃书塞给她一个包裹，“哪那么多废话？”
她动作熟练地扒开身前那足有半个人高的杂草，一个狗洞赫然浮现。
秀秀探过脑袋：“传出去多丢人啊！”
她脸上写满了抗拒和嫌弃，钟璃书却管不了那么多，裙角一掀就钻进了狗洞。
“你再不出来，我可不带你了啊！”
听到她不耐烦的催促后，秀秀眼一闭心一横，反正此事天知地知她知小姐知，丢脸就丢脸吧。
幸好宸王府的选址比较偏僻，外头也没什么路人来往，这才减轻了她不少羞耻感。
跟着钟璃书来到最繁华的朱雀街上，望着车水马龙络绎不绝的盛世景象，先前的烦恼一扫而空。
“小姐小姐，外边好热闹啊！”秀秀拉着她满脸兴奋。
要知道从前钟璃书因为脸的原因，十分自卑，每天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这十几年来，主仆二人从未见过外头的繁华。
“正事要紧！”钟璃书出声拉回了她飘走的思绪。
二人走走停停，一路打听，总算来到了目的地。
“二位是？”守门的伙计瞧着她们眼生。
钟璃书摸了摸鼻子：“我姓钟，你家主人应该知道。”
伙计两眼放光：“原来是钟公子，我家主人早已备好雅间，就等阁下大驾光临了。”
她点点头，随着伙计上楼，想不到秀秀的办事效率这么高。
谁知进了雅间，却是一个人也没有。
“耍我呢？”钟璃书郁闷叉腰。
秀秀环顾四周，能藏人的地方找了个遍，确实没有人，也觉得有些奇怪：“可我觉得不像。”
昨日小姐让她借口出府去买胭脂水粉，实际上却是想打探城里哪里有铺子出租。
找了一圈下来，别人见她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而且衣着打扮不算华贵，出手又不大方，基本上都是敷衍两句便不管了。
只有这家铺子的掌柜，问都没问，就说让她今天带上足够的银子来红玉阁找他。
房门被人敲响，秀秀迫不及待地过去打开，却是先前的伙计送茶点过来。
“还请钟公子稍等，我家主人路上有事耽搁了。”
钟璃书默然，等他离开后，对秀秀道：“一个伙计，说话做事滴水不漏，你该不会被人卖了吧？”
秀秀吓得脸色发白：“这可是在盛京城，谁这么大胆子？”
钟璃书忍不住继续逗她：“知道什么叫灯下黑吗？越是危险的地方越安全，你以为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就没有龌龊事吗？”
秀秀本就是深闺里长大的姑娘，压根经不住她吓，哇的一声哭出来，还不忘跑到她跟前抱住她的胳膊：“小姐，待会儿我拖住他们你赶紧跑，不要管我。”
她不由得愣住，前世保护别人习惯了，还是第一次有人站出来为她不要命。
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欣慰道：“放心，有你家小姐在，没人敢动你。”
二人百无聊赖地吃完茶点后，店主人才姗姗来迟。
进门就先鞠躬道歉：“让二位小姐久等了。”
二位小姐？钟璃书挑了挑眉：“你怎么……”
想了想又觉得问出口的话会显得她很傻，又愣是憋了回去。
那人蓦地笑出声：“我看人很准的，二位的眼神动作，再怎么刻意伪装，也不像男人。”
“万一我们就是比较阴柔呢？”
他抬眸瞥了眼她，目光里满是玩味：“秦楼楚馆我还是去过几次的。”
钟璃书一口老血差点喷出：“不正经。”
“别人可都夸我是放荡不羁呢。”他在对面慵懒坐下，说这话时脸不红心不跳，就像在说一句很稀松平常的事。
上下两辈子加起来恐怕都没见过比他还自恋的人。
钟璃书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挤出一张皮笑肉不笑的脸来问道：“说吧，要多少。”
他却像听不懂似的，答非所问：“好伤心啊，还是头一回有姑娘不好奇我叫什么。”
他叫什么，跟她想要租铺子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但人家是卖方，是大爷，不能轻易得罪，于是钟璃书只好顺着他的话问道：“那敢问公子大名？”
谁知他反而沉默了，一双灿若星河的桃花眼，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脸看，就像她脸上有花似的。
秀秀打断他：“无耻登徒子，莫要再盯着我家小姐！”
说着还掏出绣帕挡在钟璃书的脸前。
那人收回目光，脸上笑容洋溢，仿佛方才什么都没发生过，悠然开口道：“许负。”
“钟璃。”
她拿过秀秀的手帕，再次看到对面的人，仍旧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却总觉得哪里不一样了。
“现在可以说要多少了吧？”
许负撑着脑袋，认真思考了片刻，“我是个商人。”
言外之意就是要她先报价。
“一千两。”钟璃书不喜欢讨价还价，一千两完全可以买下一座两进的宅子，这是她的诚意。
许负嘴角勾起一抹笑：“如果说我并不打算卖呢？”
不卖找她做什么，是这人脑子有病，还是她看起来好忽悠？
就在她即将爆发的时候，许负及时开口道：“我可以把里免费送给你。”
免费？
“为什么？”
许负摊手：“我出钱你出力，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看你敢不敢赌。”
钟璃书倒也不急：“你都说了，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才行。”
“姑娘果然是聪明人。”许负笑得有些挫败，“我想要的不是那一千两，而是红玉阁从今往后盈利的五成。”
钟璃书蹙眉：“五成？”
她现在不缺钱，但是缺好地段，抛开宸王府和治国公府，没有人会买她的面子。
可眼前的男人也不像是很缺钱的样子，穿得低调，却难掩华贵，也不知道是谁家出来体验生活的小少爷。
他忽然正色道：“钟姑娘好好考虑，我敢保证，全京城都找不到几处比红玉阁还要好的地段。”
钟璃书却皱着眉头，仍有不满：“光这点好处可不够吸引人。”
“我只收钱，其他绝不多问。”
“有点意思。”
“我还可以保证，日后红玉阁若出事，绝查不到你头上。”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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