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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璃书走过去，拿起桌案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而后一口喝光。
灵尘子睁开眼打量她：“魂丢了？”
她在另一边坐下：“健在。”
灵尘子自顾自地喝了口茶：“味道不错。”
“你就没什么想问的吗？”
“我需要问什么吗？”
“你该不会一直待在听雨阁吧？”
“要不然呢？”
处心积虑把他骗到听雨阁，不就是为了营造她还在的假象，防止有人发现她不在出去找。
钟璃书很是气馁：“有没有人跟你说过，慧极必伤。”
灵尘子目光看向远方：“没有。”
“小姐，咱们还是先把这身衣裳换掉再说吧。”秀秀累得两条腿都在打颤。
钟璃书实在不愿意起来，可又拗不过秀秀的凝视，最后无奈站起身来，临走前不忘嘱咐灵尘子道：“过两天还有事找你帮忙。”
该不会又要他待在听雨阁里制造假象吧？
他原以为过两天就是要等一段时间，谁知第二天一大早，钟璃书就溜进听雪阁将他摇醒。
“不是说过两天吗？”
“这话你也信？”
怼得他哑口无言，乖乖穿好衣服跟她走。
看到狗洞后，灵尘子的表情可以说是一言难尽：“你昨天就是从这里溜出去的？”
钟璃书点头反问：“那不然呢？我还要随身背个梯子不成？”
真要那样，估计她没过来，就被巡逻的侍卫抓到了。
灵尘子掩唇咳嗽道：“可能还有别的办法。”
钟璃书不解：“难不成还要飞过去？”
他眼里突然放光，反倒把她看得不自信了：“真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拦腰抱起，眨眼间人就到了外边。
她承认某一刻她大脑确实有些不太够用，原以为灵尘子和她一样只是会些堪舆之术，没想到他轻功也不错。
二人来到红玉阁，昨天守门的伙计正在闭眼打呵欠，再睁开眼就看到两个白晃晃的身影，吓得一个激灵滚到地上。
“哎呦喂，小钟公子？”伙计看清来人面容后，心有余悸地拍着胸脯爬起来。
钟璃书颇为惊讶：“什么小钟公子？”
伙计憨头憨脑地笑了笑：“我家主人就是这么叫的。”
灵尘子听见这话，意味深长地瞥了眼她，这叫得够亲密啊。
“咳咳咳……你家主人呢？”
伙计回过神注意到她身边换了人：“昨日那位公子呢？我家主人这个点应该还在睡觉，小钟公子可能有得等了。”
“懒猪！”钟璃书忍不住小声吐槽。
随着伙计进门，刚迈进一条腿，她就怀疑自己走错地方了，楼内布置和昨天简直天差地别。
她甚至不自信地转回去，左右反复确认了好几遍。
伙计看她动作就明白了她在想什么：“我家主人可是按照公子的要求，连夜将红玉阁装修好。”
钟璃书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口水，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上辈子即使她贵为国师，荷包里也是穷的叮当响。
又是昨日的雅间，不同的是这里的摆设格局一样也没换。
“我家主人说这间就留着给小钟公子休息用。”
钟璃书看了眼灵尘子，果不其然，他又在用那种意味不明的目光打量着自己。
“咳咳咳……你先下去吧。”
伙计应声离开，下一秒又折身回来问道：“我家主人挑了许多伙计侍女，小钟公子现在要去看看吗？”
她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不用。”
终于送走了唠叨的伙计，本以为可以清净会儿，灵尘子却笑眯眯地凑过来：“你同他家主人关系不错嘛。”
“生意伙伴，他自然要上心。”
钟璃书突然觉得今天就不该带他出来，精明得跟猴似的，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把前因后果给捋出来。
当然，也有可能是算出来的。
灵尘子挑了个比较顺眼的位置坐下来：“你难道就不怕遇上只老狐狸？”
别到时被人骗得血本无归。
钟璃书打开窗户透风，街道上陆陆续续有人开门做生意，烟火气随之而来。
“谁是老狐狸还说不一定呢。”
她从不做没把握的事。
“这么自信？”
灵尘子想倒杯水，指腹碰到壶身时，发现水是温热的，不由得抬眸看向正前方。
钟璃书立在窗边背对着他，清晨第一缕阳光倾泻而下，为她周身镀上了一层绚烂夺目的光晕。
“连这点自信都没有，我又何必出来？”
她蓦地回首，脸上笑靥如花，那刹那天地都仿佛失了颜色。
不过，这个好印象很快就被她亲手打破了。
灵尘子一手拿着胭脂，一手拿着毛笔：“你……”
钟璃书翻白眼：“你自己说过会帮我的。”
“你……”
“难不成你说话不算话想反悔了不成？”
“你……”
“我只知道答应过别人的事就一定要做到。”
摆明了不让他开口说话，而且三句话里两句话都在质疑他是不守承诺的小人。
灵尘子早已习惯了笑对众人，无论何种状态下，自问都能做到从容以对。
偏偏今日他做不到。
钟璃书打着他的名号做生意就罢了，还让他本人亲自下场。
传闻中霁月清风的世外高人，突然出现在世俗的名利场上，传出去还要不要脸了？
“你平时不是很会笑吗？”钟璃书对此刻的他颇有微词。
灵尘子黑着脸举起手里的东西：“你能笑得出来？”
“还没开门你就哭丧着脸，要真开门让她们瞧见你这副鬼样子那还得了？”
带他出来可不是看他耍小脾气的。
灵尘子深吸一口气，半晌后脸上露出标准笑容：“这样呢？”
钟璃书很满意，趁热打铁，叫人开门。
“红玉阁首日营业，所有东西一律五折，走过路过都看看，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前一百名还有灵尘子独家签名！”
伙计在外头吆喝得很卖力，原本无动于衷的路人，听见灵尘子的名字后，就跟猫见了老鼠似的蜂拥而入。
钟璃书意外之余，连忙吩咐红娘她们：“拿出你们的本事，我可不要没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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