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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璃书严重怀疑原主已经跟世界脱轨，脑子里留下的回忆全都是儿女情长，旁的消息竟一无所知。
见她很是疑惑，大长老就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和蔼可亲地同她解释道：“神谕是每个修行者向往的天堂，只有被教主选中的人才有资格知晓它的存在。”
那就不怪原主什么都不知道了，毕竟在她没穿越过来之前，原主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少女。
可转念一想，她穿过来以后很少在人前显露自己的真本事，神谕又是在何时何地看中她的。
正准备试探大长老的口风，就被他提前预判道：“在你还没加入神谕之前，是不会得到任何关于它的消息。”
钟璃书挤出一抹笑来，“可你不还是让我知道了它的存在。”
大长老笑她自作聪明，“神谕看中的人，要么加入神谕，要么加入地狱，聪明人都知道该怎么选。”
这哪里是选择，分明就是安排。凡是不能招入麾下的都是眼中钉肉中刺，都必须得清除。
听起来就跟邪教组织似的，钟璃书可没兴趣加入。
“你去过群龙山脉，见识过里面的东西，有些话不需要我说得太明白，阿沐和祖娅都说你是个聪明人，你不会叫我失望吧？”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钟璃书，群龙山脉中藏着不少稀奇古怪的阵法以及邪术。她之前一直都想不通，为何同一个施术人，前后惯用手法却是大相径庭。
原来，暗中试探她底细的并非只有阿沐，还有所谓的神谕。
钟璃书压下内心的震撼，“阿沐和祖娅都是神谕的人？”
大长老点头又摇头，语气听起来有几分不屑，“祖娅年轻时灵力的确不错，但想加入神谕还不够资格。”
故意不提阿沐，却也间接证明了阿沐就是神谕的人。
她脑子里突然开始有些凌乱，“你们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我的？”
大长老笑得就像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你只要出手，神谕便会感知到你的存在。”
只要她出手？钟璃书迅速想起一些片段来，她第一次出手，是为了帮阿赫解决附身的煞气。
难道是从那个时候，神谕就已经开始盯上她了？
可是那件事，只有宸王府的人才知道。
见她安静地垂着头不说话，大长老忽然来了兴趣，笑得满脸都是褶子，“老夫很好奇，你既然已经藏了十几年，为何不藏了？”
钟璃书抬眸莞尔，“大长老不妨猜猜看。”
老东西显然习惯了别人对他毕恭毕敬，猛地碰见一个不顺着他的人，还有点儿不适应，脸上流露出来的表情甚是有趣。
他将眼前这个镇定自若的女子看了一遍又一遍，竟看不出她此刻的冷静是装的还是真的。
半晌后，才幽幽开口道：“老夫不管你为何突然不想藏了，对神谕而言无非就是多了个同伴或者死人而已。”
十句话里有九句都是在暗示神谕的厉害，隐隐有威胁她如果不加入就只能等死的意思。
钟璃书也不傻，眼下情况对她不利，自然不会上赶着去触人家的霉头，于是模棱两可道：“俗话说多个朋友多条路，大长老的好意晚辈心领了，回去定会好好考虑的。”
见他稍微满意地点了点头，又装作不经意提起的样子，小心地试探道：“阿沐针对我，也是神谕的意思？”
大长老忽然变脸，神色阴晴不定，“给你个忠告，有些事不是现在的你可以打听的。”
钟璃书点头表示可以理解。
也不知出于何种原因，他突然又开口补充道：“你之前毕竟藏拙了十多年，总要看看你的能力和预期的差距有多大。”
顿了顿，又惋惜地叹了口气，“阿沐居然会死在你手上，这的确是我们没有想到的。”
别说他们了，就连钟璃书自己都没有想到。不过这话说的也不完全对，阿沐的死纯粹就是意外，多亏了晏凌宸杀伐果断，要不然当时死的就是她。
“因为这件事上边有了分歧，他们觉得收了你，很可能会给神谕带来难以预料的伤害。”
他说的轻描淡写，钟璃书却忍不住腹诽，到底是谁给谁带来难以预料的伤害，一个邪教组织，究竟是怎么做到理不直也气壮的？
老头子见她又不说话了，于是问道：“你似乎一点都不关心他们是如何评价你的？”
钟璃书似笑非笑地回应：“在遇见你之前，我压根就不知道神谕的存在，更何况我又不认识他们，何必为了他们的评价烦恼。”
尽管活了大半辈子，可像她这样通透的人还是少见，大长老眼中流露出赞赏，“阿沐总说你不一样，我还以为是因为她不能接受有人的天赋高过自己，现在看来你的确跟旁人不同。”
面对他的夸赞，钟璃书倒是不客气地受着了，“我已经不记得你是第几个夸我天赋高的，神谕难不成只收有天赋的？”
大长老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与天通，非人力可及。”
钟璃书暗自倒吸凉气，从他的话里不难看出神谕所图之大，一时间脑海混沌，“阿沐是神谕的人，镇北王在其中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三长老说你们需要阿依，也是因为她有天赋？”
一连串的问题砸下来，大长老都听呆了，能在只言片语的交谈中抓住这么多关键问题的，她还是头一个。
他骤然冷脸，“老夫方才给你的忠告这么快就忘了吗？”
钟璃书也不甘示弱，心一横，闷声质问道：“你们既然想要拉我入伙，连这点诚意都没有吗？”
诚意？
大长老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脸，毒辣的目光就像两条吐着信子蓄势待发的蛇。
僵持半晌，他才收回目光，不冷不热道：“你若置身事外，尚且还能安稳度过余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难道还需要老夫教你吗”
“那敢问大长老，今日找我前来，到底所为何事？”钟璃书深吸一口气，直奔主题。
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换了话题，大长老愣了愣，“老夫的意思表达的很轻清楚，只是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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