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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彭，自重。”
“老张，卷你的帘子，做生意的事你能明白啊？”
苏凡帮忙解下玉石，观察揣度着眼前的女飞贼，果然和收集到的情报一样伶牙俐齿。
“再看看其他的吧，这几枚九十个铜钱。”
许琳琅抱起手臂，更是娇俏。
“喜欢，送我啊。”
苏凡直视那双灵动的眼睛。
“姑娘再去别处逛逛吧，货比三家再做决定，我们整晚都在。”
“好哇，若有其他男子送，也用不着你了。”
“你……”
许琳琅转身就走。
苏凡皱紧眉头，望向彭、张两位师兄道。
“事情好办了。许琳琅爱财，我们和她谈好酬劳抓捕惑，事成后结算就好。”
“未必噢。”姓彭的饶有兴致努努嘴，“你的小鱼儿被钓走了。”
“小鱼儿……”苏凡看着铺面，不见从小戴到大的玉牌，再看人群又是一怔。
许琳琅站在人群中，眉眼带着笑，正举着那枚小小的玉石。她当着那傻男人的面，把它轻轻握入手心，一转身融入闹市中。
“你是怎么做到的？”
黑猫问道。
“很简单，惹他的时候用头发丝把东西串起来，走的时候一钓就来。”她把温润的玉石藏在怀里，“那天晚上我就是这么热身的，然后要淌过溪水，目标是爬上陡崖。”
许琳琅说罢，望向前方。
金身进入峭壁后，邪教头目顺着绳索下来，由心中接应并送上轿子。两个在山下把手，其他的人抬着故弄玄虚的男人在市场里来回，疯狂撒盐以示祝福。
许琳琅抱着双臂，笑着和人搭讪，脚步是轻巧灵敏。她只一会儿就来到石滩边，秘密前行到芦苇地里，悄无声息钻入水中。女贼游动着，身体和力度控制得极好，睡眠竟然没有一丝波澜。
过了好一阵，许琳琅浮出水面，把准备好的毒针塞入细管。她观察看守的两个人，借着月亮打在石头上的影子隐藏自己，上岸后靠着沿壁慢慢朝目标走去。
女贼屏住呼吸，默数三个数后，用飞刀瞄准一个人的后脑勺狠狠扔去。只听嚓的一声，看守倒地了，另一个刚想喊却是口吐鲜血、当场毙命。
是喷射出的毒针穿透了喉咙！
许琳琅满意地笑笑，很快到山脚下，她数了数可供攀登的沙石。再看了一眼岸边忙着享乐的人们，放出铁丝线、两手攥紧攀登上去，脚再跟上的时候却险些踩空。
“哈哈哈，身体不想上去。”
“为什么？”
“发生了特别损面子的事。”
“但是你不能改变曾经。”
“自然。”
邪教头目正在吟诵歌唱，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集市上，女贼有充裕的时间穿梭登顶。许琳琅步伐稳健，顺着锚定好的点位不断向上，最后奋力一跃上峭壁。
那内嵌的石窟长款有两米，金身嵌入正合适。
许琳琅翘翘嘴角，伸手去拿花冠。
一阵裂帛声响，阿偶神的四肢开始蠕动，头颅赫然绽开射出一枚镖。它喉咙里发出惑，惑的声响，拿住来犯的女人，就要撕裂往嘴里塞。
许琳琅狠狠咬其手背，注入藏在指甲壳里的鸩毒。
阿偶神，不，应该是妖兽惑中毒发狂。它扭动着肥硕的身躯，冲出窟窿朝人群飞去，刹那间沙石乱窜。
许琳琅满身擦伤，砸落在地上，脊骨碎裂。
“阿偶神显灵啦！”
“它在发怒！”
“饶命啊，阿偶神，饶命！”
妖兽在集市上穿行，受惊的人们四处奔逃，发生严重的踩踏。
“让主教先走！”
一些孩子被掀翻在地，腿脚遭踏变形。
混乱之中，姓彭的和姓张的诗人交换了眼神，两人使用韵语疏通路径。他们有意把村民往安全的地方带，却看见人们趁乱抢货物，连命都不要了在摸索钱财。
“这地方要烂到根里啦。”
“是需要尽快驱魔。苏凡呢？”
“找那小姑娘去了。”
“唔……那边有小孩受伤。”
“走。”
苏凡越过水面，走到奄奄一息的许琳琅身边。
“许琳琅。”
她闭上眼睛，失去知觉。
醒来后，许琳琅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整洁的床上，身边守着的人正是苏凡。他穿青白长衫，手里端着药碗，像是松了一口气。
“你救了我。”许琳琅慢慢坐起来，眼中尽是警惕，“你认识我？”
苏凡递上汤药，坦白道。
“我们是灵韵院的诗人，这次到盐村是为了抓捕一种叫惑的妖兽，它是因恶行和恶言产生的。现在各个地区陆续出现二两粮和这种凶相，我们必须将其根除，否则九州大地必然动荡。”
许琳琅轻咬沿边，喝完最后一口汤药问道。
“我能做什么？”
“我们能通过妖兽的习性判断出它的位置，需要一个熟悉地皮的人带路，要想成功必须仔细部署。”
“当眼线，挡刀子。”
“可以这么说。”
“哈哈哈是个诚实的人，那我凭什么帮你呢？”
“你想要什么报酬？”
许琳琅轻笑。
“一箱珍珠。”
苏凡猜到她要价高，没想到这么离谱。
“我们最多只能一人拿出一袋银子。”
许琳琅两手一搭，继续逗弄。
“我就要一箱珍珠，可以分月付，一次十颗。”
苏凡想到自己经常去南边，有个小岛上的人擅长养珠，价格也公道。现在应该以大局为重，于是满口答应下来，末了又请求道。
“珍珠可以给你，能不能把小鱼儿玉佩还给我？”
“谁送你的啊，这么紧张？”
“奶奶送的，虽不值钱但从小戴到大，有感情。”
“有感情还拿到台面上来。”
“因为师兄说还差一两块……”
“那就糟糕了。”
许琳琅漂亮的眼睛里，藏着一种直摄人心的狠厉。
“我把玉佩塞进那妖怪的脑袋里了，受伤坠地的时候发誓，不砍了它的脑袋拿回来就不叫许琳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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