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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从云居然愿意牺牲自己？
这要是放在三天以前，战北庭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是你？”
“什么是你？”
龙宁风现在很是紧张。
听到龙从云莫名其妙来一句是我，连忙追问起来。
生怕是手术要出什么问题。
但龙从云只是挤挤眼，让战北庭不要说。
“我是说，哥，是我来了。”
“哦？那战医生呢？不会不来了吧？”
龙从云将龙宁风安排到其中一张手术病床上坐下。
“哥，战神医在我后面呢。”
“是吗？”
这时，龙从云才让战北庭走了过来。
“是的，龙少爷。”
一听这个疏离又客套的声音，龙宁风就知道是战北庭。
“战神医，你不用这么客气的。”
“上次都说了，你可以叫我宁风。”
虽然看不见，龙宁风却一直朝前方微笑。
“哥，打招呼你别急。先让战神医做手术。”
“好……好……”
一提到手术，龙宁风又不自觉紧张起来。
其实他已经遍访过世界名医。
都是说治不了。
或者让他吃一些乱七八糟的偏方。
最终眼前还是一片白茫茫。
只有战北庭，说是可以治好他。
沉寂已久的心，又被希望再次点燃。
“要先麻醉才可以。”
战北庭动作很麻利，从随身的药箱中拿出麻沸散。
华佗制作的麻醉药的药方早已失传，战北庭根据史料记载，再结合当时历史的植被环境，推测可能是由曼陀罗花、生草乌、香白芷、当归、川芎、天南星等药材组成的。
再经过战北庭自己的改良，麻沸散再次重现。
麻沸散是直接涂于外部，再作用至全身。
比起国外以注射，影响中枢神经来达到麻醉的目的。
战北庭的麻沸散更具有安全性。
战北庭带上手术手套，在龙宁风的眼部消毒后，用双指蘸取部分麻沸散。
轻轻涂于他的眼部，手指的温热慢慢让龙宁风放松下来。
“宁风，麻烦你帮我数十个数。”
“十”
“九”
“八”
……
只数了三个数，龙宁风就彻底昏睡了过去。
战北庭摘下手套，看向一旁的龙从云。
“现在你可以解释了。”
“战医生，这还需要解释吗？”
“我想用我的眼睛，来换我哥的眼睛。”
战北庭眼神探究地看向龙从云。
观察他说这句话究竟有几分的真实性。
“你要知道，这个事，没有回头路。”
“一旦你内心有一丝抗拒，这个手术都绝不可能成功。”
战北庭再次提醒他。
这个手术，必须完全出于自愿。
“是，没错，我就是自愿的。”
“我哥，从小到大眼睛瞎了，就没有朋友。”
“长大之后，更是被那些利欲熏心的人缠住。”
“怎么可能有人真的愿意为他献出眼睛。”
“该不会，真的要指望我爸这种六十多岁的老花眼吧？”
龙从云抹去了脸上的悲伤，又换上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我之前是很怕失去一些东西。”
“但现在我想通了。”
“我都把眼睛换给我哥了，他还能不管我？”
龙从云这么说，也是足够了解龙宁风。
虽然，龙宁风这几年好像对自己有了更多的偏见和想法。
但是对龙宁风来说，最怕的就是亏欠。
战北庭听完龙从云的话，许久没有说话。
“那，龙司令也不知道？”
这个决定，龙司令能够接受吗？
“战神医，知道你医者仁心。”
“但是能不能不要再婆婆妈妈了，一会我哥麻醉药效都过了。”
见对方不愿再谈。
战北庭心中也已经有了判断。
“行，你也换衣服躺上去吧。”
龙从云自觉地去旁边换上了病号服。
躺下闭眼之前，他最后看了一眼窗外的世界。
从八岁开始被接进龙家。
这二十年的光明是他偷来的。
最后他也把这个恩情还给龙宁风。
其实他没有像跟战北庭说的那样，准备一直赖在龙家。
反而，他准备手术之后就离开龙家。
龙宁风想要接管龙家的权势，就必须一人独大。
如果他在身边，只会成为他的拖累。
甚至会有人以他来大做文章。
现在上面都查得紧，如果把换眼这件事炒作成强迫。
那么龙家也就会跟穆家一样，彻底倒下。
这个恩，他还得心甘情愿。
以前在福利院，他总是吃不饱。
几个人合伙抢他的吃食，他也不示弱。
即便被几个人打得头破血流，也绝不放手。
或许就是因为这股倔强，才被龙司令选中的吧。
这个恩，我还给龙家了。
……
“这个手术怎么还没结束？”
“司令，您再等等。”
“眼睛手术不像其他小手术，一不小心就容易出错。”
距离战北庭和龙从云进去已经耽误了近4个小时。
比起战北庭预估的时间，超出了将近一半。
“从云那小子呢？也还在里面？”
龙司令突然想起，也许久没见自己的小儿子。
询问起旁边的副官来。
而龙从云其实早就给副官打好了招呼。
“龙二少说是因为战神医没有助手，所以他毛遂自荐进去帮忙的。”
“现在手术没结束，可能也暂时出不来吧。”
龙司令闻言，才哼了一声，表情有些欣慰。
“算这小子有点良心，知道心疼他哥！”
“是啊是啊，这几天两个少爷的感情看着好多了。”
龙司令也是一阵欣慰。
曾经他最担心的就是两兄弟反目。
就跟穆家两个不成器的小子一样。
好在龙从云先低头了，龙宁风眼疾也要治愈了。
以后，就是皆大欢喜。
“吱呀”一声。
卧室门终于被拉开了。
战北庭从里面走了出来，衣服前襟上还沾着血污。
这是他第一次做这种外科精密手术。
如若不是之前在系统提供的古籍上看过类似的案例。
加上针灸秘术和系统的支持，他根本没法完成这次换眼手术。
但是，这也耗费了他极大的心力。
冷汗遍布他的额头，已经累得随时要倒下一般。
“战神医！你终于出来了！”
“手术怎么样？”
一见战北庭出来，龙司令还有副官，以及几个龙从云的手下迅速围了上来。
“手术，很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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