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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那群龙从云的手下，脸色却难看了起来。
手术成功，也就意味着龙从云要变成盲人了。
他们内心皆是一阵悲痛和不舍。
＂司令……＂
有人小声唤道。
＂嗯？＂
龙司令回过头来，看到那名龙从云手下脸色难看，他微微蹙眉，问：＂怎么了？＂
＂龙……龙司令……＂
那名龙从云手下结巴了起来。
＂说！＂
“龙二少之前安排我们，将这封信给你。”
龙司令很是不解，这人就在手术室里面，还传什么信。
“什么意思？这小子人不就是在里面吗？”
“让他给我出来！”
龙司令怒喝道。
那人犹豫了一下，才缓慢地说：＂可是……＂
＂可是什么？＂龙司令大步朝前走去，伸手将那人拽了起来，怒声问：＂快点告诉我！＂
那名龙从云手下被扯得疼得皱了皱眉。
他咬了咬牙始终说不出口。
战北庭这时才幽幽开口，“他昏迷了。”
“昏迷？战神医，这是怎么回事？”
众人都是面面相觑，没有人敢回答。
战北庭作为唯一的“外人”，只能由他来解释这件事了。
“龙司令，您有高血压，先不要激动。”
“这个手术，并不是以治愈为方式的。”
“必须要以眼换眼。”
战北庭淡淡地陈述，但语气中透露的意思，已经足够明白了。
＂以眼还眼？＂
龙司令一时没反应过来。
随即，他才懂得为什么最近龙从云神情如此古怪。
没想到！
他居然用自己的眼睛来换龙宁风的光明。
那股欣喜也被强烈的悲痛所取代。
龙司令眼眶微红，颤抖的身躯走进了手术室。
那个背影，仿佛已经是垂暮老人。
卧室内，两张病床上分别躺着他的两个儿子。
眼部都被蒙上了白色的绷带，他们脸色苍白如纸。
龙司令一步步地走近，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
他颤抖着双手，轻抚着两个孩子的额头。
他的眼泪滴在龙宁风脸庞上，龙宁风手指动了动，缓缓地清醒了过来。
“爸？”
龙宁风感觉到自己手上，粗糙的触感。
是父亲久经沙场的，布满枪茧的手没错。
“你在哭？”
“是不是手术失败了？”
感觉到脸上湿润的痕迹。
龙宁风有些慌张，但或许是习惯了失望。
他并没有特别大的情绪波动。
“爸，我没事的，已经习惯了。”
龙司令的声音因为悲伤的情绪，变得有些沙哑。
“没有，手术很成功。”
“过不了多久就可以重见光明了。”
龙宁风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
“真的！”
但龙司令的情绪，又让他感觉到很奇怪。
“那爸，你哭什么？”
此时已经木已成舟，要想反悔已是不可能。
“没有，爸，这是开心。”
“为你感到开心。”
龙司令擦掉眼泪，尽量让语气充满激动的感觉。
旁边的龙宁风也是大受鼓舞。
“从云呢？”
“他在哪儿？”
“他知道这个消息吗？”
龙宁风想把这个好消息也分享给龙从云。
龙司令看了一眼旁边病床上的龙从云。
因为麻沸散时间更晚，现在他还迟迟没有醒过来。
龙司令也只能先把龙宁风糊弄过去。
“他有事，先走了。”
“这样……”
龙宁风难掩内心的失落。
他没想到龙从云会在他人生这么重要时刻缺席。
战北庭此时也换上了干净衣服，走进病房。
“龙宁风，你的眼睛手术很成功。”
“大概还有三天就可以摘绷带了。”
“这段时间，还是要持续喝一些中药来滋补。”
“药方，我已经开给了门外的副官了。”
龙宁风向声音来源的方向点点头。
“多谢战神医。”
“客气了。”
“你要谢的人，不是我”
一听战北庭这么说，龙宁风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感觉。
“怎么我感觉战神医话里有话？”
战北庭看了一眼龙司令。
看来龙司令跟龙从云一样，没有把真相告诉龙宁风。
龙宁风的情绪有些激动起来。
心中不安的感觉将他整个人都要吞没。
“为什么没有人说话？”
“爸？从云呢？”
龙司令不想亲口告诉龙宁风这个噩耗。
只是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没有回答。
“哥，我在这呢。”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边响起。
原来龙从云的麻醉药效也已经逐渐消失。
他本想装睡，等到众人都出去了才起来。
但，听到了龙宁风急切的声音，他还是忍不住回答。
只是，这个声音传来的位置太过奇怪！
怎么会在自己身边？
龙宁风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测是错的。
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
比起之前的白茫茫，现在蒙上了绷带，更是什么都看不见。
但他并没有放弃。
熟悉着周边的环境，向身边摸了过去。
先是摸到了同样材质的病号服。
再往上，是龙从云的脸。
再往上，是同样被绷带蒙住的眼睛。
“你的眼睛？”
龙宁风惊呼出声。
“是，我把眼睛换给你了。”
“不！”这个结果让龙宁风接受不了。
他虽然没有用眼睛见过龙从云。
但是他想象中的龙从云，不应该是这样的。
龙宁风比自己年幼，总觉得有些稚嫩。
但比自己性格直爽，是军区大院里的孩子王。
甚至比自己意气风发，是未来的希望之星。
龙宁风虽然曾经也嫉妒过龙从云。
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要用他的眼睛！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这样做，有没有经过我的同意？”
龙宁风发疯般去解下自己的绷带。
他要战北庭把眼睛还给龙从云。
战北庭立刻上前，按住了他的穴位，不让他再乱动。
“战神医，你这又是何必。”
龙从云有些战北庭，是他故意引导龙宁风知道以眼还眼的事。
“如果今天不说，迟早他都会知道。”
“今天有我在，还能稳定住他。”
龙从云叹了一口气，承认他说得没错。
“哥，我不是被逼的。”
“我是真心、自愿把眼睛给你的。”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你明明……”
你明明，不希望我被治好的。
“其实我早就知道以眼还眼这个方法。”
“但是，我知道你心软，一定接受不了。”
“我与你交恶，故意让你们知道我去阻止了战神医。”
“目的就是为了，把我的眼睛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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