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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当然。”孔笙道。
程姨摆好后，让汤颜坐下，又让孔笙坐下，然后就没了话。
他们一家三口都在边上站着。
不管是在汤家，还是流水别墅，程姨早已习惯。
“程姨，这是你家，哪有你站着看我们客人吃的道理，一起吧。”汤颜以前习惯被佣人伺候着。
可落寞后，她就不习惯了。
尤其还是对她很好的程姨。
汤颜拉开一旁的椅子：“坐吧，不然，我就不吃了。”
“这怎么行。”程姨急忙拒绝：“规矩就是规矩，不管在哪都是一样的，再说了，大家一起吃，多不卫生。”
“用公筷不就好了，程姨我真的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金贵。”汤颜执意让程姨和她一起吃饭。
孔笙附和道：“是啊，程姨谢总不在，大家都随意点，不然，搞得跟谢总还在一样，感觉怪怪的。”
“不行不行。”站着等主家吃完饭的规矩已经被程姨刻在骨子里。
汤颜见劝不动，目光放在孙江身上：“我记得，你要比我大些，程姨不肯，你就坐我身边吧，我们也聊聊天。”
“这……”孙江为难的看向程姨。
“二小姐，这怎么行，不合规矩啊。”程姨依旧拒绝。
汤颜却不敢，伸出手拽了拽孙江的衣袖，笑颜如花的对他说道：“坐吧。”
那么美的脸。
那么温柔的人。
孙江瞬间红了脸，不自觉地选择听汤颜的话坐在她身边。
眼看拿下一位，汤颜又看向孙孟：“叔叔，你也坐吧，程姨不肯，是因为她拿我们家工资，您又没拿，怎么不能坐。”
她起身请孙孟坐下。
程姨担心孙孟乱用筷子，只能妥协：“好好好，我坐，我坐还不行么。”
她把儿子拉到一旁，自己坐下，一边吃一边用公筷给汤颜夹菜，但凡看见老公儿子用自己的筷子夹菜，一记冷眼过去两人就乖了。
汤颜瞥见后，想着，可能是程姨之前拿钱回来解决危机，父子两这才善待她。
这样的话，也好。
……
吃完后，孙江坐副驾驶，带着他们回以前的村子玩。
那里有一条河，很长很长，看不到尽头的那种，经常会有人来钓鱼，后面还有山，有不少野果子。
汤颜之前来时，还上了树，差点摔下来。
回到记忆中的地方，闻着最清新的空气，汤颜深深吸了口气，张开双手拥抱着自然。
“这里，最适合安放灵魂。”汤颜感慨着。
孔笙也没想到农村这边风景和空气都这么好：“这么个地方，就是自费来，也值啊。”
孙江笑了笑：“可能你们在城市待久了，觉得这好，我们在这待久了，却觉得城市好。”
“是啊，大家都这样。”汤颜十分赞同，旅游不就是这样，去别人活腻的地方玩玩，玩好了，再回到自己活腻的地方。
前面有租售渔具的店。
汤颜回过头看向孔笙：“我记得，你很喜欢钓鱼，你们两钓吧，我在附近逛逛。”
“我跟着二小姐你吧。”孙江说话时，脸有些红。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逛逛，散散心，你们钓鱼吧，我就在边上，不会跑的。”汤颜道。
“可是……”孙江还是不放心，生怕汤颜丢了。
“算了，我就在那坐着看你们钓鱼吧。”租售渔具的店铺前有遮阳伞，还有桌椅。
这样，两人才去钓鱼。
汤颜便在那坐着，惬意的享受着生活。
“那个，是孙江吧。”店老板和店员站在门口聊天。
“就是那小子。”
“他还没跑呢，也不怕被那些债主抓到打死。”
“我听我妈说，他们家好像把赌债都还完了。”
“我也听说，但是后来，孙江不又去赌，还输了二十来万么，这么快就还清了？不应该啊，他们家房子都没了，老子儿子都不干活，就靠她妈，那么短的时间，哪来的二十万。”
“借的吧，要是没还上，孙江早就跑了就是，哪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钓鱼。”
“他们家问谁借？谁不知道他老子是个赌徒，那些年，亲戚早就不来往了，就连邻居也不和他们家来往，能问谁借。”
“那就不知道了。”
汤颜忍不住加入：“你们说，他们家的钱全都还完了？”
老板知道汤颜和孙江是一起的，好奇问道：“你们不是认识么，你也不知道？”
汤颜摇了摇头：“我不知情。”
“说来，程衣够苦的，年轻时给老公还债，老了，都退休了，又得给儿子还债，还那么大一笔，不过这一家也真是扛事，到现在还没倒。”
汤颜还是奇怪：“对了，他们家以前是在一楼，还是五楼啊。”
“什么？”老板一怔：“他们家房子不是卖了么，什么五楼一楼的。”
“镇上的房子也卖了？”汤颜有些吃惊。
“不然呢？”老板反问：“孙江欠了一百多万呢，老家的房子卖了四十多万，镇上的房子也都卖了才凑齐的，不过他们家以前，是一楼，那不是老太太腿脚不好么。”
所以。
老家的房子卖了。
镇上的房子卖了。
加上她给的，还了之前的赌债。
后来的呢，靠什么还的？
这里，要么程姨瞒了什么，要么孙江瞒了什么。
刚好孙江在面前，汤颜直接走过去：“孙江哥，你们那房子，是租的吗？”
孙江突然想起之前的事。
妈妈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在以前的小区租个房子，不用太好，一般般的那种，要是二小姐问起来，就说……
“嗯，是租的，不过妈妈说，不让告诉你，怕你担心她，其实都是我不好，赌输了钱，把家里房子都卖了，也没住的，妈妈担心你觉得她过的不好，又给她钱，她没法还，才这样的。”
“那……”汤颜想问二十万的事，又觉得不是时候：“那你们，还有钱吗？”
“没了。”孙江道：“中午的菜钱，都是餐馆赊的，就这样，妈妈还点最好的，说怕二小姐你吃不好。”
“……”谢谨霖还说程姨不好，有这种不好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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