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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笙开车赶回去。
刚走上四楼，楼上便传来剧烈争执声。
那声音。
是从孙家传来的。
汤颜焦急的往上走，争执声越来越响，还有劈里啪啦砸东西的动静。
“我今天给了你天大的面子吧，做牛做马的伺候你，可你呢，拿什么回报我？”孙孟拿起身边的水杯，狠狠砸在程姨脚边。
程姨吓的一激灵，身子颤抖着，虚弱无力的解释道：“我没钱，真的没钱了。”
“没钱？”孙孟才不信，冲上前揪着程姨的衣服，把她往木制的沙发上拽，狠狠的推倒在沙发上。
嘭。
程姨后脑勺撞到，疼到眼前一片茫然。
“没钱？那这房子是谁租的？儿子可没钱！”孙孟嘲讽道：“我当你好好的，怎么突然大方了，都没钱，还要回来租房子，外面合租房不能住吗？每个月多花那一两千，原来，是打肿脸充胖子啊，你以为你是谁，一个下人，专门伺候人的，就这房子，连人家一个厕所都比不上，你在这装个什么劲！你给我马上把房子转租出去，钱给我，不然我打死你！”
“能不能等二小姐走了，她一走，我马上转租出去。”程姨苦苦哀求：“二小姐是个心地善良的，要是看到我日子过的不好，肯定会担心的，拜托，我以后挣的钱都给你，全都给你！”
门外。
汤颜听到这话心里不是滋味，手刚握上门把，孙江抓住她的手腕阻拦。
“孙江。”孔笙出声提醒。
孙江悻悻然收回手解释道：“二小姐，别进去了，万一惹怒我爸，他会把妈打死的。”
而且，也不是头一回，他都习惯了。
进去只会把事情闹的更大。
还不如站在门外。
“所以……”汤颜看着孙江，分明和程姨那么相似，却从不肯护着生他养他的母亲：“这些年来，你就一直在门外看着，看着疼爱你的妈妈被你父亲殴打，作为儿子，你怎么这么狠的心啊！”
她看不下去。
真的看不下去。
里面的争执还在继续。
“你那个二小姐不是有钱么，不是也借过钱么，再问她借个十万八万的，反正他们有钱人，不缺这些，大不了，你给她当一辈子佣人伺候她就是。”孙孟才不管那些，他只认钱。
“不行，二小姐对我已经仁至义尽，我不能再问她要钱，不然我这辈子都还不清。”程姨跪在地上，抓着孙孟的衣角苦苦哀求：“我会想别的法子，一定会养你的，求你了，别去麻烦二小姐，她自己的日子都过的艰难，我真的不能在麻烦她。”
自始至终。
程姨都在为汤颜考虑。
但是，孙孟并不接受这个借口，只知道老婆不肯给钱，没钱日子就过不下去，于是，他将所有怒火怪罪在程姨身上。
“啊……求你……求你了……别打了……”
房内传出程姨痛苦的哀嚎。
每一声都刺痛着汤颜的神经。
她抓着门把，却没法开门，愤怒的敲着门：“程姨，程姨，你快开门！”
孔笙立即拿出手机联系保镖。
“孙孟，你要是再敢打程姨，我一定会送你去坐牢的！”
“开门！”
担心程姨出事，汤颜疯狂敲门。
孙江在一边看着，低着头。
很快，保镖冲了上来。
汤颜道：“把门给我踹开！”
“是。”
两个保镖站在门前，倒数三二一，不过一脚，直接将门踹开。
汤颜冲进去。
程姨缩着身子坐在沙发上，孙孟站在一旁，神色是来不及收敛的凶狠，看见汤颜，还堆着笑讨好着：“二小姐，我们夫妻就是闹了点小矛盾，没事的，对吧，老婆。”
孙孟看向程姨。
程姨对上警告视线后，身子一颤，附和道：“是的，二小姐，我们就是吵架而已，不打紧的，你别紧张。”
程姨惯会撒谎。
汤颜一句话都不肯信。
将程姨拉起来：“走，我们回去。”
程姨怔了下，看向孙孟。
“不是，二小姐，她是我老婆，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你要带她走，也得跟我说一声才是，不然，我可就报警，说你拐卖人口。”孙孟彻底卸下伪装，露出最肮脏可恶的一面。
“程姨只属于她自己。”汤颜咬牙切齿。
“呵……”孙孟懒得说大道理：“二小姐要是缺佣人照顾，也行，只是这工资，咱们得提前说好，她这样衷心的下人，一年怎么着，也得二十万吧，这样，咱们签个五年的，一百万，钱给到，人你带走，我保证不说二话。”
“工资多少，是程姨的事，和你无关。”孔笙站出来说话。
“你们那什么规矩我不管，在我的地盘，就得受我的规矩，要么，人留下，要么一百万留下，不然我一嗓子说你们拐卖人口，就算你们有保镖，但是我们穷乡僻壤的，刁民也多，要是哪家的锄头扫把不小心把你们打个皮开肉绽的，也不好，是不是，毕竟你们都是有钱人，身骄肉贵的，多疼啊，一百万又不是什么大数字，拿出来，解决我这个无赖，保管只赚不赔！”
卑鄙！
不过他们就六个人。
孙孟真要是一嗓子把七大姑八大姨喊来，只怕真的走不掉。
“二小姐，你们先走吧，这钱，不能给他。”程姨劝说着。
“不行。”程姨留下只会挨打，她要带程姨一起走。
但是一百万……
她没有。
也不会给。
“把他给我捆起来！”汤颜吩咐保镖。
“你们敢！”孙孟激动的挥舞着手，奈何他一个花架子，根本不是保镖的对手，从家里找出绳子，直接捆上。
孙江见状想上前。
“你也想挨打吗？”汤颜冷冷的用余光扫过去，警告意味十足，孙江怕的没了动作。
“找块布，把他嘴塞上。”汤颜对孙江说道：“等明天，再把你爸放开，要是放早了，你妈的工资，我十年一发，她衣食无忧，至于你，会不会被追债的打死就不知道了。”
孙江一听，低着头，一声不吭。
孔笙从厨房找出一块油腻腻的破抹布，掐着孙孟的下巴，直接用破抹布堵嘴，气的他的脚拼命跺地，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汤颜不搭理，扶着程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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