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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医护人员泣不成声。
人心都是肉长的，一帮闹事的老顽固面对怒不可遏的年轻人，终究是丢下了手中的棍棒，“好小子，你自己说的，死一个人你偿命。咱们走。”
白羽红着眼眶道：“老刘，邓洋，让他们穿好防护服，去烧尸体。”
“马上。”
两人跟上了一帮老人，而姜璃没有离开，她想留下来当个志愿者。
一场闹剧落幕。
白羽此前的一番话太有杀伤力，大家哭过，情绪降到了最低点。
褚文君苦涩的说：“你先去看看病人吧，牺牲的那些同事，到时候再安排。”
白羽沉默着进了医院。
剩下的病人都是长期被病毒侵袭导致的严重并发症，比如各类炎症，以及原本的病症因病毒转移出现的变异。
有人的面部扭曲，看起来像一幅抽象画。
【个体因病毒长期浸染，导致的面瘫，】
……
系统不断提示着各类症状。
白羽留意了一下，绝大多数病灶，是由病毒转移引起的。
【阿尔法病毒具有极强的适应性，转移寄生在其他病灶上，产生新的病症。】
病毒转移在医学上很常见，但治疗极其麻烦，需要将病毒和原本的病症一起拔除才能根治。
携带疾病相对单一的病人，在医护人员的精心治疗下，已经大差不差，少数几个比较严重的，比如病毒性心脏病，病毒性脊柱炎，还没有得到有效治疗。
这类病症，哪怕没有阿尔法病毒刺激，也很难存活。
“呜呜呜——”
路过病房，有年轻人被捆在床上，像发狂的野兽瞪着血红的眼睛咆哮嘶吼，嘴角都是口水。
【姓名：江歌。】
【疑似零号病人。】
零号？
感染源！
白羽愣住了，忙仔细看他的情况。
【个体充斥大量阿尔法病毒，变异型甲亢，脑神经活性异常，具有强烈攻击性。】
白羽叫住了一位护士，询问具体情况。
护士说：“是六景河送来的，不过他的病症有些奇怪，其他人会因为神经被侵蚀出现萎靡的状况，他却异常的兴奋，褚教授说可能是甲亢导致的。”
“我需要着这名病人更多的资料，比如他在什么地方工作，父母亲人都是谁。”
白羽叮嘱了几句，然后见到了褚文君。
她的情绪相对好了些，“其他病人你不用担心，但几个特例病人，医疗条件有限，大家也没什么把握，你要试试吗？”
“我可以，另外那个江歌也留给我。”
“你说那个甲亢病人？”褚文君的提醒说：“他很危险，治疗的时候千万小心。”
“将他安排在最后，我先救其他人。”
第一个病人选择面瘫。
他的脸扭曲的不成样，和恐怖片里鬼怪有的一拼。
病灶源于面部神经受创，在现有的条件下，动手术的风险非常大。
褚文君有些烦躁：“一般治疗面瘫需要微创刺激疗法，你看看这医院，有可能二度感染。”
白羽明白，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动手术，一针试剂就够了。
褚文君不解，“我刚说了，打针是没用的。”
“我明白。”
打针没用，但只要精准的将药液送入面部神经元的间隙中，直接吸收药性就可以了。
寻常医生没有医瞳，盲目面部注射，无法透过皮肉锁定神经分部的位置，可能损坏其结构。
而白羽却能做到。
【医瞳，洞悉发动——】
目力穿过面瘫脸，皮下神经群一览无遗。
怪不得打针没用，面瘫扭曲了血肉，导致神经网也扭曲的不成样子，凝阻了药效。
针尖开始皮下注射，每次一滴。
几位医护工作者面面相觑，“白小弟，这样注射能行吗？”
“他死不了。”
白羽每次落针，配合稳态化手法，能精准的将针送入神经网间隙，紧挨着暗红色的神经线。在有限的环境下，这样的治疗方式对病人来说有些难以忍受，却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
大概有十多分钟时间，白羽收了针。
褚文君立刻让人去为病人做面部的透光，看看是否有内在的损伤。
她对病人负责，白羽也没意见，只要过个大半天，病人的面部就能有感知了。
“病毒性心脏病和病毒性脊椎炎的病人，还是送到泽州总院去治疗吧，那两位病人需要动大手术。”
褚文君已经做好了部署，确保转运途不会有病毒外溢。
二人正要离开，忽然医护人员匆匆忙忙的过来，“有来送物资的女志愿者病发了，需要紧急手术。”
俩人对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病人送进手术室，穿着厚厚的防护服戴着口罩也看不到脸，捂着肚子痛不欲生。
拿到病历白羽微微一怔，陈蕊。
她怎么会来这里？
摘下口罩仔细看，果然是她。
“怎么会是你。”
陈蕊也瞧见了白羽，表情有些呆滞，白羽笑道：“我是医生，在这种地方还能见到我，应该感觉庆幸。”
“你们认识？”
褚文君冷不丁开口，满脸的警觉。
白羽才意识到丈母娘还在身边，赶忙解释情况。可褚文君还是将信将疑，严肃的警告：“我不希望我的女儿喜欢上一个两面三刀的人。”
白羽欲哭无泪，真是比窦娥还冤。
“你们能不能先别聊了，快救我啊——”
陈蕊胆结石发作，疼得脸色蜡黄。
褚文君说：“现在的环境不合适做手术。”
“我不怕感染病毒，不然我也不会来了，你们动手就行。”
陈蕊捂着肚子在手术台上直打滚。
既然如此，白羽也没什么好说的，戴上手套便要动手，岂料陈蕊冷不丁冒出来一句，“不行，我要女医生，臭男人，你出去。”
“我多稀罕救你。”
白羽一把丢下手套叫了个女医生，然后和褚文君离开手术室。
褚文君不悦：“你和她真的没关系？”
“您要我把心挖出来给您瞧瞧？”
“让我知道你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我会把你送上手术台。”
“您要阉了我？”
白羽说完就后悔了，捂住嘴尴尬的看向了别处。
褚文君似笑非笑：“医术一绝，但举止略显轻浮。我发现还不够了解你，看来订婚必须再拖延一阵了。”
“别啊教授，您不能冤枉我——”
白羽苦哈哈的跟在她屁股后面，喋喋不休的分辩，偶然路过某处病房门口，突然哐当一声，房间内传来了女孩的惨叫。
【警告——】
【请宿主和疑似零号病人保持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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