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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病房传出的惨叫声中，白羽下意识护住褚文君回头，唰！一张脸贴在了病房内的玻璃上。
那张脸狰狞的不成样子，眼珠爬满了红血丝，是江歌！
他挣开了捆绑！
“快来人——”
褚文君大惊失色，赶忙叫喊。
白羽眼疾手快，一把拽住房门把手，江歌在门内狞着脸哐哐砸门，玻璃炸裂，掉了下来。
根本来不及躲闪，白羽手臂的防护服被切开了一道口子，血瞬间染红了手袖。
褚文君见状身子一晃，险些昏过去！
【警告——】
【宿主受到阿尔法病毒侵袭。】
【启动短时性防御机制。】
【请宿主立刻注射解毒。】
玻璃内的一侧有病毒！
“教授，离远点！”
白羽红着眼大喝，系统的嗡嗡声激烈的回荡在脑海深处。
【短时性防御机制即将失效。】
……
“快去注射！”
褚文君拽住门接力，防止江歌跑出来，然后不断的推搡白羽赶紧走。
白羽还算冷静，正要放手，门内的江歌忽然转向房间深处，似乎他发现了什么，然后一头扑了上去。
“救命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传来。
糟了，有女工作者还在里面。而且，声音有些耳熟，怎么那么像堂主？
“快去注射！快去啊！”
见白羽还傻愣着，一向温文尔雅的褚文君暴跳如雷，就像一头发怒的雌狮！
“臭小子，救我——”
“啊啊！”
哭喊和呼救声一浪高过一浪。
褚文君竭力推开白羽便要闯进病房，而一帮工作人员，正在走廊尽头冲过来，甚至有的人连防护服还没来得及穿好，似乎刚刚在休息。
“教授，快拦住他们！”
白羽心里发苦，里面的好像真是姜璃，于是反而推开褚文君，一头闯入病房，将门插上。
“白羽，我让你出来，你听到没有！”
褚文君急的疯狂拍门。
白羽哪有时间回话，只见一位女医护工作者被江歌压在地上撕咬，半个身子都染红了。
【短时性防御机制失效。】
【倒计时开始——】
救人如救火，来不及多想，白羽大吼一声扑上去，从背后死死勒住江歌的脖子，“给我起开！”
甲状腺极度亢奋的江歌力气大的惊人，白羽险些被他甩飞出去。
“你们别进来！”
见褚文君等人还在砸门，白羽厉声阻拦，“我已经感染了，你们别碰玻璃！也别进来！”
空气不会传染，但内侧的玻璃却爬满了病毒，只要不接触就不会有危险！
另外，现在的江歌浑身染血，更不能碰。
最可怕的是，他假如是零号病人，那么他的病毒致死率会非常高！
白羽死命抓着自己的手勒住江歌不放，清秀的脸庞涨的青紫，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江歌昏厥。
但病毒甲亢的江歌哪有那么容易勒昏，他呜咽咆哮，口水完全尽头了防护服。
【宿主感染阿尔法病毒。】
【感染毒株数目巨大。】
【尝试分析可行性治疗方案——】
……
“堂主！醒醒！”
白羽一个人根本制服不了江歌，只能呼唤瘫在地上的姜璃。
她一身防护服浑身是血，虚弱的爬起来，看到此情此景，抄起一把椅子，对着江歌的脑袋就砸！
“别！”
白羽虎躯一震，忙带着江歌扑了出去。
不然这一下能让人直接开瓢！
江歌得救了，白羽却倒霉了，被他疯狗一样压在地上，只能使出吃奶的力气掐住他的脖子奋力抵抗，“堂主，捆住他！”
姜璃大梦方醒，刚刚她处于情绪失控状态才下了死手，这会倒是清醒多了，忙找来绷带，将人捆了几十圈。
白羽和她联手，将发了疯的家伙彻底绑在了床上。
“白羽，你怎么样！”
褚文君见到制服江歌，稍稍松了口气，又见俩人浑身血污，不禁怒火攻心：“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白羽苦涩的说：“必须将危险减小到最低。现在只有我们俩感染，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
“你……”褚文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教授，请取药材和针试剂过来，还有消毒液，最后清空这一层，封上，不许任何人上来。”
“什么意思？”
“江歌极有可能是我们要找的零号病人。”
一句话让走廊里没了声音，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他们知道零号病人意味着什么。
“别傻愣着，快去准备！”
白羽下了决断。
要么死。
要么形成特殊抗体，完全解决零号的病毒。
医瞳扫过姜璃。
哪怕有心理准备，还是忍不住绝望。
【病毒抗体失效，个体多重感染。】
零号的毒性破坏了姜璃刚形成的抗体……
错不了，江歌就是那个零号。
俩人是直接被零号感染的个体，根据六景河的惨烈情况不难推断，俩人现在的传染性和危险性远超过一般的病人，何况还见了血。
没有第三条路可走了，防护服也没用了，不能再生出新的抗体，就必死无疑。
姜璃默默的脱下防护服扔在了地上，撸起袖子手臂被咬的血肉模糊。
她望着伤口许久，俏脸毫无血色，“臭小子，我感觉这次真的挨不过去了。”
“你不是来帮忙吗？怎么越帮越忙？”
白羽苦笑着也脱下了防护服，也没有责怪她的意思。
“你自己看。”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才发现，镇医院的床板有些生锈，床板边缘有些棱角非常锋利，长时间磨蹭就切断了绷带。
果然够倒霉的。
“唔唔！”
江歌还在聒噪。
白羽气不打一处来，直接给了他一针镇定剂，他终于消停了。
说来也怪，江歌体内那么多病毒，打针没用，而且不会死……
不多会，东西送到。
白羽让工作人员将物品放在外面，另外再送些生活物资，自热的食品加点矿泉水就好。
褚文君没再说什么，能看得出来，她的情绪非常混乱。
好在俩人很有默契，都不会主动打电话告诉江城那边。
接下来白羽帮姜璃用复生散治疗伤口，细致的包扎，又和她分别注射了试剂。
不出所料，效果不明显，直接从零号身上感染，导致药效大打折扣。
姜璃的精神多少有点儿萎靡，她是二次感染，就算身体对病毒有了一定的适应力，但情况依旧不容乐观。
白羽自己的状况也不是很好，可能是系统的原因，比一般病人出现症状要慢一些，但崩溃的时间也不会延后太久。
一旦病毒大爆发，身体彻底垮掉，就真的回天无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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