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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打算让我在这里给陈子娴道歉？怎么说我也得看看伤得怎么样才能说的更由心不是吗？”
从听说陈子娴出事到现在，我还没亲眼证实她“身中数刀”，也没有任何一条新闻报道出来。我心里有猜疑，所以试探性的问了嘴冷夜寒。
冷夜寒总有一言难尽的感觉，他轻抿嘴角，很肯定的说：“不用，就在这里。”
可能是职业病，我洞悉人心思的能力很强，特别是男人的心思。
“冷夜寒，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内情？”
我尝试着问他，又陷入了下一场更深的沉默。
冷夜寒是个又一说二的人，今天的种种确实太过反常。他压着嗓子，用尽可能的小的声音命令我。
“等下陈子娴问你什么，全盘答应。记住，你们公馆丽媛的生意都握在你的手上。”
冷夜寒似乎很看重我的道歉，我用商人的头脑推理了一下，他一定是可以从我的道歉中，得到点什么好处的。
我追着冷夜寒：“你一定在替陈子娴隐瞒什么？你把你的初衷告诉我，我还是可以帮你得到你想要的。”
就当是蛊惑他吧，我总想知道冷夜寒的坚持背后，真相是什么。
冷夜寒避重就轻，没有给我任何答案。
“听明白了吗？”
他的声音极度严厉，我自知，再没有和他讨价还价的资格。
不大不小的监控室里，我们彼此静默。我听得出他的气息比平常更急促了。
“冷少爷，可以开始通话了。”
身着医院工作服的一个男人推门而入说道，冷夜寒指着麦克风边上的椅子示意我往那坐。
这件事稀里糊涂，冷夜寒这个人稀里糊涂。
“陈小姐……我是夜菲，是来给你道歉的。”
我艰难的酝酿出这句话，在强迫自己一字一顿的吐出来。
听筒那边完全没有回应，冷夜寒站在我身侧，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看着我。
我把自尊彻底抛弃，做丽媛这么多年，都没有今天来得憋屈。
“陈小姐，这几天在医院你一定过得很痛苦，是夜菲让你受的这些苦，你可以对我予以予求。”
我眼眶湿润的望着冷夜寒，这样说他满意了吗？
半响，才有一声闷咳从话筒里传出来，陈子娴的声色俱厉。
“你是贱人吗？”
很高傲的口气，这哪里像一个身重数刀的病人？
冷夜寒面不改色，静静地听着我和陈子娴的交谈。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我，他知道所有内情，包括……
陈子娴自导自演的这一出好戏！
“陈小姐，你没有受伤对吧？”
这一场闹剧有些滑稽，陈子娴把一个涉及刑事案的事当作玩笑和我开着，现在又这样轻易的戳破自己的谎言。
陈子娴的回答根本撇开她受伤的事实：
“夜菲，你知道我的，这座城市首富的千金，名流界的白雪公主。你以为我的男人，会轻易被你夺走了去？”
这些话冷夜寒也是在边上听着的，他不动声色，仿佛这一场由陈子娴自导自演的闹剧，是经过他的首肯。
我更像一个小丑，在凑着冷夜寒和陈子娴之间的热闹。
但一想到我手下等吃饭的丽媛，我还是继续‘哄’着陈子娴。
“陈小姐，夜菲没有其他的妄想。这次的事也让我得到了应有的报应，我们算打平了。”
我拿出了我所能拿出的所有诚意，陈子娴还无休无止的诋毁我。
“你这辈子都不要妄想和我打平，就算攀上个冷夜寒，你也就是她胯下的狗。”
我不知道冷夜寒是不是没有心，就是路边随便一个男人看到女人这样的争端都会出来劝阻亦或者问责，他全程冷漠脸，任由一个假受伤的人诋毁我，侮辱我。
“陈小姐，虽然你是自导自演的受伤，虽然你诋毁了我，我还是要和你说‘对不起’，以后我还做我的公馆小姐，你还是你的千金公主。”
我无话再说，冷夜寒强行把通话切段，一场滑稽的‘批判’大会就这么戛然而止了。
“她假住院，制造舆论让我成杀人狂魔是吧？”
我没有一点好脾气的问着冷夜寒，他的表情，肯定了我的想法。
荒诞……真是荒诞……我今晚是被冷夜寒带来看笑话的吗？
他一言不发，腮帮子因为咬合过紧，抽搐了两下。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打破沙锅问到底。
冷夜寒还是不说话，他那双像雏鹰的双目越发的清冷，而做的事，全都和个王八羔子一个德行。
“我会补偿。”
四个字，算是打发了我。我在这一刻才深深的体会到，冷夜寒看我和其它的公馆小姐无差，只是一个被利用的工具罢了。
我离开了那个令人作呕的监控室，跑出医院，蹲在一个丛林里，眼泪就是忍不住。
夜菲啊夜菲，他们是夜晚喝着香槟拿你取乐的客人。
而你却对他用了情，伤了心。现在痛过后，醒了么？
黑天鹅在遇到冷夜寒之后，发现自己其实就是鸭子，不过是在他的高捧下，成了沧海遗珠。
这件事对我的冲击持续了好几日，我没去公馆，一个人疗伤，再一个人落泪。
而关于陈子娴连中数刀的传闻也随着她出门活动而不攻自破，警署那边消了我的案底，这件事就像从没发生过，又切切实实的在我心口留下不可泯灭的伤疤。
我原以为还要再消沉几日才能去公馆陪笑陪聊，行走于灯红酒绿。
没想到隔天一大早，燕子就给我发了消息。
“菲儿，你什么时候回来？VIP包厢那边，快找不到合适的人上了。”燕子很着急，毕竟一个VIP客人点的酒，就养活了我们好几人个把月的收入。
我唯一庆幸的是，我的自我调节能力强。
听到燕子这么说，就答应她当晚回去复职。毕竟为了这些所谓的‘上等人’而失了饭碗，太不值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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