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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甜哽住了。
霍以湛的语调太过低沉，再加上从前的传说，死在他手上的人那么多，他说出的威胁的话可不是假的啊。
“想一起死，就勇敢地留下来。想活着，就立即去找管家。”
“我……”
“你不要为难她！”苏如夏咬牙道，“她只是一个小女孩，她禁不住你这样的威胁。”
“我没有为难她，我的夫人。”
“是你在为难她。是你想要死，我只不过想多找几个人为你陪葬。”
“我不需要陪葬，霍以湛。这是我和你之间的事，你不要牵连无辜。”
“你自己不感觉说牵连无辜这种话，太软弱无力了吗？苏如夏，拿出你之前的气势来。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
“我想，你该不会到了这一步，又来求我吧？”
“我欣赏刚强到底的人。”
“小甜，你只剩下三秒钟的时间考虑。”霍以湛冷冷地开始倒数，“三，二……”
小甜吓得脸色苍白，几乎失去了血色。
她还年轻，她还不想死。
她的身体一直在微微颤抖。
“你去吧！”
苏如夏对小甜说，“你去办他交代给你的事，这些事都跟你没关系。”
“无论我们会怎样，都不会怪你。”
“大少夫人，我……”
小甜哭出了声。
“看到了吗？”
霍以湛嘴边勾出一丝冷笑，“所有的人，在生命面前，都是自私的。”
“你那些在意的人，不会有一个愿意因为你的愚蠢冲动，为你陪葬。”
“把他们叫来，当着你的面，只要我说一句，你死，他们就能活着。我敢保证，他们甚至会主动向你下手。”
“不，你错了，霍以湛。”
“小甜害怕，那是因为她还小，我跟她交情还浅。”
“但是苏家人不一样，他们不会那样对我。只要他们知道了真相，他们只会和我一样，恨你，恨不得立即杀了你。”
“呵。苏如夏，你真是天真。”
“既然你这么有信心，不如我们就拭目以待？”
“去吧，小甜！”
令霍以湛感到意外的是，小甜没动。
她的腿也不再颤抖了。
她看着苏如夏，抹干了眼泪。
“大少夫人，您也错了。我小甜虽然年纪小，和您的交情却不浅。”
“我不去！”
“我不会背叛您的。”
“你去！”苏如夏皱眉吼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去办你的事！这跟你不相干，你这么冲动，这么愚蠢，我也不会领你的情。”
“大少夫人坚持要保护那些人，是指望着他们领你的情吗？”
“小甜？”霍以湛的脸更冷。
苏如夏却笑了起来。
“霍以湛，看到了吗？你已经输了。”
“就连小甜也不会在你的淫威下屈服，何况苏家人。”
霍以湛冷哼了一声。
“她只是不知死活，没有事到临头而已。”
霍以湛拿出手机，准备拨打管家的号码。
“湛爷，你小瞧小甜了。”
小甜凄凄地笑了下，突然回头，往旁边的墙上直接撞了过去。
那一刹那，苏如夏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推开了霍以湛，拼命往前跑去，挡在了小甜身前。
小甜的头撞到了苏如夏身上，同时握紧的拳头，直接冲击到了她心口。
力气太大，苏如夏感觉心口一阵疼痛，冷汗瞬间冒出来，整个人软软地倒了下去。
霍以湛拧眉奔上前，去抱苏如夏。
苏如夏额上的汗水，大滴大滴地渗出来，但她推开了霍以湛。
“不……不要碰我。”
她在极力隐忍着疼痛，脸色越来越苍白。
小甜没想到会这样，站在那里半天反应不过来。
“苏如夏！”霍以湛咬牙，“你胆敢再这样不配合，我现在就当着你的面杀了小甜！”
“我要去看云致隽最后一面。”
苏如夏目光坚定地看着霍以湛，这一点她必须做到。
哪怕要她现在就死在霍以湛面前，她也绝不退缩。
“只要你能活下来，你就去见他。”
“不过你现在的样子，恐怕要到地下去见他了！”
霍以湛冷着脸，伸手去托苏如夏的腰，手触到了她，又顿住了。
苏如夏看起来呼吸困难，小甜捶中的地方，正是胸骨。
如果胸骨骨折了，有可能伤到内部脏器，不能随便移动病人。
“快去通知管家！叫医生！”
霍以湛急促地对小甜说。
“对对对，叫医生！叫医生！”
小甜如梦初醒，拔腿就往外跑。
老宅里的医生很快赶到了，同时也通知了附近的大型医院，做好手术准备。
医生说，目前的情况看来极有可能是胸骨骨折。
具体伤到了什么脏器，损伤程度怎么样，还不能下断论。
反正情况很危险，必须要尽快抢救。
还有，最好不要让患者失去意识，要让她凭意志力保持清醒。
苏如夏的呼吸越来越困难。
她会死吗？
会像霍以湛说的那样，到地下和云致隽见面吗？
空气变得很稀薄。
苏如夏的眼前好像已经出现了幻象。
在那个美好的幻象里，她看到了云致隽。
云致隽就穿着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那件衣服，气质清爽，微笑着看她。
他说什么来着？
你好，我叫余致隽？
太好了，她可以和云致隽在一起了。
最近太累了。
苏如夏缓缓闭上眼睛。
就这么死了吧。
她死了，霍以湛没有任何可以威胁她的了。
可是，她即便闭上了眼睛，依然听到耳边的威胁声。
“苏如夏，你给我睁开眼睛。”
“你给我坚强一些！”
“你就这么做一辈子弱者吗？”
“你不是要找我报仇吗？你不是想要让我付出代价吗？”
“你不是想亲自把毒药给我喂下去吗？”
“你坚持住！不准有事！”
好累啊。
苏如夏的眼睛还在无意识地往外面流泪。
一串一串，在脸侧滑落。
她紧紧闭着眼睛，还是能听到霍以湛在说话。
“你敢就这么死了，我不会放过任何和你相关的人。”
“你听到了吗？”
“那些和你有关系的人，我都会给你送下去陪葬！”
而后，霍以湛的声音好像越来越沙哑，渐渐没有了那些威胁的话。
剩下的，只有一声又一声喊她的名字。
“苏如夏！”
“苏如夏！”
“苏如夏，你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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