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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听清楚了，苏如夏，是想要我再说一遍吗？”霍以湛脸色沉沉地说。
云致隽已经死了啊。
为什么霍以湛会说带她去见他呢？
明白了。
大概霍以湛指的是云致隽的葬礼吧。
苏如夏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问：“既然是参加葬礼，为什么要穿着颜色鲜亮的呢？难道不应该穿黑色吗？”
“也许是一场特殊的葬礼吧。”霍以湛道。
“霍以湛，我可以不去的。”
虽然她很想去送云致隽最后一程。
可是穿着眼色鲜艳的衣服去，被霍以湛逼着做那样的打扮，那不是去好好送别，那是不尊重亡灵。
然而霍以湛却捏住了苏如夏的下巴，冷声道：“别忘了，是你自己争着吵着要去的。”
“现在不想去，你觉得还来得及吗？”
“以为我霍以湛任凭你戏耍，想怎样，就怎样？”
“我没有那样的想法。”
“但你有那样的行动。苏如夏，现在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不要让我说出威胁你的话，那样很没有回味的余地。”
和云致隽刚过世时不同，此时的苏如夏，即便很愤怒，也依旧是平静的。
像霍以湛这么可怕的人，随时都可能会对人动手。
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她不会轻易挑衅霍以湛。
“这么不愿意，是怕侮辱了他？”问出这句话，霍以湛的脸色更冷。
“不是。”
苏如夏轻声回答，“应该说不全是。”
“你不要误会，霍以湛，我不想穿眼色鲜艳的衣服，只是出于对逝者的尊重。”
“就算不是他，是任何一个人的葬礼，穿着鲜艳也不礼貌。”
“何况，更重要的考虑是，霍家和云家的关系。”
“不管云致隽在云家的地位怎么样，他怎么说也是云家的人。我们去参加葬礼，穿衣不恰当，就是对主人的不尊重，不是么？”
“云先生还是你舅舅，我们不是普通朋友，是至亲，就更该穿着庄重的衣服啊。”
“苏如夏。”
霍以湛定定地看着苏如夏的眼睛，浅浅勾了勾唇。
“这么说，我的夫人，是在为我着想？”
这样的语气，这样的神态，每一次都像软绵绵的锤子，一锤闷到苏如夏的心里。
不是那种激烈的恨，而是一种让她说不清道不明的抓狂。
想要打，又觉得无力。
霍以湛却慢条斯理地摩挲起苏如夏的唇瓣。
她最感到无力反驳，被他像用细羽轻轻撩刮着的，想要崩溃又不能崩溃的样子，总是让他欲罢不能。
既然苏曼青要伤害她，他为她出气，她不领情，那就只好让她再次领教这种细碎的折磨。
苏如夏吸气再吸气，才能让自己继续保持镇定自若。
“对，这是为你着想，你是不信吗？”苏如夏冷淡地问。
“我应该信吗？夫人？”
“你一会儿想害死我，一会儿又为我着想，这突如其来的关爱，为夫怎么能一下子理解得了呢？”
苏如夏叹息了一声。
“好吧，既然这样，连你自己都不在意霍家和云家的关系，以及各自的脸面，我没什么好说的。”
“说得多了，只会让你误读。”
“我穿什么衣服，都可以，你说了我就换上。”
“嗯，不错。”霍以湛继续抚弄着苏如夏的嘴唇。
她的嘴唇有些苍白。
从她胸骨断裂到现在，出于身体考虑，他没有和她亲近过。
现在看着她的嘴唇，在他指腹的摩擦下一点点地变成浅红，他不禁想起他们之间那么多次激烈的交流。
“这就是我要的，你的态度。”
“苏如夏，想要日子过得安稳一点，不想每天都过得胆战心惊，充满戏剧的激情，就注意一直保持这种乖乖的状态。”
然后呢？
你就会渐渐以为，我屈服了，你就会慢慢放松警惕。
最后……
苏如夏低眉顺眼地看着霍以湛，轻声说：“我会如你所愿。”
“很好，那不如再从主动吻我开始，重新演习。”
吻他……
不行。
苏如夏想要拒绝，可是……也不能拒绝。
“我怕牵扯到伤口，医生说……”
不等苏如夏把话说完，霍以湛已经低下头，让自己可以与她平视。
“怎么样？这样，不会牵扯到伤口了吧？”
霍以湛拿开了捏着苏如夏下巴的手。
她的嘴唇已经重获了自由，她可以吻他了。
苏如夏下意识地咬了咬唇，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轻轻碰触到了霍以湛的唇峰。
像有一股电流倏然穿过霍以湛的身体。
她就是这般能够轻易撩拨起他的情欲。
心底一紧，霍以湛伸手揽住苏如夏的脖子，反客为主地亲了下去。
他的吻狂傲又霸道，并且让苏如夏没有任何可反抗的余地。
唇舌交缠，苏如夏能感觉到他激烈的情绪。
也许有早上发生的不愉快引起的，也有许多其他的情绪杂糅在一起。
他既像要发泄怒气，又想要用吻驯服她。
苏如夏的手轻轻抵在霍以湛胸前，想要推他，又不敢太用力。
霍以湛不耐地抓住她抵抗的小手，更加深了这个吻。
一开始只是想要亲吻而已，吻着吻着，欲望便如决堤的洪水，汹涌而至。
他越发激烈地吻着，不停地吸吮着，像下定决心要抽干她身体里所有的氧气一样。
有某个瞬间，苏如夏被吻得大脑一片空白。
仿佛已经不能再思考，只有本能地，被动地接受他的霸道，他的侵蚀，还有他那些深不见底的情绪。
霍以湛吻了好一阵子，感受到她好像已经软绵绵的，他才微微松了力。
苏如夏重新清醒起来，她能感觉到他呼吸变得急促，而深沉。
按照以往的接触，她知道，这样下去，恐怕就要收不住了。
就在她以为霍以湛会强行再做点别的时候，出乎意料，霍以湛离开了她的唇。
“该死……”他略显沙哑的声音低低地响起，“苏如夏，你是想勾引我在你伤口还没好的时候，把你弄裂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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