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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礼貌得体，“应该没有见过，致隽。”
“是吗？”云致隽语调淡漠地说：“有点儿似曾相识。”
“也许是我的长相比较大众吧。”苏如夏很自然地接话。
“嗯。”
云致隽点头致意，对父亲云木森说道：“父亲，还有谁需要认识的？”
云木森便带着云致隽离开了。
霍以湛凝视着苏如夏的脸，微微勾了勾唇，凑到她耳边轻语，“有没有失望啊？”
失望吗？
也许有过一瞬间。
可是后来想想，这恐怕已经是她和云致隽之间最好的结局了。
云致隽把她忘记了，就再也不可能因为她挑衅霍以湛了。
而且他现在手里已经有了实质权利，霍以湛想要伤害他，也不容易了。
既然不能在一起，最好就是相忘于江湖。
苏如夏轻轻摇了摇头，“没有。”
“看见了吗？那些人，都希望你失望。”
霍以湛说着，示意苏如夏往四周看。
顺着霍以湛的目光看过去，苏如夏看到了那些人探究的目光。
他们尤其着重地在看她的衣服，墨绿色的晚礼服。
在所有人的传言里，云致隽最爱墨绿色，所以她穿着墨绿色来参加他的葬礼。
谁成想，云致隽没有死，还忘记了她曾经是他最爱的人。
云致隽的冷漠和遗忘，让苏如夏几乎变成了全场的笑柄。
如果苏如夏脸皮薄，这时可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然而，苏如夏并没有什么羞愧的感觉。
她自认并没有做错什么。从一开始单纯喜欢云致隽，和云致隽相恋，到后来霍以湛突然强迫她嫁给他，她的心和感情，还一度在云致隽身上。心爱的人为自己而死，她唯有穿一件特别的晚礼服送他一程。
至于他没死，他失忆了，也都是冥冥之中安排好了的吧。
“他们怎么想，与我无关。”苏如夏冷淡地说。
“苏如夏。”霍以湛轻轻捏住了苏如夏的下巴，深邃的眼睛看着她有些冷傲的眼睛，“你这副不管他人想法的样子，爷很喜欢。”
说着，霍以湛把苏如夏往近前拉了拉，薄唇印上她的。
吻，旁若无人。
跟在云木森身后的云致隽，目光飘了过来，而后，又很快收了回去。
苏如夏注意到了那短暂的瞬间。
也许只是错觉。
只是因为他有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吧。
云家的晚宴持续到很晚。
晚些时候，霍以湛被请去了男宾区。
大部分女宾则聚在一起闲聊。
贵妇圈子，讨论的无非是一些打扮的话题。
那些从头到尾都对苏如夏投来不善眼光的人，苏如夏并不想搭理。
她拿了一小杯鸡尾酒，一个人离开了宴会厅，到安静的露台一个人静静地站了一会儿。
只有几个小时的时间，苏如夏的心境就完全变了。
从宴会厅的露台往下看，能看到云家大部分的主宅，其中那一片黑暗的地方，应该就是云致隽的别墅。
要是在从前，她可能会盯着那个地方目不转睛。这时，哪怕没有人看着，她也没把视线停留在那里。
她没有焦点地往前随意看着，想着以后的路要怎么走。
突然，她听到了身后有脚步声。
也许有人跟她一样，想到露台透一口气吧。
苏如夏没有回头，今夜她没有任何想和人说话的想法。
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
突然，苏如夏感觉到了熟悉。
她转过头去，就见一抹高高瘦瘦的身影正缓缓往她这边走过来。
可不是很熟悉么，因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云致隽啊。
他已经忘记她了。
从此后，他们都不该有特别的接触。
苏如夏一手拿着酒杯，另一手提着礼服裙，准备从和云致隽相反的方向离开。
她刚走了两步，就被云致隽叫住了。
“等等。”
苏如夏只好停下脚步，淡漠地看向云致隽，礼貌而疏远地说：“有什么事吗？”
“表嫂怎么看到我，就这么急匆匆地要离开呢？”
“致隽有什么得罪过表嫂的地方吗？”云致隽问。
是啊，怎么那么急着离开呢。
这样会不会显得太不自然了。
要是让云致隽起疑，追究起来，早晚都可能会知道他们的过往。
也许，还是应该自然一些吧。
这么想着，苏如夏微微扯了扯唇，“没有，你想多了。”
“我只是怕以湛等我等久了，所以就想着该离开了。”
“是吗？”云致隽冷漠的脸上稍稍露出了一丝笑意，“表嫂的表情很有意思。”
那一丝笑，让苏如夏想起从前的云致隽。
她总是会看着他的笑容发呆，想着这世上怎么会有人笑得这么好看。
“谢谢，我当这是夸奖。”
“不过，你表哥不喜欢有人这样夸奖我，哪怕是表弟也不行。他占有欲挺强的。”
“这里没有别人。”
“我想，你可能是来透口气，休息休息的吧。”
“你在这里休息，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了。”
“再见。”
苏如夏一口气说完这些话，准备转身。
不过还不等她转身，云致隽的问话又响了起来。
“我们之前没有见过吗？”
苏如夏微笑，礼貌而疏远。
“没有的，我之前已经说过了。”
“你身上这件晚礼服，颜色很特别。”云致隽突然转移了一个话题。
苏如夏顿了顿。
“还可以，也并不是很特别，谢谢夸奖。”
“我今天听到了一些流言。”云致隽继续道：“是关于你穿的晚礼服的。”
“听说我最喜欢墨绿色，而你今天穿墨绿色的晚礼服，就因为我。”
“流言说，你和我之间，关系很特别。”
“是吗？”云致隽看着苏如夏的脸，问道。
他的眼神是那样熟悉而又陌生，他问的问题，让苏如夏招架不住。
她只能藏起心里错综复杂的情绪，淡淡答道：“你也说了，那只是流言。”
“有多少人盼着云家和霍家不睦，流言也就由此生出来了。”
“流言听起来总是很像真事，而我好像，确实喜欢墨绿。”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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