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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姐，事成了。”邓通的神色十分兴奋，带着种松了口气的意味。
与他相比，林晨则淡定得多。
辛晓淡笑，问道：“怎么谈的？”
邓通光是笑，林晨回答，“按照三小姐的意思，将云桥镇和清谷村的花田全部包下，由花农按照不同的季节栽种收获。我们按照预期支付三成的定金，收购之时再按照品相，支付尾款。”
辛晓点头，“事情做的不错，只不知，这事是你们两个谁做成的？”
邓通低了头，显出不好意思的样子，“小的经验不足，多亏林管家在旁提点，才能成事。”
林晨补充道：“清谷村的村民较为淳朴，种花也多半是出于喜爱，听说我们要收购，都显出极大的热情，很容易就签了契约。但云桥镇的花农，诚如邓通所说，有些脾气比较古怪，还好有邓老爷子的威信在，经过邓通的一番劝说，倒也签了约。”
“这么说，你们俩的配合还算默契？”辛晓笑问。
“是。”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好，我知道了，邓通你先下去吧，林晨留一下。”辛晓说道。
邓通本来还盼着受到主子的夸奖，没想到主子的反应这么冷淡，略有些失落，恭敬地退下去了。
等他走了，辛晓开口问道：“说吧，以你的观察，邓通这个人，该派什么用场？”
林晨顿了顿，说道：“跟三小姐说的一样，略显优柔寡断，不堪重用。但他为人老实，做事认真，云桥镇有几户花农十分固执，是他一家一家说服的。还有很重要的一点，辨识鲜花的品相，他最有经验。”
“嗯。”辛晓沉吟片刻，又问：“你的意思，他能力不足，但可以老老实实地做好一份工作？”
“是。”林晨如实回答。
“好，你把所有人召集到前院，我有事要说。”辛晓回到厨房，把蒸馏出的香精分瓶装好，这才锁了小厨房的门，到前院去了。
所有的下人都齐齐整整地站在院子里，等着主子到来。
辛晓也不废话，开门见山道：“之前太后生辰，客栈爆满，大家都辛苦了。为了表彰大家的优异表现，那天的赏钱以三倍发放。”
下人们各个面露喜色，异口同声道：“三小姐体恤下人，谢三小姐恩。”
辛晓又说：“我们客栈的生意越做越大，需要有人帮我打理。从今天起，正式任命林晨为总管，负责人员和物资的调度；川川为掌柜兼账房，负责出售物品和日常收支。邓老爷子为花事主管，主抓种植，邓通为副主管，主抓采购。董齐为陶事主管，主抓制胚，林墨为副主管，主抓烧陶。今后大家各司其职，互相配合，我希望客栈的生意能越做越好。”
“是，谨遵三小姐教诲。”大家的回答齐刷刷。
“好了，都各自干活去吧。”辛晓挥挥手，让众人散了。
“三小姐，相府送来的信。”一小厮从人群中钻出来，手里拿着个字条。
辛晓接过，拆开来看，嘴角漾出一丝笑意。
“怎么了？”川川凑近了问。
“生意来了。”辛晓拍拍川川的肩膀，“你这个新上任的掌柜，马上就有活干了。”
“到底什么事啊？”川川见她笑，也跟着兴奋。
原来，辛晓前些日子入相府，便带了一套新制的香精。
香精分六种，茉莉、栀子、蔷薇、山茶、薄荷、柑橘，功效各不相同，并附带了详细的说明。
太后生辰当天，辛元便将这一套香精列入礼单当中。
本是报着投石问路的态度，没想到太后将这香精随手赏给了皇后，皇后觉得新鲜，当晚就试用了一下，很是喜欢，并呈报皇上希望能购买一些，给宫中制香局用来调香。
这不，辛元来信，让辛晓准备一些香精供宫中选用。
听她说完，川川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怪不得你天天把自己关在那个小厨房里，怪不得没了川晓阁你也不觉得可惜，是不是早就料到会有今天了？”
辛晓谦虚地笑笑，“谁会有十足的把握呀，我也不过就是早做准备而已。川川，这件事我不方便出面，只能交给你了。明天你带着香精，跑一趟相府，宫里会派人出来采购，你就按照一瓶一百金的价格出售。”
“什么？”川川瞪大了眼睛，“一百金！你这是什么香精，竟然卖到这个价格！”
辛晓淡定地说：“这个香精十分精纯，沐浴的时候只要加入几滴，就可以通体芬芳。蔷薇山茶对皮肤很好，茉莉栀子用来熏香十分甜美，薄荷柑橘可以提神醒脑，一瓶一百金物有所值。”
“你确信他们会买？”川川还是半信半疑，“虽说皇家财大气粗，但总不至于当这种冤大头吧。”
辛晓微微一笑，“一分钱一分货，皇家用的东西，怎么可能不金贵。我若要价低了，岂不是牵连我爹给太后送礼不上心？”
川川想了想，“是，你说过，有钱人买的不是东西，而是体面。”
“这就对了。”辛晓嘱咐道：“还有一点，你只说我是隐居制香的高人，轻易不会出山，制出来的香也非寻常人可以消受的，所以不愿透露住址。如果宫中还要购买，只管让他们联络相府的管家，总之不要暴露这里。”
“明白。”川川对于人情世故和利害关系还算精通，已经领会了精神。
两人说定，辛晓便带着川川开了小厨房的锁。
川川望着架子上整整齐齐码放的小瓶子，惊讶得嘴巴都合不上了，“这就是你一直以来准备的？”
“对呀。”辛晓挨个介绍道：“这种棕黄色的是柑橘香精，绿色的是薄荷香精，剩下的四种你都认识，画的是什么就是什么。明天你各带四瓶就好，再要也说没有了。”
“一瓶一百金，二十四瓶就是两千四百金，可以了。”川川笑眯眯地问：“还跟川晓阁走一样的路线？”
“不止，要比川晓阁还严苛。”辛晓说道：“别人问起，只说三天才能出一瓶，金贵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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