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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太后问道，眼睛时不时还瞄着阿依慕，仿佛就要能定她的罪了。
“回太后，微臣在皇上饮用的茶水里，发现了用药的痕迹。”太医回答。
太后充满恨意的目光顿时盯在阿依慕身上，“你这个狐媚子，竟然敢在宫中私用禁药，真是活腻了。来人，把她拉下去，杖毙。”
“太后，这药应该不是?美人下的。”太医抢着说道。
“什么？”太后眉头一挑，好像听见了什么难以置信的话。
太医面色沉重，回话道：“太后，此药物药性大寒，乃是一种绝育的药物。只不过被皇上误食，引发了腹痛而已。”
太医说话的时候，辛晓一直用余光观察睦妃的神色，只见她脸色大变，眼睛也滴溜溜乱转，一看就是在努力想事情。
她应该万料不到，马嬷嬷会笨到“亲自”下药吧。
太后嘴角一抽，不甘心地瞪了一眼阿依慕，最后也只能把重点落在中毒的殷然身上，“照你这么说，是有人要害?美人，茶却被皇上误喝了？”
“只能如此推断。”太医说道：“微臣刚才询问了皇上，原是皇上下朝之后，来到凝月宫，见有刚沏的茶叶，口渴喝了几杯。没想到，不多一会便腹痛不止。”
太后冷哼一声，又转向阿依慕，“既然如此，你为何无事？”
阿依慕回答道：“嫔妾向来不喜绿茶，便是皇上赏了，也只存在马嬷嬷处。今天嫔妾突发奇想，想用绿茶调香，便让马嬷嬷沏茶过来，刚好皇上下朝口渴，就给皇上喝了。”
“如此说来，倒是这马嬷嬷有问题了？”太后冷声问。
“把马嬷嬷叫来审问就是。”阿依慕一脸严肃地说：“茶是她沏的，又是她亲自送过来的，她刚出门，皇上就进来了，这中间没人碰过茶壶。”
“把那死奴才给哀家带上来！”
太后一声令下，马嬷嬷已经慌慌张张跑了进来，噗通一声就跪下了，“太后饶命，奴婢什么都没做过呀。”
估计她死都想不到，自己还没下的药，怎么就进了皇上的肚子。
“哼，说吧，你为什么要害?美人？”太后冷脸问道。
“奴婢没有要害?美人，奴婢也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马嬷嬷一边磕头，一边心惊胆战地回答。
“嘴巴倒是硬。”太后阴嗖嗖地说：“来人，给我打，打到她说实话为止。”
“太后娘娘，嫔妾认为，还要派人搜查一下这嬷嬷的屋子，说不定能搜出些脏东西。”宸妃相机而动，无比机敏地说。
辛晓忍不住要为她点赞，毕竟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和阿依慕的计划，竟然也能无缝衔接，配合默契。
太后点点头，对身边的老嬷嬷说：“带人去仔细搜明白。”
“是。”老嬷嬷扭头便走。
“太后娘娘，嫔妾也去帮忙吧。”睦妃恭顺地说。
辛晓暗道不好，这家伙应该是意识到了危险，想要毁灭证据呢。
“睦妃姐姐去怕是不好。”宸妃适时开口，“既然有人想害?美人，那么事情查明之前，咱们都脱不了干系。这件事，还是太后娘娘做最好。”
辛晓在袖子下攥了个小拳头——这个宸妃真是太给力了！
睦妃讪讪地坐下了，眼刀却狠狠剜了宸妃一下。
屋外，噼里啪啦的板子声响起，马嬷嬷哀嚎阵阵，太后眼皮子都不眨一下，起身带领众人进了寝殿内室。
殷然吃了药，腹痛已经明显缓解，只是整个人还很虚弱。
太后坐在床边，难得露出慈爱的神色，“哀家刚刚已经找到了下药之人，皇上放心。”
“嗯。”殷然点点头，指了指阿依慕，“让太医给她也号号脉吧。”
“没关系的，皇上还是赶快修养身体吧。前一阵子有太医给嫔妾看过脉了，嫔妾无事。”阿依慕赶忙说。
殷然沉吟一声，“还是看看吧。”
太医便走过去，用丝帕垫着，给阿依慕号脉。
片刻之间，他便皱起了眉头，眼神疑惑。
“怎么了？”太后本不在意阿依慕的死活，但见他样子奇怪，忍不住问。
“?娘娘的脉象里，明显有被人下过药的痕迹，并且用药的时间不算短了。”太医有些为难地说道。
在宫中多年，他不是不清楚嫔妃之间的明争暗斗，也瞬间就明白，这凝月宫里的事情有蹊跷。
他不想得罪任何人，只是皇上亲命他为?美人诊脉，他自然不敢隐瞒真实情况。
“你说什么？”殷然差点坐起来了。
阿依慕也一脸迷茫而不信的样子，“怎么可能，不久前皇后娘娘还让太医给宫里的所有人都诊过脉，太医明明说嫔妾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哪个太医？”殷然脸色阴沉，看起来十分可怕。
“王太医。”阿依慕说道。
殷然冷笑一声，“欺上瞒下，这个王太医，怕是跟马嬷嬷有同一个主子。来人，把那胆大包天的死奴才给朕抓来。”
这工夫，公公来报，“回太后娘娘，那马嬷嬷已经被打得快要断气了。”
“带上来。”太后一声断喝。
她便是不在意阿依慕的死活，也容不得在这宫里，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有人做这种胆大包天的事。
半截身子都是血的马嬷嬷，是被人拖进来的。
与此同时，派去搜查的老嬷嬷也回来复命，“太后娘娘，我们找到了这个。”她呈上一个小纸包。
太后使了个眼色，老嬷嬷就把纸包递给了太医。
太医接过来辨认了一下，当即就有了结论，“没错，和茶水里的是同一种药物。”
太后满眼杀气地盯着马嬷嬷，“说吧，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马嬷嬷不明白，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那药分明还缝在她的衣服里，又怎么会出现在她的房间，还有皇上喝的茶里？
尽管不明白，她却也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今天肯定是在劫难逃的。
供出主子，她是同犯，没有活路。
不供出主子，照样没有活路，但至少，主子不会亏待了她的家人。
考虑清楚之后，她咬咬牙，一根变了形的手指缓缓抬起，指向了宸妃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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