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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院子,以后你都不要去了,要是被父皇知晓,有你好果子吃。”
宋玉隶本想在找到奕歌后便想法子送她出宫,可是如今奕歌又伤成这般模样,要是就这样把她送出宫不处理的话,那岂不是眼睁睁把她送出去等死。虽然他对奕歌心里也有怨气,但这怨气远不至于要了奕歌的性命。叮嘱了奕歌好好休息,宋玉隶便出门去了。
而另一边的秦淮阳,在见到了奕歌后,心神便一直不宁,只想着要如何去向献王要人,他实在不明白,对于杀害自己外祖父的凶手,献王竟然还如此大度让他住在宫中?甚至还让他日夜陪伴在侧?他光是一看到那张脸便很不得拔刀结果了他的性命。
“淮阳?”
颇有威严的声音自上方传了下来,叫秦淮阳稍稍回了些神,“臣在。”
“朕方才问你呢,江北那一带如今灾情如何了?”
这事本不该秦淮阳去管,但朝中能用之人尚多,可能够像秦淮阳一般死心塌地为了珩儿好的,只有秦淮阳一人,因而为了时刻打听好消息,除了让方栓一路跟着珩儿护他周全外,还让秦淮阳带了一些兵提前驻扎在珩儿他们要搭棚施粥的地方。这江北一带,民风不化,百姓行事很是粗鲁,再加上如今天降横祸,大雪封山,让当地的人们都措手不及,眼看活活冻死了许多人,若是再不开仓济民,怕是会引起祸乱。只是怕那些人尚不明白朝廷的用心,届时若是挟持了珩儿和太子来要挟朝廷那可就是大祸了,因而早些做防备也是好的。
“回皇上,臣带兵过去后,已经将一同携去的粮食都分发下去了,灾民们都安好,没有再发生被冻死或饿死的情况。施粥的地方也都安排好了人驻守,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
“恩,你一会儿便启程,追上珩儿他们,务必要护他们周全。”
“臣定当不辱使命。”
皇上又问了些大理寺的公务,没什么异常后便让他退下了。等秦淮阳出了寝宫后,一直在一旁候着的李公公才开口道,“皇上,奴才方才遇着一怪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近日来大雪纷纷,天气越发寒冷,皇上终日觉着胸闷气短,纵然吃了御医开的各种方子,但仍然不见好转。就连处理走奏折都得硬撑着,对于其余之事实在是无暇顾及,皆丢给了信得过的大臣去处理。李公公跟在他身边二十余年了,自然知晓他此时十分疲惫,若不是无关紧要的事情,断然不会开口烦他。
“恩,说。”
李公公思索了阵,“奴才适才见着一小太监,那容貌倒好似与,与。。。”
皇上微睁开眼,眼里满是不悦,“让你说,你便说,支支吾吾的做什么?”
“是,那小太监竟同?妃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此话一出,皇上的眼睛便全睁开了,紧盯着李公公说道,“你可看清楚了?”?妃二字已经很久没人在他身旁提起过了,那是他这辈子都不愿再去回想的人,也是这宫里不能提及的讳事。
“奴才瞧得千真万确,若不是实在长得过于想象,奴才也不敢拿此事同皇上说。奴才担心,当年的事情是否有什么差错,因而才报给皇上您听,好让您来定夺。”
皇上阖上眼,沉吟了半刻,复才缓缓说道,“传朕的口谕,将那人带过来。”
“是。”
在床上好不容易缓了下的奕歌,还没睡沉就被人给摇醒了,尚来不及看清楚是什么状况,就瞧见一个有些年纪而颇有威仪的公公站在窗前,自上而下看着奕歌。当即,奕歌心里便“咯噔”了一下,这公公不是别人,可不就是不久前的那个李公公么?一想起先前他打量自己的眼神,奕歌便心里发毛,如今又看他这么站在自己床前,直觉不是什么好事。
“皇上口谕,宣奕歌龙华殿觐见。”
在拔魉的那些时日,已经让奕歌意识到皇帝是怎样一个能够随意操纵他们这些平民百姓的高高在上的人,自己一个小太监,为何会无缘无故被传到龙华殿去?在西凉城当小混混的丰富经验让奕歌直觉此事不对,得赶紧逃,可不过刚动了一下这念头便放弃了,倒不如死得明白些,“还望公公告知一声,皇上宣奴才过去,可是为的何事啊?若是为了我家主子的事,那奴才可真不知晓。”
李公公能在皇上身边侍奉多年却不行错一步,靠的就是一双慧眼,能洞察人心,他看见了这小太监从眼眸里透出的害怕,但当年的事情若是没有处理干净的话,必然是个祸患,他也希望不过是虚惊一场,但这小太监同?妃长得太像了,若是巧合怕是也没几个人会相信。
“哪儿那么多废话,只管走便是了,来人,抬着他。”
奕歌多希望此时三哥或者谁能够跳出来救她,她直觉此时被皇上召见,就算不会丢了性命也必然难逃皮肉之苦。但被她一直挂念着的宋玉珩此时正在马车上受着煎熬。
“咳咳,咳咳。”
躺在宽敞马车上的人不时便剧烈地咳起来,连带着马车似乎都在不停地摇摆着。在马车里侍奉的宫女更是每听一声咳嗽,自己的心也跟着禁了一分,眼看自家主子那俊郎的面容越发憔悴便不是滋味。
“主子,叫队伍停下来吧,再往前天便越冷了,您身子撑不住的呀。”
回应宫女的是一连串急促的咳嗽声,突地,躺着的人猛地侧过身去,“哇。”从口里竟吐出一口鲜血,将宫女吓了一大跳。
“不好了不好了!王爷吐血了!”
宋玉珩嗓子处仿佛被人撕裂开来一般,周身的力气都被剥夺走了,因而只能眼睁睁看着宫女大呼小叫逼停了行进的队伍。见马车停了下来,宋玉珩叹了口气便阖上了眼。
不多会儿,便听见有人来到马车旁,一把掀开马车的帘子,在门帘处觊觎许久的寒风岂会错过这个机会,一股脑地便往马车里钻,让宫女冷不丁打了好几个哆嗦。
来人正是太子麾下的人,名唤马关山,此前是个土匪头子,有一次被太子所带领的一路官兵逼上了山头,眼看就要命丧此处,可太子却放了他,只说他也是为了让家人有一口饭吃才当上了这土匪,且只劫荒淫无度的富贵人家,也不算是十恶不赦的人,便劝他同弟兄们都改邪归正,找一个正经的养家糊口的事做。而他便当即立下誓言,此生都只追随太子殿下一人,有如此胸怀的人,于大宋是福,于百姓更是福,他就希望有朝一日能辅佐太子早日登基。因而对这处处让太子吃瘪的献王,他是打心眼里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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