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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这是怎么了?”
一瞧地上那猩红一片的血迹,马关山就皱起了眉头,眼里更是犀利,瞧那样子倒好似恨不得将那宫女斩首来问罪。宫女更是吓得不停哆嗦,“王爷他一直在咳,刚刚竟咳出一口血来。”
“怎么了?”
冷清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只见一身着玄色外衣的男子,目光如炬盯着停下来的马车,脸上的神情很是不耐烦,刀削般俊郎非凡的面容此刻因为紧绷着而散发着令人不敢轻易违抗的威严气息,方才还气势汹汹的马关山立马便收敛了气焰,低声回道,“回太子,献王咳血了。”
宋玉墨眼睛眯了起来,从被掀开的门帘那儿看了眼马车里面的情形,只见宋玉珩好似昏死了般躺在那儿,就连气息都微不可闻。他此次请奏父皇,让宋玉珩同他一道来江北,不过是想着宋玉珩重伤未愈,必然会有所推辞,届时他就能让人在城都放出消息,好让宋玉珩在百姓心里也有那么些纨绔子弟吃不得苦的坏印象。谁知道宋玉珩倒是个硬骨头,竟然硬是扛了下来,那也好,以他那本身就病的快死了的身子,再来江北,怕是回去便是个废人了,自己只要让他这一路上留着条性命便是了。
“为何不来报?”
宋玉墨冷着张脸,狠狠瞪了那宫女一眼,吓得那宫女脸色煞白,连开口回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一个劲地只是摇着头。
“宣太医。”
随行的钟太医是宫里的老臣了,自然不敢怠慢献王。领了命后便赶紧给献王把脉,宋玉墨让大军就地休整。
宋玉珩先前还迷迷糊糊能感觉得到周围发生了什么,可到后面便实在没了力气晕了过去,再醒过来的时候,只能隐约听到有两人在一旁说话,一人声音压得很低,一人却颇有魄力。
“太子,献王的身子怕是不能再往前走了。”
“为何?”
“献王本就身负重伤,身子尚未痊愈,这越往江北天气越寒,便是寻常男子都不免冻出风寒,而献王本就身子虚弱到时再感染风寒,怕是性命堪忧啊!”
宋玉墨神色一凛,自己好不容易让宋玉珩出来了,这才走了几天,就这么放他回去,到时他要是身子好了再在宫里惹出什么祸端来,自己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当即便不同意钟太医的话,“钟太医,你可是父皇都信得过的老臣,莫要胡说,本宫看献王,不过是连日赶路有些不适应,你好好开些补身子的药方,每日本宫都按着时辰整顿队伍,你就在那时给献王熬药,若是献王吃了你的药再没什么好转,本宫可就要治你的罪了。”
说罢,也不给钟太医解释的机会,便转身离开了。宋玉珩听着钟太医嘀咕了几声,无非就是可如何是好的话。不一会儿便感觉到有人上了马车,而后便有一只微凉的手探上了宋玉珩的手腕,宋玉珩便悠悠睁开眼来,“钟太医。”
这一声可把钟太医吓得够呛,回过神来又惊觉献王竟然醒了过来,便更是心凉了半截,方才自己与太子说的话岂不是都入了献王的耳朵里了?要是献王借此要了他的小命。。。因而,钟太医还不等献王开口说下去,便赶紧跪了下去,“求王爷恕罪,老臣断没有要谋害王爷的意思啊!”
宋玉珩此时脑袋仍然昏昏沉沉的,从嗓子处一直到肚子那儿都仿佛被火烫了一遍般疼得厉害,尤其是嗓子处,光是偶尔呼几口气都疼得直皱眉。
“本王没有怪你的意思,”宋玉珩说得极为缓慢,待嗓子的那股疼劲过去了后才复又开口道,“太子也不会让本王死的,你只管开药便是了,其余的,你都不必过问了。”
钟太医早就听闻献王年少老成,就连在朝廷上摸爬滚打十余载的大臣都未必有献王行事稳重妥当,此时一见果不其然。虽不过短短几字,却瞧得出献王早就看清楚了这背后的玄机,可却仍然这般不紧不慢的,实在令他这年过半百的人都自愧不如。
“王爷,恕老臣多嘴,这江北您是真的去不得啊。”
“咳咳,咳咳。”
回应钟太医的是一连串咳嗽声,直到停下来后,宋玉珩才长舒了一口气,“保住本王的命便是了。”
话音落地,宋玉珩便阖上双眼,他未尝不知道自己这当了太子的大哥心里打着什么算盘。他不能留在皇宫,如今的他尚是戴罪之身,外祖父又是新丧,朝中大臣大多换成了太子的人,上次绊倒了皇后,全在皇后自己做事乖张被他们抓住了把柄,再加上父皇向来对皇后有诸多不满,这才被他们歪打正着。但此时,太子一派的势力俨然不是他们能轻易对抗的,父皇虽说对自己的态度有所改观,但若是被大臣弹劾又有百姓上书,自己更免不了被发配边疆的命运。
他不是舍不得皇宫里的繁荣富贵,更不是不愿回到西凉城的献王府,他不过是心里还有疑问没有解开。而这个疑问只有在皇宫里才能找得到答案,而在那之前,他必须费尽心思让自己留在皇宫。自己先前被贬,不只知道了奕歌的身世,更知道了自己母妃竟不是死于失足落水,而是另有原因。先前原以为自己一辈子都回不了宫,也无法为母妃申冤了,如今既然回来了,他就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钟太医不敢多言,只能用尽自己毕生所学,竭尽全力护着献王的身子。队伍走走停停,竟比计划的要晚了三日才到江北,到的那天正逢江北连日来难得的天晴,可却没驱走一丝一毫的寒意,街道上仍是被大雪压了屋子无处避寒而流离失所的难民,还有饿了好些天连抬眼的力气都没有了的妇女和儿童。有几个胆子大的,一瞧见他们的队伍驶过去,便大睁着眼发疯般叫道,“吃的!给我点吃的!”
那模样倒不像是要讨吃的,好似是要来索命一般,要不是前面的侍卫眼疾手快拦着了,这男子便已经冲上了马车了。要说也怪,这男子饿得只剩皮包骨了,可力气却大得惊人,几个侍卫还要费些力气才能拦得住他。众人齐力推开那男子,男子应声摔到地上发出一声痛呼,而后便好似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般没了声息,一动不动,一个侍卫上前探了鼻息,随后摇了摇头,那男子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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