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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云一下子睁开眼睛,眼神如鹰一般的犀利,透出一种隔绝世人的肃杀之气,问道:“刺客的事情有没有眉目了?”
“没有,但是小人觉得代王十分可疑。”副将齐书据实禀报。
“为什么?”
“代王平日里面行事虽然不羁,但是代王掌控了惠太子黑甲卫,黑甲卫行事一向是来无影去无踪的。这回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可疑,没有留下一点线索。小人猜测和黑甲卫有关。”
林晚云怒了,除了惠太子殿下,这皇帝老儿的儿子没有一个好东西。自从姐夫遇刺薨逝之后,便是将本应该由太子殿下掌管的黑甲卫交给了那代王萧衿,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就是想要我林家难堪,让我家敬之从小无依无靠,无所倚仗地长大。
手中的杯子一下子被捏碎,林晚云的虎口处慢慢渗出一点血迹,无不说明着林晚云此刻心中的愤懑。
“你且细细地去帮我查清,不仅是这个,同时再帮我看看皇帝想要如何解决这件事情。”林晚云此刻对于陛下已经全无敬意,说话之间也不客气。
只要这皇帝敢继续纵容这两个儿子,行他的狗屁制衡之术。就算是我林晚云成为口诛笔伐的奸佞小人,成为遗臭万年的乱臣贼子,我林晚云也要集结边关五十万林家军,挥兵京城,为我家敬之讨一个公道来。
帐内只剩下林晚云一人,林晚云双手背在身后,看着架子上冰冷泛着寒光的甲胄,更加坚定了心中所想。
林家军再也不是只效忠陛下一人的忠君之队,我保家、卫国,保得不应该是这样的一个君主,至少该是个像敬之一样有血有肉,有情有义的君主。
萧家对我林家不公,我林家也无需行忠君之事。
林晚云换上一身儒袍,手中拿剑,就打算去萧敬之帐内看看萧敬之的近况如何。
“舅舅......”看林晚云过来,萧敬之连忙唤道。此刻的精神已经好了许多,能就着许琼林的搀扶好好地躺在垫高了的靠枕上。
“可好些了?”林晚云快步上前,坐在床边,看着虚弱的萧敬之不免心中愧疚。若是自己再仔细一些,若是自己仔细排查禁卫军中的所有人,就不会让刺客混在其中,不会让敬之受此重伤。
萧敬之笑道:“已经好了很多了......”
痛是痛,但是可以忍受。况且这伤,让先生承认了我,让先生衣不解带地陪在我的身边三天之久,算是福气。
“皇爷爷有没有对舅舅多加苛责?”萧敬之关心地问道。
林晚云只觉得有些心酸,这孩子,总是关心其他人多一些,不知道关心关心自己。“没有,你别总想着这些,且好好将养着你的伤。否则你母妃看见免不了要担心一番。”
“敬之知道。”萧敬之颔首称是,记下了林晚云说的话。
“对了,舅舅有没有看见程行?”萧敬之问道。按理来说,程行哥哥就算是不会像先生那样日日在自己身边守着,那也应该来看看自己,怎么一次都没有来。
许琼林默然,近日一直守在床边,连自己洗漱更衣都顾不上,自然也不知道程行的近况。但那日是他一心带着自己冲了过来,想必是会被责罚的吧。
程行那孩子是个好的。林晚云对他也是颇有好感,如实告诉萧敬之,“那孩子一心想着将许尚书给你带过来,直接和侍卫打了起来。陛下虽然念着你有伤,没有对他多加苛责。但那孩子耿直,自己去领了五十鞭的责罚,我前日去看他,高烧才刚退,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养伤。”
听到程行如此的近况,萧敬之大惊。偏头看向许琼林有些自责的神色,立马用手握住了许琼林的手,给了她些许安慰。对林晚云说道:“我还是不太能走动,程行哥哥平日里面最是疼我,想必就算是在养伤也是分外担心敬之的伤情。舅舅回去的时候代敬之给程行哥哥传个口信,让他不必担心我,安心养伤先。”
“舅舅会去做,你放心,好好休息。”林晚云起身。
凝重地看向有些憔悴削瘦的许琼林。许尚书也算是一个奇女子,居庙堂之上却愿意耗费时间教导敬之,处危险境地也愿意护着敬之,遂拱手道谢道:“多谢许尚书看顾我家敬之,日后...也请多多看顾着这孩子一些,他...就缺个知冷知热的人在身边。”
听舅舅这么说,萧敬之心喜,舅舅是将许尚书当成了自己人。相对于萧敬之的欢喜,许琼林则是微怔,仍是无法挺直腰板面对林家的这些人,尤其是这些人对自己从未有过恶意......
萧敬之没有看向许琼林,自然是错过了许琼林眼中一闪而过的愧疚。看着林晚云离去的背影,萧敬之突然开口叫住林晚云,“敬之想娶的人就是许先生,舅舅觉得如何?”
之前舅舅舅时常打趣自己有了喜欢的人,自己总是不承认也不否认,现在却是可以正大光明地对身边所有重要的人说,许琼林就是我萧敬之一生所爱的女子,唯一想要求娶的女子。
林晚云停住脚步,没有回头,站在原地笑了笑,回应道:“喜欢就喜欢,管它是哪家的女子,况且你为自己选了一个极好,极优秀的女子,舅舅都听你的。”
“听到没有?”萧敬之与许琼林十指紧扣,又道:“孤,一定会娶你做孤的太子妃的,到时候孤绝不会守礼。”
许琼林有些羞窘,都说的是什么胡话啊,不知羞。
“程行终究是为了你我受了委屈。”许琼林有些感慨。
自小时候起,自己便是看中了这孩子对敬之的一片忠心,凡事对他的要求也高了一些。
萧敬之拍了拍许琼林的手背,示意让她安心。说道:“程行哥哥的性子我最是清楚了,他那个人闷闷的,但是最会为别人考虑,尤其是为了我。这份愧疚不该由先生担,该是我担的。”
“殿下......”许琼林轻声唤道,眼神之中的爱重之情没有遮掩地流露了出来。
“姐姐。”萧敬之突然起了小性子,竟然看着许琼林唤道姐姐。这一声姐姐直接将许琼林整个人都给叫化了,瞬间不知道如何作答才好。
“姐姐。”萧敬之又唤。
许琼林被这一声一声叫得更加害羞,殿下怎么能一直这么唤我,连先生二字都不叫了......
萧敬之像是知道了许琼林的软肋一样,就是不愿意放过许琼林,声声唤道:“姐姐,我想喝参汤。”
近几日喝的参汤已经不少,怎么殿下还是想喝,这种带着药味的东西,殿下从前不都是避之如蛇蝎的吗,怎么......
虽然心中疑惑,但看着萧敬之的精神气确实因为这参汤好转不少,脸上也红润了许多,应该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改日让韩东林再过来看看,号号脉,确定一下没有什么隐患就好。
许琼林唤来下人,找来参汤,慢慢喂着萧敬之。不多时,一碗参汤就已经见了底。
“殿下不若多睡一会儿,休息休息,耽误了这么多天,想必陛下不日就会启程回京。”许琼林声线温柔,就好像是哄孩子一样劝道。
萧敬之却不想睡,喝完参汤就有了精神。“不要,想再看看姐姐。”
“殿下是想让臣担心吗?”许琼林佯装生气。伤口还没有养好,自然是要多休息的,否则之后回京路途颠簸,恐再生变故。
萧敬之瘪瘪嘴,许琼林撤去靠枕,只留下一个枕头。
“先生也休息休息。”萧敬之同样关切地嘱咐道。
近几日先生总是贴身照顾自己,先生虽然不说什么,但自己是看得出来的。事事不肯假手于人,一定要亲力亲为,怎么能不憔悴消瘦。
许琼林不以为意,还是没有归帐休息的念头,生怕这回自己走了,下回又进不来了,看不见萧敬之了。况且敬之一向是由自己贴身照顾,对她的小动作,习惯,身体最为了解,也离开不得。
“待殿下睡去之后,琼林便去那案上趴一会儿休息。”近几日一向是如此的。
萧敬之瞅了一眼那案桌,案桌低矮,如何能睡得舒服。
萧敬之想了想,还是将这有些逾矩的话说了出来,“这床也不小,先生同我一起睡吧。”
我手有伤,就算是没有伤,我也不会对先生起什么歹念,先生大可放心。
许琼林有些为难,却不是想到了礼节,而是想到了萧敬之的伤口。若是牵动了可不得了。割肉疗伤的那一日自己就守在近旁,看着韩东林动作,知道这每一刀割在萧敬之的身上有多疼。
“不必了。”许琼林拒绝道。
萧敬之目光黯淡了一下,复又继续劝道:“先生睡在内侧,不会有影响的。”
看许琼林还是为难踌躇,萧敬之嘟着嘴,软软绵绵地朝着许琼林唤道姐姐,一下子将许琼林羞得丢盔弃甲,缴械投降,只能答应了下来。
许琼林吹灭了大半的灯盏,只留下几盏散发着微黄色柔和的光线,方便许琼林到时候起夜准备萧敬之需要的东西。
和衣躺在萧敬之身侧,一下子便感觉自己的手被一只有力的手握住,正是萧敬之。
“殿下。”
“先生。”
“何事?”
“就想叫叫你。”感受着身边人的温暖,萧敬之这才安心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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