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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琼林现在是全然不介意,满心满眼都只有萧敬之一人。若是直接将两人的关系曝露出来,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将敬之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许琼林已经为萧敬之所用,让萧裕十分震惊,转瞬就是大怒,怪不得许琼林之前对自己总是不冷不热的状态,原来早就为自己谋好了主子。哼,黄口小儿安能大用!
萧衿早就已经猜到了这样的结局,却是比起萧裕还要生气,但却没有自乱阵脚。许琼林...自己势在必得!
“不出一日,就能回到京城,到时候先生就要回许府,不能留在我的身边了......”想到这里,萧敬之心底里面就升出了一阵失望。最近几日,先生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先生的味道,气息,自己都已经熟悉。也不知道之后没有先生的日子,自己该怎么熬,一定比手上的疼痛还要难熬吧......
许琼林安抚地摸了摸萧敬之的额头,眼睫灵秀,温声道:“到时候,我时常去太子府看你。”反正有密道,加上所有人都已经知道自己与殿下的关系,也没有必要总是偷偷摸摸的,平白让殿下多想。
“韩东林和我说,我的手伤只要不碰水,不恶化,不出两个月就可以修养好。”萧敬之像是讨赏一般说道,不想让许琼林一直担心下去。
“嗯...所以殿下要好好养伤,要乖乖的。”许琼林点了点萧敬之的鼻尖,语气如春日之中的暖风,吹进萧敬之的心头。
“好。”萧敬之欣然应允。
经此一遭,萧敬之已经完全确定了许琼林对自己的心意,两心相通,再无一丝阻隔。
***
许琼林一回许府,找来了人吩咐查清刺客之事,就直接回了房,人一沾上枕头就睡了过去,生生睡了一天一夜,起来又仔细将自己梳洗了一番,才觉得神清气爽,将先前的疲惫一扫而空。
回了京师已经半旬时间,朝堂上面堆积的公文就好像是一座小山一样,非得不眠不休地干上一旬时间才能完全干完。尽管如此,许琼林仍是每日入夜之后便通过密室暗地里面前往太子府,看萧敬之睡得安稳,仔细检查过伤口才肯离开。
围场行刺是大案,迟迟都没有查出幕后元凶。近几日许琼林一边批阅奏本,一边调遣人手在行刺案上,忙得不可开交。
许府里面气压低沉得让人喘不过气,奴仆下人都不敢乱说话触及主人家的霉头,太子府更是如此。
太子受伤,娘娘震怒,府里上下守卫森严,不见客,不收礼,不许下人轻易出府。尤其是太子殿下的院子,更是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林晚意生怕再出什么乱子,逾越祖制,直接搬到了萧敬之院中的偏殿来住,方便出了问题随时主事。
“不是这个味道,不是这个......”萧敬之靠在床上,直接将装着参汤的碗掷了出去,“砰刺”一声碎成了几瓣,也不再尝接下来端过来的参汤。
“都是废物!”萧敬之怒道。
“殿下,这就是参汤啊。”齐民不免着急,殿下一回来的时候还能吃上一些东西,现在简直是水米不进。昨日,今日皆嚷着要喝参汤,但做了这么多碗,没一碗真的喝下去了,只一个劲地说不对,不是这个味道。
但参汤,可不就是这个味道......
“不是!”萧敬之压抑着自己心头的怒火,整个人都阴阴沉沉的,就好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一般,教一直伺候的齐民看着都有些害怕。
“殿下,您用一些吧。”齐民只能不停地劝道,脸上焦急万分,却也寻不出法子来,只能是干着急。
萧敬之瞳孔微缩,伤口处似是被万虫啃咬一般,想挠又挠不到,分外痛苦。萧敬之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朝着齐民怒吼道:“滚,给孤滚!都滚......”
林晚意刚踏进萧敬之的院门就听见了这样的叫声,心中也暗觉不好,连忙快步走了进来,只见一地狼藉。地上跪满了请罪的丫鬟小厮,床上的萧敬之也好像是失了理智一样,看见林晚意也好似是完全不认识了一般怒吼。
“给孤滚!”萧敬之大喝。
林晚意看到此景,立刻吩咐齐民道:“去许府找许尚书来!召韩东林医师来。”
林晚意快步上前,双手捧着萧敬之的脸。萧敬之眼眶充血,血丝遍布在眼白处,整个人就好像是一头野兽一样,好不吓人。林晚意关切地一边安抚一边声声唤道敬之。
萧敬之的情绪慢慢地被安抚下来,靠在林晚意的肩头,整张脸苍白没有血色,同刚受伤的时候并无多大区别。萧敬之低低地道:“不是这个味道,不是......”
“母妃......不是那个味道,我受不了,我好难受,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要发怒,不是的,我控制不住......
这种抓心挠肝的痛与痒,萧敬之只觉得自己濒临死亡,却怎么也不能死去,在悬崖边上翻来覆去地苦苦挣扎。
“别怕...别怕......”林晚意不停安抚,却没有起到一点作用。
萧敬之仅仅是清醒了一瞬,随即便又是发怒,恶狠狠地一把推开林晚意,林晚意一下子就被推倒在了地上。萧敬之当下竟然是直接失了理智,就好像是患上了失心疯一样。像是一匹饿狼,眼睛冒着红光,仇视着在场的所有人。
韩东林因为许琼林的示意,从围猎场上回来就直接住在了太子府,就怕萧敬之的身体会突然出现什么变化。
韩东林背着药箱急忙而来,一来便看见萧敬之已经无了理智。连忙打开药箱,取出金针,吩咐手边的小厮道:“抓住殿下。”
韩东林一下子将金针插在了萧敬之的头上,一连插了三针,萧敬之这才安静下来,整个人瘫倒在了床上。
取出脉枕,搭在萧敬之的手腕下。韩东林暗暗蹙起眉头,明明伤已经快好了,脉像却还是如此,属实是有些奇怪。韩东林面向这一众人,问道:“殿下回来后有什么反常的地方吗?”
林晚意同样也是疑惑,看向这些小厮丫鬟。
“殿下一开始并没有什么奇怪反常的地方,只是用的饭菜少了一点。奴婢们一开始只当是殿下受了伤,一直喝药,食欲不佳。但之后殿下就越发不喜欢用膳,反倒是一直都让齐民姐姐吩咐膳房做参汤,但每次喝了一口就说味道不对。久而久之,殿下就一日比一日暴躁易怒,但实在是不知道缘由。”
看来问题应当是出在这参汤上面。
韩东林急忙取来还没有用的参汤放在自己鼻子下嗅了嗅,手指蘸着参汤尝了尝。这参汤没有什么问题,看来围猎场上的参汤是有问题的了。
韩东林摁着萧敬之的下颚,将萧敬之的嘴轻轻掰开,舌苔发白,随后又撑开萧敬之的眼皮,眼有血丝。
因为萧敬之刚刚的大幅度动作,现在伤口处已经有些开裂,纱布上隐隐透出血色,要重新包扎。韩东林小心地解开纱布,伤口完全没有愈合的趋势,反而是有发炎流脓的势头。韩东林面色凝重,皱着眉头重新为萧敬之涂药,随后用纱布仔细地包裹起来。
萧敬之疼得哆嗦,金针在此刻起了作用,萧敬之并没有完全醒来。林晚意看着这狰狞的伤口,心中不免又是伤心又是气愤。如此严重的伤,陛下竟然是现在都没有找到刺客,莫不是还想要偏袒。
重新号脉,韩东林心下坠坠,悠悠地说道:“殿下被人下了五石散。光五石散可能没有这么大的功效,想必五石散中还添上了其他的毒药,尚不可知。且应该是一天比一天加重分量,这伤太重,毒瘾已经渗到骨头里面去了,殿下如今已经有了瘾头。”
还没等林晚意说话,就听见门口传来一阵动静,是许琼林踉跄了一下,堪堪扶住了门边才稳住身形。
许府和太子府隔得甚远,许琼林却是只用了半个时辰就赶来了。身上的衣服都没有来得及换,还是一身的朝服。
“许尚书。”林晚意唤道。声音冰冷没有半分感情。
“殿下...真的五石散中毒了吗?”许琼林一脸不可置信。那一碗接一碗的参汤...都是自己喂与殿下的,是自己亲手喂的,那就是自己亲手给殿下喂了毒药......
韩东林点了点头,彻底凉了许琼林的心。
“可有什么救治之法?”许琼林的声音微颤,心好像是在滴血,揪着的疼。
韩东林低下头,如实回道:“小人猜不出这五石散中还加了什么药,不敢轻易施救,只能让殿下先强撑着......”
强撑,忍过这个瘾,是现下最保险的法子了。瘾入骨髓,如何能轻易靠意志挨过去,还是刚受重伤的人......
许琼林跪倒在了地上,双目失神,此刻周身所有的光芒都好像是被沙子覆盖了一般,傲气散去,整个人卑微到了极致。
林晚意走到许琼林的身侧,面若冰霜,冷冷地道:“这就是许尚书之前答应过本宫的,会好生护着敬之吗!”
“许尚书是诚心引诱敬之,诱敬之与你产生情份。情份也就罢了,许尚书言之凿凿与本宫保证的一样都没有兑现,许尚书究竟想要做什么,是要我太子府绝后吗!”林晚意怒问着面前人,将许琼林问得哑口无言。
“臣只想守着殿下,没有想到......”许琼林愧疚不堪,没有想到自己终究还是没有保护好敬之......
林晚意并没有想听许琼林解释的意图,直接冷言道:“本宫并不喜欢你,甚至是厌恶你至极。但敬之喜欢,希望睁眼便能看见你罢了。”
撂下这句话,林晚意便直接出去了。许琼林陪在敬之的身边,自己是放心的,至少许琼林应当是不会伤害敬之的。当务之急,是找到一个精通解毒之术的人。当朝对解毒之术修为最高的当属云平柳家三娘,也就是现在御史大夫卫仪的夫人卫柳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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