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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民不禁落泪,着急抹掉。走进房中,将壁灯点起。看向一边完全都没有动过的饭菜,劝道：“许尚书，奴婢将这饭菜再去给您热一下吧。奴婢一直伺候殿下，知晓殿下对于尚书您的心意。若是尚书为了守着殿下水米不进,殿下想必是比自己中毒还要心疼的......”
“多谢。”许琼林不再拒绝。
匆匆忙忙将热过的饭菜用过,许琼林便重新坐在一旁,守着萧敬之，生怕萧敬之陷入梦魇，又或是忽然醒过来却看不见自己。
卫氏母女已经被安排住进了离太子别院最近的厢房之中。萧敬之慢慢转醒，没有想到一醒来就看见了许琼林，当下便笑了。眼睛也从一开始的血红色变成了正常的颜色，神志已经慢慢恢复正常。
萧敬之不顾虚弱的身子,一下子抱住面前的许琼林。诉道：“我不知道我得了什么病，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想发怒,想杀人......”
我没有想到,我真的没有想到,我竟然是会想杀人,我想见血......
“殿下别怕,这是中毒罢了,不是出自殿下的本心。”许琼林轻轻抚着萧敬之的后背以作安抚,心上发冷，将这次的作祟下毒之人记在了心中，来日必定要百倍报之。
“什么毒？”萧敬之眼中疑惑。
“永夜之毒。”
“能治吗？”萧敬之问道。
“能！”许琼林回答的毫不迟疑。
“先生会陪在我的身边吗？”萧敬之又问，抱得更加紧了一些。
“会。琼林就在殿下的身边。”
自从知道殿下中毒，许琼林就早早地遣人进宫为自己告了一个月的假，还将中毒之事告知了陛下，就看陛下是否能查明真相了，能否公正严明。
“要如何治？”萧敬之的声音闷闷的。这毒自己听都没有听说过，想必一定是棘手非常的，否则先生为什么要一直守在自己的身边。
许琼林不欲隐瞒，温声将柳卿提出的解毒之法告知了萧敬之，连带着也将自己中了永夜之毒的事情一并告知。
萧敬之倏地紧张起来，一下子放开许琼林，不顾伤口，双手按住许琼林的双肩。双眼瞪大，皆是震惊之色，“先生是怎么中的？”
害我就算了，为什么，为什么要害先生......
许琼林没有惧色，也不担心自己身上的毒，轻轻抚着萧敬之的脸庞，道：“七日七夜的痛苦，连同日后的酸甜苦辣，我许琼林都不会让殿下独行。”
“先生是自己自愿中的毒，是吗？”先生不愿意告诉自己此毒的由来，萧敬之心中便是坠坠的。紧盯着许琼林的眼睛，不错过任何一个躲闪的眼神。
“为什么要这么傻？”萧敬之又问。
许琼林将萧敬之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处，仔细感受着自己心脏的跳动，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道：“殿下说过的，此生不会负琼林，若是殿下下了黄泉，黄泉路上，我许琼林也是要去跟在殿下身边讨债的。”
萧敬之苦笑一声，道：“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先生要是寻不到我该怎么办？”
“若寻不到，弱水河畔，奈何桥前，琼林不入轮回，生生世世找寻殿下。”许琼林保证道。
萧敬之神色凝重，回道：“定不负，相思意。”
萧敬之吻上许琼林的唇，不愿浅尝辄止，就想要将面前人融入自己的骨血，身体当中。许琼林双手搂住萧敬之的脖颈，尽力回应着面前这人，却也存了一丝理智，避着萧敬之身上的伤口。
萧敬之动作慢慢大了起来，左手也在许琼林的背上不停抚摸，一下子便摸到了衣带处，似是想要一下子做到底。许琼林也渐渐觉出了不对劲，但却没有阻止。萧敬之神志回笼，一下子睁开眼睛，眼中血丝一条一条的，急忙松开许琼林。
萧敬之低着脑袋，嘴中不停呢喃，“不是...不是我的本心...对不起...对不起......”
想必这就是五石散与永夜的害处，将人心中所想的欲望放大，不停放大至百倍千倍。
许琼林珍视地捧起萧敬之的脸，便看见了萧敬之眼眶中满是愧疚的泪水。“琼林知道，琼林知道......”
萧敬之将双手放在眼前，修长白皙的指节比起平常染上了一丝病态。“我不知道我为何会对先生做出逾矩之事，我控制不住，我控制不住...我失了我的本心，我不是故意的，先生......”
“殿下是中毒，是中毒！不是失了本心。殿下心性善良，待人亲厚，殿下是琼林最好的殿下。”许琼林拧着眉头不停地说道。
“对不起......”
***
昨日许尚书对自己下毒之时的决绝自己还历历在目，卫如意并不忍心这样的一个人因此出事，开口关心地问道：“许尚书今日感觉身体如何？”
还没等许琼林回话，躺在床榻上的萧敬之就先行开口见礼道：“多谢卫夫人与卫三小姐于太子府相救敬之，恕敬之不能起身见礼于卫三小姐。”
萧敬之清醒的时刻已经越来越少，卫夫人和卫如意来得巧，这才看见了清醒时分的萧敬之，还能和萧敬之说上两句话。
“太子殿下无需多礼。”卫如意福了福身子，眉眼之中满是温婉之色，比在家的时候还要乖上三分。
萧敬之却无暇看这卫如意，眼中只有许琼林一人，朝着卫夫人问道：“先生身体如何？”
“我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与平常无异。但是我却不知道为何我是如此，殿下却是如此虚弱？”
柳卿走上前，又号了号两人的脉像，这才回答道：“太子殿下的毒是被一天一天下进去的，中毒时间比许尚书长，加上还有五石散的作用，手臂上还受着伤，自然是会虚弱一些的。”
“那不若快点行针救治？”萧敬之忙问。却不是为了自己，而是因为许琼林。
先生中毒尚浅，想必快些救治，救治成功的几率就会高上一点。
“药材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明日臣妇就可以着手为殿下与许尚书治病。”柳卿如实说道。
“多谢卫夫人，多谢卫三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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