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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声音?怎么了?是于望悠醒了吗?我去喊我舅舅来!”江如兰有些迷糊地说。
许亿彬走到他身边说:“望悠并未醒来,江……金宗主,无事,是想关窗而已。”
江如兰醒后,睡意全无,便靠着床坐在地上,将胳膊支在床边,用手托着腮帮子,对许亿彬说:“亿彬,你这两天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奇怪?还像原来一样叫我‘江公子’或者‘如兰’就好,叫什么宗主不宗主的,听着就觉得生分。”
许亿彬可丝毫不敢怠慢,郑重地回答道:“江……金宗主说笑了。之前是在下不知内情,多有冒犯;现在既然知晓事情原委,万不敢如从前一般不敬。”
江如兰有些生气地说:“许亿彬,你这就没意思了?我是真心实意与你交朋友!你一口一个‘宗主’地叫我,哪里有朋友的意思?看不上我这个朋友你早说,犯不上这么恶心人的!”说完还冷哼了一声。
许亿彬赶忙赔不是:“金宗主误会了!在下绝非此意!只是…”
江如兰还要还嘴,但是听到床上传来于望悠虚弱地声音:“你俩嚷什么?吵死了!江如兰你又欺负彬彬哥了吧。”
江如兰闻声急忙站了起来,扑在于望悠身边激动地说:“于望悠!你醒了?你可算是醒了!我们都要吓死了!我还以为…还以为…”
他声音很大,门口的人也能听到,就有下人喊到:“快去禀报宗主!于公子醒了!”
江如兰平时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现在居然如此兴奋,还因为激动而语气不稳,甚至带了一丝哭腔。
许亿彬也凑上前去握住于望悠的手说道:“望悠,现在感觉如何?”之后用手轻抚了他的前额,说道:“还是有些发热,愚兄用湿毛巾给你擦一下。”
江如兰一听,便毛手毛脚地直接从盆里一把抓出了湿毛巾,也不拧干净,就这么湿漉漉地盖在了于望悠的脸上,可把他憋了个够呛!只听见于望悠发出呜呜的声音。
许亿彬又是着急又是觉得好笑,便说道:“金宗主,请让我来吧。”他把毛巾从于望悠脸上取下来,拧干水份后,叠成巴掌宽,轻轻擦拭起了于望悠的额头。
于望悠缓了缓气,嗔怒道:“江如兰,你到底会不会照顾人?你是不是看我还没死,想憋死我啊?”
江如兰抹了抹鼻子,也不还嘴,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他。
许亿彬早已经端过茶杯,想喂于望悠喝水,但是江如兰坐在一旁就有些不方便。他想让江如兰起身让开,却又不好意思提出这样的请求。
“江如兰你看着我干吗?扶我起来!要不然我躺着怎么喝水?”于望悠倒是很自然地给江如兰下指示。江如兰便恍然大悟一般,扶起于望悠,还让他倚在自己身上。
水喝了一半儿,于望悠突然意识到了异常,紧张问许亿彬:“不对!彬彬哥!你不是带着江如兰逃了吗?怎么我们三个人还在一起?难道我们是一起被抓了?我…咳咳咳咳咳…”。
江如兰见于望悠被水呛得咳嗽,便学着之前许亿彬的做法,想帮着于望悠拍拍后背顺顺气。由于不怎么照顾人,他下手太重,疼地于望悠嗷嗷直叫!
许亿彬刚想要照看于望悠,却听到门外传来了????的脚步声。他便放下杯子,转身看向门口。
“人已经醒了?阿凌,阿凌在何处?”寥寥数语,边可知晓此人声音有着三分冷峻、七分森寒,仿佛时刻就要拒人于千里之外。随从们站在门口并未入室,说话之人径直入内,几步便走到床前。
于望悠警惕打量着眼前之人:是位颇有气势的男子,年纪约三四十岁。此人细眉杏目,与于望悠有几分相似;相貌是一种锐利的俊美,目光沉炽,隐隐带一股攻击之意,看人犹如两道冷电。他的神色如弦上利箭,蓄势待发,连体态都透着一股傲慢自负;身着一袭紫衣,箭袖轻袍;腰间悬着一枚银铃,走路时却听不到铃响。
许亿彬早已弯腰行礼,用敬畏的语气恭敬道:“拜见江宗主!”
于望悠看了看许亿彬,又看了看站在自己床榻前一脸关切的紫衣男子,暗暗在心里犯起嘀咕:江宗主?哪个江宗主?难道是……他似乎有些不可置信,转头再看江如兰。
江如兰显然是经过一番梳洗,换了身装扮。他眉间一点丹砂,年轻而俊秀的面庞上带了些许刻薄;一柄金光流璨的长剑佩于腰间,很是威风。于望悠感觉江如兰好像换了个人一般。再看江如兰的着装:他衣服上的刺绣精致无伦,在胸口团成一朵气势非凡的白牡丹,金线夜色里闪着细细碎光。
于望悠盯着白牡丹,心中大惊:这分明是“金星雪浪”!
紫衣男子的话打断了于望悠的思考,只听他对许亿彬说:“不必多礼!许公子屡次救我外甥性命,我云梦江氏上上下下,该感谢许公子才是!”许亿彬腰弯的更低了,神色更加严肃恭敬,口中连连说着“不敢”。
江如兰站起身来,拍了拍许亿彬的肩膀笑着说:“亿彬你别客气!我早就说了!你们救了我这么多次,我舅舅会感激你们的!”
“闭嘴!你还有脸笑?闯下如此大祸,要不是两位公子全力保你,你早就命丧黄泉了!还不滚过来!”江宗主突然紧皱眉头,呵斥江如兰,原本冷峻的表情又多了些严厉。
江如兰本来还想顶嘴,但是看到江宗主一副吃人的表情,便不敢多说,只能委屈地退到江宗主身后,可怜巴巴地看了看许亿彬,又看了看于望悠。
于望悠看着江宗主,喃喃道:“紫色,银铃,江宗主……敢问江宗主,此地是何处?”
江如兰找到了插话的机会,抢答道:“这里是云梦江氏的莲花坞,这位是我舅舅江澄,江晚吟,云梦江氏的宗主!怎么样,于望悠,我舅舅厉害吧!”最后这句明显就是在拍舅舅马屁,还有着向着许、于二人炫耀的意味!
于望悠神情有些激动,抬高了音量重复了:“江澄,江晚吟!”。许亿彬见他直呼江澄大名,很是吃惊!要知道,江澄的霸道和冷酷传遍各大仙门,于望悠此举失礼至极。许亿彬担心于望悠被江澄责备,赶忙对他说:“望悠,我们救的正是江宗主的外甥,兰陵金氏的金宗主,金凌!如兰,哦不,他不叫江如兰,他真名叫金凌!”
于望悠丝毫没有在意什么金凌、银凌的,只是盯着江澄看。看着看着,突然疯了一般从床上跳起、飞扑倒江澄身上,双手死死搂着江澄,哇哇大哭起来!
江如兰,哦不,现在应该是金凌了。金凌被于望悠的举动吓到了。他从小由江澄养大,自然知道自己舅舅最讨厌与人亲近,更讨厌别人在他眼前哭哭啼啼。他真怕舅舅会一脚把自己的朋友踹飞。
而对于许亿彬这种重视礼节的人来说,于望悠此举可谓“惊世骇俗”,一时之间便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你说上去拉于望悠吧,可是人家江澄江宗主还没说什么;但是不拉着点儿吧,于望悠的举动又实在是失礼之极。
江澄咳了两声,以掩盖此时内心的尴尬,吃力的拉开扑在自己身上的于望悠,问道:“你可是眉山虞氏之人?此物你可识得?”说罢他便拿出一块像黄色玉佩一样的东西,给于望悠看。
于望悠哭啼啼地说:“这是眉山的‘山灵琥珀’。”说罢,他将手指轻轻点在了那块橙色的琥珀上。随后,琥珀突然发出暖暖橙光!
金凌在舅舅的脸上看到了少见的激动神情!江澄看着琥珀,又问于望悠:“你父亲是谁?”
于望悠哭得一双杏眼通红,可怜巴巴地说:“我爹是虞绯?。”
江澄仿佛要确认什么,再次问到:“虞漾又是你什么人?”
于望悠回道:“是我哥哥,只是在我出生前便已离世。听小叔叔说,漾哥哥比父亲和母亲离世还要早。”
江澄听到这般回答,神情复杂起来,不自觉地就抱住于望悠。于望悠带着哭腔问道:“你是江澄哥哥,对不对?”
江澄赶忙回答:“我是江澄哥哥!望悠,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的!你当时还是襁褓中的婴儿,不记得我了!”
于望悠心中早已猜到是这个结果,就又抱着江澄哭了起来,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金凌和许亿彬就这么站在旁边,做了一次观众,观看了一起现场大型认亲!许亿彬终于忍不住了,开口提醒:“江宗主,望悠刚醒,可否坐下说话?他如此啼哭,身子怕是受不住吧?”
江澄忙答道:“许公子说的有理!阿凌,你还站着作甚?快把望悠…快把你小舅舅扶到床上躺着去!”
“小舅舅?”金凌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小舅舅搞得云里雾里,但还是先把人扶到了床上!
于望悠停止了哭声。金凌这才开口:“舅舅,于望悠怎么回事啊?你怎么是他哥哥啊?是不是搞错了什么?”许亿彬也有同样的疑惑。
江澄坐在虞望悠身边,笨手笨脚地给他擦了擦眼泪。虞望悠平复了情绪,缓缓地说:“彬彬哥,如兰,我是眉山虞氏的人。”
许亿彬道:“可是之前我们相识之时,我见你写自己的姓氏,是“于是乎”的‘于’,而非眉山虞氏的“虞”字。”
虞望悠不好意思地说:“…我自己的姓氏,笔画太多,我嫌麻烦,就写个‘于’字代替本姓了。”
金凌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拍手叫道:“对了!我记得我外祖母家就是眉山虞氏!你和我外祖母是什么关系?”
虞望悠缓缓地说:“云梦江氏前代宗主夫人,虞紫鸢,也就是你的外祖母,是我父亲的同胞姐姐,所以是我的姑母。你母亲江厌离,是我的表姐。”
许亿彬这才说道:“眉山虞氏……就是曾经纵横仙道百余年的那个著名世家?虽然现在已经退隐,但是仙道百家仍然流传着眉山虞氏的故事。我曾听师傅说过,当年眉山虞氏的‘紫蜘蛛’和‘赤蜥蜴’曾经杀死过许多百年妖兽,还曾经凭两人之力,灭掉了一个很厉害的仙门家族。”
江澄本来是闭着眼睛、眉头紧锁,开口道:“这‘紫蜘蛛’就是我亡母虞紫鸢;‘赤蜥蜴’就是望悠的父亲虞绯?了。原来,像许公子这样的青年才俊,还能听眉山虞氏的传说。”
江澄缓缓睁开眼睛,目不转睛的大量着自己的这位年轻表弟。江澄容貌脾气更像其母虞紫鸢,而虞紫鸢和舅舅虞绯?又是双胞胎,本就极其相似。虞望悠显然更像虞绯?,因而与自己有七分相似,尤其是这细眉杏眼,两人分明是一模一样。
许亿彬对虞望悠说:“我见你气度不凡、卓有见识,便知晓你出身富贵,只是未曾料到,你会竟出身于眉山虞氏这样的大家!”
虞望悠羞涩说:“彬彬哥,我不是因为不信任你才隐瞒家世。只是,祖母和小叔在我出门前出再三叮嘱,出门在外,不可提及眉山虞氏,这才有所隐瞒。彬彬哥,你别怪我好不好?”
许亿彬笑道:“怎会?”
金凌有些不开心!只听见他小声嘟囔着:“虞望悠怎么可能是我舅舅?他年纪明明和我差不多大!”
江澄听到可不乐意了,开口呵斥:“你这是对长辈应有的态度吗?我告诉你!虞望悠年纪比你还小一个月,但是那又如何?他就是现在只有一个月大,也是你小舅舅!”
金凌不服气的顶嘴:“我才不承认他是虞望悠是我舅舅!我就是不服气他,怎么样啊?”
江澄大怒,一掌拍在了床沿骂道:“凭什么?你还有脸问凭什么?就凭你小舅舅奋不顾身地救你!就凭他能和许公子挡住魏无羡和蓝忘机的进攻!你也动脑子想想,为什么同样的年纪,你小舅舅就可以保护你,而你只能靠做一个被别人保护的废物!”
金凌火听到自己被骂“废物”,顿时冒三丈:“好好好!虞望悠什么都比我好!那让他陪你在莲花坞吧!我这回金麟台!你满意了吧?……舅舅你这个人真讨厌!”
江澄还要骂,虞望悠已经听不下去了,拉着江澄温言劝说:“金凌还小,孩子脾气,哥哥耐心教导便是,这吼着骂着也不是个办法。”
当然,虞望悠早就料到了“狗咬吕洞宾’的结局——咬自己的还是条金狗。金凌正地没处发火,虞望悠虽然是帮他解围,但是他却以是故意嘲笑,便把火气一股脑地撒向了虞望悠:“你闭嘴!虞望悠,你装什么好人!你滚!滚出莲花坞!”喊完以后,他便气呼呼地跑了出去。
虞望悠赶忙对许亿彬说:“彬彬哥,拜托你去看顾如兰,他这样跑出去,万一大晚上的乱跑怎么办?毕竟还有人……可能想要他的性命!”
许亿彬心领神会,便提剑追出门去,喊着:“如兰……哦不对,金凌,金凌你等等我!别乱跑!”
江澄自知言辞有些过激,便无奈地对虞望悠说:“阿凌真是被我惯坏了!望悠你别和一般见识!”
“澄哥哥,恕我直言。仙道百家早有传言,说江宗主如何与其姐江厌离感情深厚,又说他如何宠爱自己的外甥金凌,甚至为了外甥,连亲也不娶、家也不成。既然是爱,你又何须疾言厉色?难道这你刚刚的话就不会伤了金凌的心?”
江澄沉默不语,但是脸上的表情显然是不认同虞望悠的说辞。虞望悠知道多说无益,也从江澄脸上看出了些许怒意,便也闭口不言。
门口又是一阵骚乱。老远就听见金凌嚷嚷:“亿彬你拉我回来干吗?我要收拾东西回金麟台!回去做我的金宗主!”话虽如此,但是虞望悠分明看见金凌是自己走进了屋子,后面的许亿彬只是跟着,根本有什么阻拦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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