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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凌居然没有发脾气!许亿彬真的很吃惊。他本以为金凌会与江澄大吵一架,毕竟江澄使出了“紫电”险些伤了自己。反常,太反常了!而且金凌还能在一瞬间想到用“彻钟”抵挡“紫电”的进攻,保护自己。的确是有进步!
金凌活动了一下手腕,确认自己没什么问题之后,气势汹汹地对江澄的几个随从说:“你们,安排人下去,找二公子回来,已经是晚上了,他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只是,几个随从丝毫不敢动弹,反而小心翼翼地低着头,用眼瞅着江澄的方向。
金凌的坏脾气一下子就爆发了:“看什么看?我让你们去找二公子!你们杵在这儿干吗?是怕被‘紫电’抽,还是怕被打碎金丹啊?你们几个给我听着,‘紫电’也好,打碎金丹也好,有本宗主受着!但是二公子要是出了半点儿差错,本宗主要你们好看!”说罢,他顺手掷出佩剑“岁华”——剑拔出鞘、飞剑略过、剑光闪闪,几位随侍都感到了面前刮过一阵短促有力的风。只听“噔”的一声,“岁华”直挺挺地插在了墙里,在墙上留下了一大道裂缝。
还未等几人回神过来,耳边便传来江澄阴森的声音:“还不快去!按照表少爷的命令去寻人!”
“是!属下遵命——”
许亿彬觉得金凌跟着虞望悠,真的有了些变化。就说刚刚训斥下人的那几句话气势十足,最后飞剑那一下子,更是极具威慑!他偷偷向着金凌抱拳,以示敬佩!
金凌收到了他的夸赞,面露得意之色,颇有气势地对他说:“走吧许亿彬,我们也去帮忙找人!”
“嗯!”许亿彬应和着,抓起佩剑,说着就要起身。
江澄见他俩大晚上的要出门,就有些坐不住了,出言制止:“阿凌,这大晚上的,你去哪儿?在这家好好等着!出去添什么乱?”
金凌冷哼一声,说道:“等着?等死吗?还是被‘紫电’活活抽死?许亿彬,咱们走!”
江澄一看金凌丝毫不听,又自知理亏,一时语塞。金凌可神气起来了,质问道:“舅舅,你可知错?”
江澄被金凌这么一问,恼怒起来:“你居然敢这么和你舅舅说话?你大胆了是不是?”
金凌丝毫不理会他的恼羞成怒,不吵不闹,继续分析道:“舅舅你有两处错误。第一,不分青红皂白,责骂小舅舅;第二,恼羞成怒出手,险些误伤许亿彬。”
许亿彬更懵:这就结束了?金凌居然丝毫不提自己的委屈?
江澄沉默不语、脸色铁青。金凌从墙上拔下了自己的“岁华”仙剑,收剑回鞘。“舅舅,现在你能心平气和地说说,为什么要骂小舅舅了吗?”
许亿彬一进屋就闻到了一股香味,察觉到可能是还在炉子上煨着的瓦罐所发出的香气,便大胆上前、打开瓦罐的盖子。“这是炖了什么东西?似乎是是莲藕排骨汤?”
金凌闻着味儿凑过来,看了看说:“可不就是吗?奇怪了,我小舅舅,炖莲藕排骨汤做什么?给谁喝啊?还在他自己屋子里,自己偷喝吗?”
许亿彬眼前一亮,似乎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兴奋说道:“我想起来了!这就是望悠说要给江宗主的惊喜!他要炖的就是莲藕排骨汤!”
金凌疑惑道:“可是我舅舅从来都不喝莲藕排骨汤啊。等等亿彬,我突然想起来,魏无羡好像说过,我阿娘炖汤很好喝,尤其是莲藕排骨汤,他和我舅舅都很喜欢。难道虞望悠还跟着我阿娘学过炖汤?这不可能啊!”
许亿彬蹙着眉,抱着胳膊,问金凌:“望悠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情,我想他或许知道炖汤的诀窍,毕竟他做菜的手艺高超,我们也是知道的。或许,你已故的阿娘,和望悠都在同一人处学过炖汤?那么他们共同的师傅,会是谁呢?”
在一旁装死的江澄突然发出了像鬼一般幽幽的说话声:“舅母。”
金凌回头问他:“舅舅,你说什么?”
江澄坐在椅子上,用手撑着额头,手盖着他的眼睛,两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他想起一件陈年旧事,娓娓道来:“我阿姐炖汤的手艺是我舅母教的,也就是阿悠的母亲,北堂蕴。北堂氏开山之祖是厨子,做菜手艺非凡。幼时我们在眉山,阿姐觉得舅母煲汤好喝,便央求着要学了炖给我和魏无羡喝。舅母自是倾囊相授,还将瓦罐也一并送给了阿姐。阿姐自此便一直用这个瓦罐煲汤。”
许亿彬此时也大致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便走上前去,行了一礼,对江澄说了虞望悠认为江澄内心里的孤单、他自己想帮江澄找回亲情的想法,就想到了煲莲藕排骨汤给江澄喝。
金凌听完后,对许亿彬说:“难关小舅舅会用我阿娘用过的瓦罐炖汤。这样做才更有阿娘烹饪的味道吧。可惜了,某些人不珍惜就罢了,还把自己的弟弟赶走了。小舅舅这是好心当做驴肝肺咯!”最后这句当然是讽刺江澄的!许亿彬赶忙使眼色让金凌不要再多说。
下一秒,更令许亿彬吃惊的事情发生了:江澄突然就抱住了金凌。
同样吃惊地还有金凌。舅舅从来不会主动这样抱自己,所以他下意识地就要挣脱开江澄:“舅舅,你松开我……”可是江澄却将他抱得更紧了!金凌个子比江澄挨了近一寸,他的头就这么埋在江澄的胸前,被江澄紧紧抱在怀中。
“阿凌,对不起!舅舅是气昏了头,不该莽撞出手。如果你真有什么闪失,那我……着实不敢想象失去你的日子,因为你永远都是舅舅最亲的人。”江澄此时的语气就像哄虞望悠一样。
金凌愣愣地听着他说完这些话,之后就抱住他哇地一声哭了起来,边哭还边断断续续地说:“舅舅!我刚刚真的被你吓死了!你刚刚的神情好骇人!看你下那么重的手,我,我,我以为你真的不要我了!呜呜呜呜!”
江澄拍了拍金凌的后背,轻声说:“傻孩子,舅舅怎么会不要你?”
许亿彬看到两人互相吐露真心话的场景,心中生起一股暖意。这种感人至深的亲情,许亿彬恐怕没机会体会到了,毕竟他的亲人早就离世。此时此刻,他不由地想起自己故去的小弟,心中悲伤不已。
看到大哭的金凌还有面色缓和的江澄,许亿彬羡慕之余,还有欣喜,是替金凌的欣喜。他心里想着:望悠如果看到这番情景,应该也会替阿凌高兴。
金凌用袖子擦着眼泪,抽泣着说:“舅…舅,那,这…汤怎么办?”
江澄说:“等你小舅舅回来了,咱们一起喝,还有许公子。”说着,江澄对金凌说:“阿凌,舅舅刚刚是糊涂了,差点误伤许公子。你替舅舅向许公子行大礼致歉可好?”金凌知道,舅舅不会完全对许亿彬这样的后辈放下脸面,能做到这样已是不易,便就要向许亿彬行礼。
许亿彬很是识趣,自然不会让金凌对自己行礼,那岂不是自己接受了江澄的道歉?便扶起金凌,又说了许多体谅之言。既接受了江澄的歉意,又保全了他的脸面,可谓两全。江澄心里自然是知道的,又对许亿彬的思虑周全大加赞赏。
各位看官,本来事情到此就应该告一段落!万事俱备,就等着虞望悠回来,大家就可以吃一顿温情满满的莲藕排骨汤了。但是,哼哼,本公子怎么可能让事情变得这么简单呢?
夜已是越来越深,江澄派出一波又一波的人,都没有找到虞望悠的踪迹!
江澄疑惑道:“阿悠,难道是离开了云梦,御剑去了别处?”
许亿彬则说:“不会。江宗主,望悠说过,在这里有必须完成之事,现在还未完成,他不会轻易离开。”
金凌想起了之前自己屡遭陷害,担忧地说:“舅舅,小舅舅…难道他遇到了什么危险?”
不知不觉又过去了好几个时辰,眼看就已经过了子时,虞望悠依旧毫无消息。江澄心里也开始着急起来:“再加派人手,给我仔细搜!整个云梦,挨家挨户地搜,一个角落都不许放过!”
“报——有消息了!”一个江氏子弟飞快的跑进屋里报告:“属下这一队发现了二公子的踪迹。有居民看到了二公子,说了最近云梦地区发生的怪事,请他出面镇压邪祟。二公子好像知道了什么一样,就去了神农山调查!”
“这孩子孤身一人闯进了神农山?”江澄眉头紧锁,之后对那报告的子弟说:“去,快把看到二公子的人带到莲花坞,我要仔细问问!”
金凌听闻事有蹊跷,着急抓住江澄的胳膊问他:“舅舅?什么怪事?什么邪祟?是不是和你这几天在议事厅忙的事情有关系?”
许亿彬心里早就急得不行,只是面上极力保持镇定,见到金凌开口询问,自己也附和道:“江宗主,是否需要晚辈回避?只是,事关望悠安慰,晚辈也想尽绵薄之力。”
自从上次虞望悠说“不能把金凌总是当小孩子看”后,江澄也决定多让金凌参加一些事情加以历练,因而细细讲述起来事情的原委。“许公子客气,并非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阿凌,最近在云梦发生了一件怪事。城中出现了一种奇怪的疫病。起先只是少数几个人得病,后来得病的人越来越多,有的甚至一户人家几口人,全都病倒了。”
许亿彬问道:“那么,患病后的症状如何呢?可有郎中诊断出了结果?”
江澄说:“得病之人,浑身无力,头脑发热,水米不进,最后便被活活饿死。也有人尝试过强迫患者进食、进水,但是患者只要吃喝,便会呕吐不止。郎中们集体会诊多次,但是却找不到病因。所以,我和幕僚们认为,这不是普通的疾病,而是被人下了某种毒或者咒术。”
许亿彬闻此后已是一头雾水,脑中思绪胡乱。冷静下来,想了一会儿,他突然对江澄说道:“江宗主,请派人去查!先查城中得病的人有多少,再查那些一整户都得病的人家有什么特征,最后查那些一整户一个病患都没有的人家有什么特征!”
江澄飞快地想了一下,肯定道:“不错,这的确是个了解病因的办法。另外,阿悠去了神农山,自然是察觉到了什么。神农山上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呢?”
金凌突然叫喊起来:“水!是水源!舅舅,云梦地区所有的河流都是从神农山流下来的。那么只要我们再派人去神农山的上游,还有云梦的下游,调查有没有出现类型的病情。如果上下游都没有,那么问题应该就是出在神农山上了!”
江澄似乎有些不信眼前的这个反应迅速分人是自己的外甥,就这么看着金凌。金凌却着急了,冲他喊到:“舅舅你看着我干嘛?快安排人啊!人呢,快来人啊!”
许亿彬觉得金凌所言有理,也对江澄说:“江宗主,还请加派人手巡视莲花坞,务必保证这里的安稳。晚辈担心,有心怀不轨之人,浑水摸鱼,在莲花坞生事。”许亿彬看了看金凌几眼,江澄顿时明白:他是在提醒自己保护金凌,以防有人趁乱加害于他。
江澄赶快按照许亿彬和金凌的建议,加派人手。虽说是半夜时分,可是此时整个莲花坞灯火通亮,所有人都十分警惕。
神农山的一波人最先带回了信息:山里有释放过符咒的痕迹,还有烧剩下的符纸。如果是晴天的夜晚,或许还可以找找哪些地方有光亮,以此追查到虞望悠的踪迹。只是山里有雾气,在夜晚御剑查看,视线不清。
正当许亿彬以为线索要中断时,又有神农山的人传来了消息——这次是捡到了一颗壁绿色的珠子。许亿彬一眼就认出了那颗珠子:这分明是孙神医在三人出山之时送给虞望悠的法宝。金凌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回事,便将这颗碧绿珠拿在手里,仔细查看起来。
江澄一听,心里安定了一些,至少现在可以确定,虞望悠很有可能就在神农山上,便又集中人力去搜山。
在城中调查的人也回来。为保险起见,他们还带来了一名经验丰富的大夫,以及几户居民家中的水缸。
江澄一看到几个大缸盛着水抬进屋子就来气,大骂抬缸人:“你们难道不会用瓢舀水?不会用盆装水?非要把缸抬来?都不长脑子吗?”
许亿彬忙说道:“江宗主,先检查水要紧!”
郎中却说:“江宗主,我们已经测过了,银针遇毒会变黑,但将其放入水缸中,银针并未变色啊!不过,这世间的确也有银针验不出的毒!”
“居然还有银针验不出的毒?”金凌用手把玩着碧绿珠,左转几下、右转几下,凑到几个水缸旁看了一会儿后说道:“我看似乎与正常的水没什么不同啊?到底问题出在哪里呢?”因为着急,他手上转动碧绿珠的速度越来越快,结果一个不小心,碧绿珠脱手,掉到了水缸里!“哎哎哎!珠子掉进缸里了!”说罢他就要下手去捞,却被江澄一把按住:“你又添乱了,不知道水中有没有毒,怎么敢伸手下去?”
金凌翻了个白眼,很不认同舅舅说自己“添乱”。当然,瞎猫还有机会碰到死耗子,金凌就是那只瞎猫——这次他的确没有添乱,反而立了一功。等到珠子从水缸里捞出时,众人惊奇地发现:碧绿色的珠子变成了蓝色!
金凌指着珠子,瞪着双眼,冲着江澄惊呼道:“舅舅!这水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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