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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听见了,阿燃。”原本沉浸在睡梦里的南柚,毫无预兆地睁开双眸。
姜燃没有防备,惊得直起身体。南柚的胳膊还挂在他的脖子上,被他的力道带着,扑进他的怀里。
为免她摔出去,他揽住她的腰。
南柚腰侧敏感,忍不住“咯咯”笑起来,双臂不肯松开他的脖子,仰面对上他的双目,再说一遍:“我都听见了。”
“嗯。”
“你真的要我做你的皇后?”
“是真的。”
“可我从前总是欺负你、羞辱你……”
“只有你可以这样对我。”
他的情话说的这样娴熟自然,南柚心脏如被小鹿乱撞了两下,连自己都分不清,入戏的究竟是谁。
“阿燃,我真喜欢你。”南柚双颊绯红,亲了他右脸颊一口。
被她吻过的地方,像火一样烧了起来。
“你打算不辞而别?”少女的脸比春日的天气还多变,前一秒惠风和畅,下一刻就乌云密布。
她背过身去,留给姜燃一个愤怒的后脑勺。
她既是装睡,自然把他的喃喃自语都听进去了。
“我不想你为我担心。”
“你骗人,你是怕我缠着你,不让你走,对不对?”她又转过身来,两只清亮的眼睛,如同探照灯般扫视着他的全身上下。
“没有。”
“真的没有?”
“那你是喜欢我缠着你?”
少年含蓄地点了下脑袋。
南柚登时又眉开眼笑:“那我以后都缠着阿燃,生生世世,都缠着阿燃。”
“嗯。”
“什么?”
“说好的,生生世世。”他反复咀嚼着“生生世世”这四个字。
魔神的生命漫长又荒芜,若生生世世里,都有一个南柚,她将是他生命里最鲜活的一抹色彩。
“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南柚神秘兮兮地问。
姜燃眼底透出些许疑惑。
南柚的软榻是抵着窗户摆放的。她裹着一层薄被,爬到窗畔,推开窗扇。轰的数声,烟花腾空而起,将天空照得五颜六色。
南柚双手托着下巴,回头看他,粉白的面颊镀上一层绚烂的光影,好看得有些不真实。
“你真糊涂,已经过了子夜,今日是你的生辰,你怎么连自己的生辰都不记得了?”
……他的生辰?
姜燃思绪迟滞地跟上。
他从来没有庆贺过生辰,也无过生辰的习惯。
“你过来。”南柚微凉的手指,握住姜燃的手腕,将他扯上自己的床榻,“你说,你没有喜欢的东西,我不知为你准备什么礼物。我生辰的时候,府里会放烟花,我心里是极欢喜的。你的生辰,我也给你准备烟花。你看,这些烟花照亮着黑夜,多好看呀。”
姜燃痴痴地望着天幕上绚丽的焰火,喃喃道:“是呀,真好看。”
南柚转过头来看他,双目盛着漫天的焰火,眼珠子亮得仿佛会发光:“你从前说,你没有喜欢的,可现在,你有了。”
姜燃在她的眼底看到自己的影子。
“阿燃,我把自己送给你。”她小心翼翼地依偎进姜燃的怀里,“今日是你的生辰,也是我的生辰。书上说,同年同月同日生,是注定要做夫妻的。”
苍穹上的焰火已经熄灭,六合八荒重归黑暗。
那些美丽的烟花化作灰烬,散入万丈红尘,就如同此时的姜燃,明知情爱二字,能叫人粉身碎骨,依旧义无反顾,奔赴南柚为他织出的情网。
丝丝冷气透过半开的窗户,沾染上南柚的衣角,于是那衣角也变得冰凉。
姜燃抬手,窗扇合起,隔绝屋外冰冷的雪光,又张开双臂,用自己的身体裹住南柚。
“这样的生辰贺礼,你喜欢吗?”
“喜欢。”
“又骗我。”南柚趴在他的肩头,张开嘴,咬着他的肩膀。
即使在凛冽冬日,姜燃的衣服也是薄薄的两层,南柚的牙齿又尖又利,丝毫没有留情。
尖锐的疼痛从肩头传来。
少年自喉中发出一声闷哼。
“我体内的桃花蛊发作了。”南柚松开嘴,低低的声音从姜燃的怀中响起,“只有情动,这蛊毒才会发作。”
她顿了顿,再次出口的声音几不可闻:“阿燃,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姜燃抱着她,自然能感觉到她肌肤传递过来的燥意。他松开她,把她放回榻上,点亮屋内的琉璃灯。
暖黄的光晕照出南柚绯红的面颊。
艳若桃李,明媚如霞。
南柚睁着迷离的双眼,如隔着三月的烟雨,痴迷地将他望着。她毫不掩饰自己炽烈的情感,用那只掌心透出炙热的手,捉住姜燃的手,与他十指交缠:“这个世上我最喜欢阿燃了。”
姜燃:“唔。”
“你就没别的表示了?”
他起身,被她一把揪住。她委屈地问:“你去哪里?”
“我给你倒一杯茶。”
“我不要喝茶,我难受。”南柚将他的手放在脸颊上。
姜燃抚了抚她的面庞,抽出手,从袖中取出一把匕首,正欲往掌心划去。
南柚惊道:“你做什么?”
“取血,给你解毒。”
“你这个笨蛋!”南柚都快气死了,抢过他手里的匕首,扔到了门边,而后,背过身去,“大笨蛋!大笨蛋!笨死你算了!”
她大半个身子都露在外面,姜燃替她掖着被子。
她赌气得抬起脚全踹了。
姜燃拽起被子,重新盖在她跟上。
她再踹,他又拽,两人对峙数个回合,最后姜燃把被子裹住她的身体,然后连人带被子,都抱在自己的怀里。
南柚四肢都被他缚住,这样想动也动不了。
蛊毒犹如千万只小虫子,密密麻麻啃噬着她的四肢百骸。
姜燃周身血流的速度加快,蛊毒受到影响,更为活跃。南柚没忍住,喉中发出极甜腻的嘤咛。
姜燃亦被蛊毒影响,生出难以言喻的渴望。那一声嘤咛,彻底点燃他的情念,抱着南柚的胳膊,不自觉收紧力道,勒得南柚呼吸一窒。
情念在奔涌的血流中叫嚣着。
姜燃的黑眸里隐隐泛起赤色,殷红的眼尾开出绚丽的桃花。
南柚扭着脑袋,迫使自己不看他的那张能祸乱众生的脸。都暗示到这个份上了,姜燃还是跟个木头似的不开窍。
她兀自生气,气着气着,忽的灵光一闪:“你是不是不会呀?”
这少年魔神自幼长在深宫,身边没有嬷嬷教导,后来进入太子府,也只做太子的伴读,读的都是正经书。
南柚甚至怀疑,他到底不是个正常的男人。
魔神,是正常男人吗?
魔神,是男人吗?
魔神,是人吗?
南柚脑海里接连冒出三个问号。
就在南柚的话脱口而出后,时间似乎停滞了片刻。空气陡然安静,只余南柚的呼吸声,一阵急过一阵。
南柚赶忙屏住呼吸。
这种窒息的沉默,真是诡异。
南柚和脑海中三个大问号面面相觑着。
半晌,那少年咬着牙,铁青着脸从喉咙里挤出一句:“不是。”
南柚一脸天真无邪:“诶?”
哪个不是?
恰是这样丝毫不设防的表情,最为蛊惑人心。
姜燃体内情潮翻涌,那些被压抑、克制的情感,忽如决堤的洪水倾泻而来。
他翻身将南柚困在身下,锁住她的双臂,如同猛兽,死死困住自己的猎物,不给半点逃脱的机会。
南柚没有注意到,姜燃已经堵住她所有逃走的路。
那双黑得深不见底的眼眸,直勾勾地望着她,声线喑哑低沉,抵着她的耳畔说:“不是不会。”
他身边确实没有嬷嬷教导,亦无那么多杂书可看。魔神寡情寡欲,世间女子,皆不过一张好看的皮相,他的皮相本就是顶级,又岂会贪图别人。
只有南柚例外。
自打对南柚生出别的心思,他就如同着了魔似的迷恋着她。
“男人在这方面,向来都是无师自通。”
“可我不会。阿燃,你教教我好不好?”南柚有着一双干净的眼眸,此时,这好看的双眸,如同湿漉漉的小鹿眼睛,纯洁地望着他。
又如三月春水,波光缓缓漾开,满满都是姜燃的影子。
无人能抵抗这样炽烈又直白的感情。
身为三公主,从小就有嬷嬷在身边教导,怎么会不知人事。尽管知道她是在哄他的,他还是无法克制自己,为她所诱惑,沉沦而不能自拔。
“我怕你会后悔。”姜燃保存着最后一丝理智,目光变得怜惜。深渊里的黑暗生物,竭尽所能缠住一切,一旦缠住,绝不松手。
南柚从未见过他这样的眼神,她的灵魂几乎融在这样温柔的目光里,与他一同沉沦。
“万死,不悔。”
“柚柚,你不该招惹我的,你真不该招惹我。”他喃喃自语着,解下她头上的发簪,任由她满头青丝铺陈在身下。
……
……
南柚在帘帐上悬了两串银色的小铃铛,又叫人折下数支怒放的红梅别在帐上。
两人动静闹得大,铃铛轻撞,发出悦耳声响,红梅摇曳,飘下一朵,落在南柚的身上。
那红梅不偏不倚,缀在她的胸前,点缀着瓷白无暇的肌肤,更显艳烈灼然。
灼灼殷红映入姜燃的眼底,恰如一簇幽火,点燃他的双眸。
原本还有条不紊的少年,猛地滚了下喉结,险些失控。南柚拈起花朵,半开玩笑地说道:“你看它,比你还心急。”
她咬下一片花瓣,含在唇畔,勾住姜燃的脖子,贴上他的唇。
花瓣在两人的厮磨下,碾出绯红晶莹的汁液。
帐中伸出一只手,解下金钩束着的垂帘,掩去满床的春光。
南柚身下枕着乌黑的发,眼底一片迷迷蒙蒙的光晕,欲色与烛光纠缠,红唇微张,惊为天人。
少年初初情动,难免会莽撞不知轻重,床头悬着的数只铃铛,一齐摇晃,铃声中间杂着南柚的求饶声。
可少年食髓知味,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她。
他早已警告过她,不该招惹他。
南柚只好换别的法子讨饶。
她娇滴滴地往被子里钻,口中喊着“冷”,被他捉住手腕,又拽回身下。
姜燃化出金色双翼,翅膀拢住南柚,柔软的触感贴着南柚的肌肤,如同裹上一层温暖的天鹅绒。
南柚睁开眼去看他的翅膀。金羽镀着一层柔光,流光溢彩,熠熠生辉。
南柚好奇地抚摸着翅膀。
翅膀似乎难以承受她的触摸,激动地颤抖着。
“会掉毛吗?”南柚突然问道。
姜燃:“……”
“你为什么不说话?”南柚震惊,“难道真的会秃?”
南柚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起一个秃的只剩半边翅膀的魔神。
姜燃:“……”
回应南柚的,是少年更加温柔的侵占。
风卷残星,露湿红蕊,平生春色,尽付今夕。
那一夜,床头悬着的银铃,叮叮当当的铃声,摇曳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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