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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穿成科举文男主的死对头 > 第 43 章 少祯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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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锦妙点头:“问了左邻右舍,听说是钟老爷刚去世没多久,家里就遭了火灾,烧死了钟家姐弟俩。钟家的姑爷出门在外,逃过了一劫,自那以后也没再回来过。”

    “兄长,你记不记得,那日五哥说,蒋颐谦是在三年前娶的王氏族女,攀附上了王家!”裴云潇震惊地想要确认。

    “是,容庆兄确实是这么说的。”唐桁也觉得这一切实在荒谬。

    蒋颐谦在吴州会县娶过妻,还住在妻子家中!

    但不仅从来没有人知道蒋颐谦娶过妻,甚至他还在发妻死的同一年,若无其事地新娶了一门妻室。

    这是什么无情无义的衣冠禽兽?

    “小公子,属下知晓这个消息之后,立刻在会县多番探查。

    听说蒋颐谦当年是饿晕在钟家门前。钟老爷宽仁,收留了他,供他读书科考,还把钟家小姐嫁给了他,许是想着能拼出一个有功名的女婿。”

    “邻居说,钟家的这位姑爷人还不错,与钟小姐感情很好,钟老爷每每说起他都很是满意,钟家小少爷也十分敬重他。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他一直未能考中进士。

    不过钟老爷曾对人说起过,实在不行,愿意让女婿接掌钟家产业,只求一家儿女都能和和美美就好。”锦妙将在会县的探访全都说了出来。

    裴云潇打从听到这个故事,就觉得有一种大历“陈世美”的味道。

    虽说左邻右舍的议论未必可信,但单从她对蒋颐谦此人言行举止的观察,便觉得他并非一个知恩图报,爱妻亲孝的谦谦君子,反倒像个表里不一的骗子。

    蒋颐谦见到那个簪子时的反应实在是有些奇怪。而那簪子在被蒋颐谦发现之后,也很快消失不见。裴云潇有理由怀疑,这簪子就是冲着蒋颐谦来的!

    可对方留下簪子的目的是什么呢?

    吓唬蒋颐谦?寻仇?还是别的什么?

    书院里,到底还有没有第二个女人?

    裴云潇越想越觉得头疼……

    *

    秋游后不久,天气很快就冷了下来,夜里寒风乍起,吹得门窗“咯吱”作响。

    “吴州的冬天真是格外的冷,分明与江南不过是一山之隔,怎么差得这么多。”酒楼里,裴云潇喝下刚温好的酒,才觉得身上恢复了些暖意。

    “吴州一向如此,听说是江东最冷的地方。”谢英说道:“许是地势较高,高处不胜寒吧。”

    “江南也冷,冷得刺骨。”唐桁回想起幼时的经历。

    没有棉被,只能盖着单薄的衣服缩在没有炉火的偏房,冷风直往骨头缝里钻。每天只有烧火做饭时,才能汲取些温暖。

    “这五哥是怎么回事?是他约着在这儿小聚,怎么自己却迟了?”

    喝下一盅酒,裴云潇翘首朝窗外看去,街道上没有熟悉的身影。

    “容庆在吴州交友甚多,如今状元锁坊生意又红火,许是被谁耽搁了。”秦东襄调侃道:“一会儿等他来,先罚他三杯。”

    “最好让他再作两首诗来赔罪!”谢英出主意。

    “楚方太绝了,明知道容庆最怕这个,你呀!”秦东襄摇头失笑。

    就连一向话少的沈思齐听了这话,也忍不住翘了嘴角。

    几人正说笑着,包间的房门突然被推开,跑进来的竟是一脸惊慌的锦妙。

    “锦妙?”裴云潇心里一咯噔,“蹭”地站起来:“出什么事了?”

    “小公子,韩五公子被梁家人打了!赵公子在旁边挡了一下,头也被打破了!”

    “什么!”在场众人齐齐一跃而起,又惊又怒。

    “梁泽在干什么?他疯了吗?”秦东襄震惊道。

    “不是梁泽,是梁家五房的四公子,梁淇。”

    沈思齐和谢英瞬间倒吸一口凉气,谢英瞪大双眼:“容庆兄怎么会惹上那个梁淇?那就是个恶霸,连梁家宗族都敢不放在眼里的人!”

    “那现在呢?”裴云潇强迫自己冷静。锦妙能来,应该事情已经过去了。

    “当时锦年我们都不在,听说是赵公子来店中买东西,不知为什么梁四公子突然闯了进来,二话不说就要砸店。五公子跟他扭打起来,梁淇身边带了好手,竟把五公子拉上马车带走。”

    “赵公子要拦,被一棍子打在头上。得亏锦和回来得早,一路追过去,就看见五公子被他们给扔在南门城根下,才给带了回来,现在小宅里。”

    锦妙口中的小宅便是裴云潇在吴州置办的房产。

    “那还等什么,快去看看呐!”

    众人说着就朝外跑,只有唐桁拉了裴云潇一把:“你们先去,我去找梁泽。”

    裴云潇吓了一跳,唐桁狠起来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兄长?你……”

    “放心,我不过以防万一。”唐桁双眼一眯:

    “不管梁淇把不把梁氏宗族放在眼里,但梁泽一定是梁家不能舍的人。这件事,要么另有蹊跷,要么梁家必须给一个交待!”

    事出突然,裴云潇一时也心慌意乱,见唐桁并不似怒极,才忐忑地应下:“兄长,无论如何,先把梁泽带回来再说。”

    “放心吧!”

    一群人急急忙忙地跑回小宅,锦年几人都已经守在了院中。

    赵希哲头上包着纱布,还渗着血丝,见裴云潇来,当即不顾自己的伤势就冲了过来,抓住裴云潇的肩膀:

    “裴学兄!你没事吧?”

    裴云潇被他一拦,差点扑在他身上,好容易止住脚步后退了几步,才莫名其妙道:“我?我没事啊。五哥呢?”

    “吓死我了!”赵希哲白净的脸上闪过后怕:“那些人就是冲着你来的!是韩学兄看势头不对,冒认了你的身份,这才……”

    “等等!”裴云潇抓住关键:“你是说,梁淇是冲着我来的?”

    “梁淇是谁?”赵希哲也懵了。

    “……”裴云潇皱皱眉,脑子一团乱麻,看看赵希哲头上的伤,终究没再对他冷言冷语:“这次多亏了永年兄,如此大恩,云潇一定报答!”

    “你的伤……没事吧?”裴云潇目露几分关切。

    赵希哲倏地咧起嘴粲然一笑:“没事,小伤罢了!朋友之间,不就是应该挺身而出,两肋插刀的嘛!”

    裴云潇心里升起几分愧疚,抬起手,犹豫几下,重重地拍在赵希哲的肩上:“……是啊,这才是朋友嘛!”

    劝说赵希哲到客房去养伤后,裴云潇才进了韩少祯的屋子。只见那往日跳脱飞扬的少年,如今满身脏污地躺在床上,双目紧闭,任由郎中医治,了无生机。

    裴云潇心里又痛又怒,无以复加。又想起赵希哲说的,韩少祯是冒领了自己的身份,才会遭人毒打,心中更加不是滋味。

    “五哥……”裴云潇走近床前,想要更近地看看韩少祯的情况。

    突然,床上的韩少祯眼皮微微颤动,裴云潇一喜:“五哥?五哥!”

    只见韩少祯迷蒙地睁开双眼,瞳孔还尚涣散,嘴里却囔囔自语着什么。

    什么东西?裴云潇听不真切。

    正待凑近细听,韩少祯呼喊的声音却在逐渐抬高。

    突然,一声石破天惊的高喊,满屋子的人全都听见了那四个字——

    “神仙妹妹!”

    “……”

    “先生,他……”裴云潇不忍直视地看向郎中老先生。

    “他没事了。”郎中忍不住轻笑:“这位公子身体健壮,受得只是皮外伤,养养就好了。”

    听了这话,大家才松了口气。

    “容庆兄还真是……”谢英摇头调侃:“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记挂着风月之事呢!”

    裴云潇朝床上瞪了一眼,亏得她还愧疚难当,合着这人做梦还想着小美人呢!

    正说着话,韩少祯的意识渐渐清明起来,他第一个就看到了床边的裴云潇:

    “小七?怎么是你?救我的神仙妹妹呢?”

    “……”裴云潇暗道这人见色忘义,没好气道:“让五哥失望了,这儿只有我,神仙妹妹变成蝴蝶飞走了!”

    站在外围的锦妙此时却上得前来:“小公子,锦和在南城门找到韩公子时,确实有一个姑娘在他身边。”

    “嗯?”众人全都来了兴趣。

    “那人呢?”裴云潇也好奇了。

    到底是多漂亮的姑娘,能让韩少祯这见惯了美人的人喊出“神仙妹妹”这四个字。

    “刚刚郎中开了药,她去熬药了。”锦妙回道。

    “没想到居然真的有一个仗义救命的神仙姑娘?容庆这是因祸得福,得遇红粉佳人啊!”秦东襄玩笑道。

    “就是不知容庆兄这流连花丛的风流性子,人家姑娘嫌不嫌弃。”谢英也戏谑道。

    几人在屋里翘首以盼地等着见一见那神仙姑娘的真容,终于,屋门被轻叩几声,锦妙打开房门,一只小巧的绣鞋迈了进来。

    所有的目光齐齐朝门口看去。

    进来的是一个布衣钗裙的少女,约莫十四五岁的样子,气质文秀清丽,弱不禁风却朴实淡雅。

    虽不是那样惊世骇俗的美人,却如同山谷小溪边盛开的小白花,让行路口渴之人只看一眼,便心旷神怡。

    这样的姑娘,难怪能让韩少祯挨打之后,一见难忘。

    “你们……”那姑娘见屋中突然多出几个年轻公子,俏脸一红,偏过身低下头,有些羞怯。

    这般模样,最是触动男子的心弦,当下便对她生出更多好感。

    “宁家妹妹?”谢英突然惊呼一声:“你可是宁老郎中的小孙女,静心妹妹?”

    大家又是一阵诧异。这怎么又冒出个“静心妹妹”?

    那姑娘满脸讶异的看过来,脸上由羞转喜:“谢英哥哥?怎么是你?”

    谢英见众人不解,这才解释道:“这位是宁姑娘,她的祖父是家父的忘年交,都在吴州行医多年。难怪宁姑娘会救了容庆兄,她的医术可是师承宁老郎中,很是精妙。”

    谢英又将几位同窗介绍给宁静心,众人这才直道“无巧不成书”。

    这时,床上的韩少祯又痴痴地唤了两句:“神仙妹妹,神仙妹妹……”

    宁静心顾不得其他,赶忙将药端上前去。

    裴云潇极有眼色的退到一边,由着宁静心亲手替韩少祯喂药。

    而韩少祯则不错眼珠地盯着宁静心,半点儿都不肯移开。

    “……咳。五哥刚醒,需要静养,我们……出去说罢。”

    裴云潇招呼着众人从屋中退了出来,还贴心地关好了门,给里面那二人一个安静独处的空间。

    直到出了门,秦东襄才终于呵呵笑出了声:“想不到啊想不到,容庆这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人,也有栽的一天!不过这栽的也太快了些!”

    谢英原先还在调侃,如今发现是自己的旧识后,反倒忧虑起来:“可以容庆兄和宁姑娘的身份……”

    “楚方!”沈思齐出言制止:“没影儿的事,不要妄言。”

    谢英讪讪停口,脸上忧虑未减。

    “先不说这个了。”裴云潇岔开话题:“刚刚听永年兄说,梁淇等人是因为五哥的京城口音,在锁坊将五哥认成了我,而五哥又没有澄清,这才遭此一难。”

    “此事有些不对啊。”沈思齐思索道:“逸飞与这梁淇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他何以无缘无故找上门?总不能是为了给梁泽出气吧?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谢英也点头附和:“没错!而且就算是为了梁泽和我们在书院有矛盾的事,以梁泽一贯欺软怕硬的行事作风,他敢指使自家堂兄招惹逸飞?更别提还扯进来这位庆阳赵公子呢!”

    “说得是!”秦东襄也分析着:“如果是梁泽,他只需要把画像交给梁淇,又怎么会认错人呢?”

    “不管是不是他,等梁泽来了一问便知!”裴云潇道。

    “诶?对啊,子宽兄去哪儿了?”

    谢英话音刚落,唐桁拎着梁泽就从大门口进来了。

    “子宽兄?这……你是从哪儿找着他的?”谢英震惊了。

    “他和王森几人躲在寝室推牌九,刚好被我逮个正着。”唐桁放开梁泽,将他推了一把。

    梁泽失去禁锢,慌慌张躲开唐桁几步远,才不忿地拽了拽衣裳,怒道:“你们什么意思?带我来这儿干什么?动用私刑吗?”

    “你们可都是有功名在身的人,这样做不怕违反律例吗!”

    梁泽当时正在屋里玩牌玩得高兴,唐桁一脚踹开门进来,凶神恶煞地,又力大无穷,拎起他就跟拎一只小鸡仔一样。

    他无论威胁还是求饶统统不管用,这才知道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什么都是狗.屁!

    为今之计,他只能色厉内荏的拿功名来威胁几人了。

    可裴云潇无意与他多废话:“梁泽,我问你,是不是你让你的堂兄梁淇派人打了五哥和永年兄?”

    梁泽惊恐地瞪大双眼。

    韩少祯和赵希哲被梁淇打了?!

    他是向梁淇抱怨过自己在书院与裴云潇、唐桁、韩少祯等人结了仇,可他从没让人去打他们啊!

    开什么玩笑,那可是京城裴家和韩家的人!何况还把赵希哲扯进来!

    就算要打,也得打唐桁不是!梁泽腹诽一句。

    却又偷眼瞄了瞄唐桁刚刚那拎自己的手臂——还是算了,这个也惹不起。

    “你少血口喷人!污蔑同窗清白,还将我抓到这儿来,等我到知府大人那里告你们一状,你们谁也别想脱罪!”

    裴云潇仔细地观察梁泽的表情。有威胁,有恐惧,有气愤,却独独没有心虚。

    看样子,真的不是他。

    裴云潇和唐桁交换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按下了将此事闹大的心思。

    “脱罪?多少双眼睛清清楚楚的看见梁淇闯入状元锁坊殴打五哥,打破永年兄的头,还将五哥掳走毒打,扔在南城门下。梁泽,你还是好好算算自己怎么在公堂上脱罪比较有用!”裴云潇正色道。

    梁泽愈发惊恐不已。

    梁淇是疯了吧?光天化日,当街打人,他就不能等月黑风高的时候蒙个面吗?这不是把把柄往人家手上送吗!

    “你!你们……”

    梁泽现在真的拿不准梁淇是不是在为自己出气了。

    因为平日里自己堂兄弟之间的感情还是不错的,而且他有确实这般抱怨过。自己这堂哥的脾气他也知道,跟个土匪没两样儿,做事忒的粗暴。

    可现在,当然是不能承认的。

    “你们把我当什么人了?以多欺少?爷还不至于这么无聊!”梁泽硬着头皮叫嚣几句:“我告诉你们,我确实看你们不顺眼,但我就算要教训你,也要光明正大的教训!”

    “好啊!”裴云潇立刻应声:“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书院有马场和靶场,五哥和永年兄的伤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场上见真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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