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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花千骨之小师父 > 第 23 章 想听琴声(抓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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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一日清晨。

    姜令把玩着手中的传音海螺,在手心里转来转去,又轻轻抛起,又伸手接住,反复了数遍。

    长留三殿,绝情殿,贪婪殿,销魂殿。

    三殿各有传承功法,绝情殿《七绝谱》、贪婪殿《天宝册》、销魂殿《云笈经》,三殿又各有奇珍异宝、奇花异兽,各有千秋。而绝情殿历来为长留掌门居所,掌门居绝情殿,这暗藏深意也是绝了。

    姜令觉得好笑,时时强迫、反复提醒绝情绝情,又是否为所谓执念呢?如今仙界众避执念如蛇蝎,而他们第一仙门掌门人居所处的门匾都在暗自执念?

    姜令摇头,她就是爱瞎想些有的没的。

    话说,自从听了那日师父说起的掌门师伯琴音一绝,她就起了心思,想见识一下这十方神器流光琴。

    只是……

    绝情殿不好上,流光琴亦难以听到。

    除非……姜令抛起海螺又接住,除非是师父带自己去,不过,掌门师伯虽然看着挺冷,又有原则,不过也好说话,由师父带她去,这听一听流光琴音,也就简单了。

    至于师父呢?

    适才被一位师兄叫去了长留大殿,也不知又要商量什么事了。

    姜令拿定了主意,收海螺入彩织袋内,姜令抬脚步入殿内,不多时,自寝殿内飞出抹剑光。

    姜令去了趟大楚。

    她刻意遮掩了身份,匆匆而去,虽与皇宫不过隔街而望,她也未曾踏进,过了半日至午后,方匆匆归来,回到销魂殿后,她又特意去了地窖。待一切准备好后,姜令抬脚进了笙箫默的院子。

    可是师父呢?

    她抬眼看了眼日头。

    心道,这都什么时辰了,师父还没回来?三尊这议论什么大事呢?难不成还干系了仙界生死存亡?

    姜令坐在石桌前,趴在桌子上,手指无聊地画着圈圈。

    笙箫默抬脚踏入院内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一个结界罩住的精美食盒,一个白玉瓷的酒壶。

    一个乌发如瀑着玫红色奇装异服的瘫在桌上的弟子。

    今儿这是闹哪一出?

    笙箫默脚步不停,手持玉扇拍打掌心,他快步上前。瘫在石桌上的姜令猛地抬起头,与之对视,笙箫默从她眼里见到了满心欢喜,见到了浓浓笑意。

    姜令扬起抹璀璨笑容。

    “师父你可算是回来了,徒弟等了你很久呢。”

    她连忙站起来。

    姜令上前一步,用衣袖扫了扫石墩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扶着笙箫默坐下,又赶紧撤去食盒上的结界,打开盖子,饭菜香气再也抑制不住地四溢了出来,她一样一样、一碟一碟的取出,她又手掌翻转,变出了两个酒杯来,一一放好了,姜令抱着酒壶倒了满满两杯酒。

    姜令求人的姿态摆的十足。礼贤下士吗,那一套她懂得。

    笙箫默就静静地看着,他就全程静静地看着姜令的一系列动作。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他玩味一笑,手捏扇骨,指了指眼前香气钻鼻的四道菜。

    姜令哪里需要他亲自说话,早就殷勤备至地介绍了起来。

    大楚公主礼贤下士,求人办事时,总挂着春风般的笑。

    姜令左手搭在右手腕处,右手伸出一根食指,一一指来。

    “这是迎宾楼的烧鸡,香酥甜口,保管师父吃了一口再也忘不掉。这是醉仙大酒楼的四喜丸子,肉质松软,咬下去满满全是的汁水。这是春风居胡胖子烧的酱肘子,多一分太腻,少一分没味,恰到好处。这是悦来客栈的红烧胖头鱼,看着秀色可餐,闻着垂涎欲滴,吃着啊津津有味。”

    姜令动作行云流水,面上颜色陶醉。

    笙箫默眼中趣味更深了。

    他扫了桌上一眼,见这白玉瓷酒壶,哟呵,这不是他酒窖之物吗?借他的花献他的佛?笙箫默当吉利蛋,立马用扇子指了指酒壶,意味分明,嘴角戏谑,这回且看她如何分说。

    笙箫默甩招儿,姜令接招儿就是。

    她身子前倾,双手虚虚拢住笙箫默持扇的手,目光虔诚,笑得更是灿烂。

    “徒弟原想去镇海楼买酒。”

    “可,自从喝过师父亲手所酿,天下美酒,皆淡如白水。”姜令说得煞有其事,仿佛每一句,每一个字,都出自肺腑。她的眼中映着笙箫默的双眸,师父,可否瞧见弟子的一片赤诚?

    笙箫默同样笑得灿烂。

    “淡如白水?”

    “是极是极。”

    他空着的一只手捏起酒杯,手腕扭动,转动酒杯,她还一套一套的。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笙箫默嘴角噙着戏谑的笑,轻飘飘地瞥了眼还合拢着他手,双眸亮晶晶地看着他的姜令。

    “哪有!”姜令否定的极快又重,若忽略其中流转的笑意,大概是真了。

    “那行吧。”

    笙箫默一饮而尽。

    “本来见阿令这般乖巧,师父还想着不论这时阿令提出什么不合理的要求都不假思索只管应下呢,既然阿令无事,倒是师父小人之心了,”笙箫默撂下酒杯,玩味地一笑,“来来来,续杯,你我师徒这就快趁热吃吧。”

    姜令忙再拢住他手:“师父。”语调是一波起又三折。

    “嗯?”

    笙箫默垂眸,目光落在姜令的手上,眼中璀璨笑意。

    笙箫默又看她,笑道:“还不快说。”

    “是。”姜令眼中光彩又亮了,“我想见识下流光琴声,想听师父的箫声与掌门师伯的琴音,琴箫合奏。”

    笙箫默挑挑眉,轻飘飘地吐出一句:“你想得美。”

    “师父。”

    姜令抬眸对视笙箫默的双眼。

    又几个呼吸之后,姜令突然扬起了灿然一笑。她拽起笙箫默,笑着说道:“师父我们快走吧。”

    “我几时答应你呢?”

    笙箫默眼角满是笑意。

    “我看出来了呀。你若没答应我,不会这般笑的。”姜令回他,她也不回头,就只管拉着笙箫默走。

    “哪般笑?”

    笙箫默玩味,他自己都不知道哪。

    “就是这般宠溺的笑啊,见了师父眼中的笑意,我就知道,你早就答应了,就是想逗逗我。”姜令笑道。

    “徒儿可真灵慧。”

    “那是自然啊,师父你第一天知道啊?”姜令反问他。

    笙箫默失笑,这当然不是第一天了,自姜令参加招生考核,他无聊观微时,就再清楚不过了。

    “这饭菜怎么办?”

    “是答应了你,可我还一口未动呢。”

    笙箫默任由她牵着,觉得自己真是亏大了,这一点好处还没得到呢,就得赶紧地带徒弟去听琴。

    姜令果然停下脚步,她转身,抬手一个结界打了过去:“这不就好了,师父,你我可是会法术的。”

    姜令抬眸,言笑晏晏。

    “哎。”

    笙箫默无奈叹气,这他是收了个什么徒弟回来?简直没良心。

    笙箫默召出长剑,带上自己没良心的徒弟御剑飞去绝情殿。

    没办法。

    徒弟是自己欢喜收的,香草是自己乐意给的,当然得宠着了。

    姜令踩在长剑上。

    这脚下是长留山光,眼前是她觉着的长留最最最好的师父。

    眨眼到了绝情殿。

    绝情殿外有强大结界禁制。

    这禁制只对寥寥几人开放,其余四位上仙,摩严与笙箫默,花千骨。笙箫默带着姜令来,她自然也就顺畅地通过了绝情殿外的结界。

    笙箫默领着姜令左拐右拐,直奔白子画寝居而去,二人在殿外的院子里,碰见了花千骨与她化形的灵虫糖宝。

    自那日弟子寝殿外一别后,这还是数月后,姜令第一次见花千骨。

    “弟子见过儒尊。”

    花千骨行了一礼,又冲姜令喊了句,“师姐。”师姐今日没有着长留服饰?这一身装扮……难不成是下山了?

    姜令优雅得体:“千骨师妹。”

    这姿态……笙箫默偏头瞥了她一眼,惹得姜令暗中扯扯他的衣袖。

    笙箫默笑了,转而对花千骨问:“千骨,你师父呢?”

    “师父在里面,世尊也来了。”花千骨说出了令人意外之语。

    “大师伯?”

    姜令抬眸看向笙箫默,她这运气似乎到了长留就时好时坏了。笙箫默也诧异,他也没料到师兄会在此处,方才在大殿上还有何事没说吗?

    但不妨碍他逗她:“可是想溜了?”

    “当然不了,我只是惊讶而已,”她才不会临阵脱逃呢,还不容易来了,不就是多说几句好话吗?说好话啊,姜令如今练得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只是简单、纯粹的惊讶而已。”她强调。

    “一会儿嘴甜点就行了,剩下的师父来。”笙箫默笑道。

    “昂。”她就说了,眼前这人是长留最最最最好的师父了。

    “千骨,我们进去了。”

    笙箫默对花千骨笑了笑,领着姜令走进了院子。

    “儒尊对这个法术高强的丫头可真好。”糖宝同花千骨感叹。

    “是啊,”花千骨顿了顿,“世尊对师姐也很好,师姐还叫世尊大师伯,我是如何都不敢这样称呼的。”

    笙箫默摇着玉扇走进去。

    他笑了笑:“师兄,掌门师兄。”

    姜令随后:“师伯,掌门师伯。”

    白子画淡淡地嗯了一声。

    早已听到了外面动静的摩严,也想应一声的摩严皱起眉来,姜令这穿戴的是大楚的服饰?

    于是师伯开口第一句:“你下山了。”

    “是啊。”姜令笑笑,大大方方地站了出来。

    摩严紧皱眉。

    笙箫默岔开话题:“师兄你怎么也来了,不是刚在大殿里商议完事吗?可是还有别的事来寻掌门师兄?”

    摩严顿顿:“忘了些事。”

    他当然不会与笙箫默直言,他是来找白子画要走花千骨验生石的,尤其他们刚刚正为此僵持。

    笙箫默眼神在摩严与白子画之间打转了个来回,他暗笑,师兄这又是自己找不痛快来了呀。

    摩严问他:“你怎么来了?”还带着姜令来了?

    “这不许久没听到掌门师兄的流光琴音了吗,我来以箫会琴。”

    笙箫默手中折扇化作云烟消失,转眼间,他手中出现了一把玉箫,他把玩着玉箫,转了个漂亮的花。

    “流光琴?”

    “流光琴岂可轻易取出,这刚刚处决了的七杀奸细不就是冲着流光琴来的,如今松厉山不归砚又下落不明,这此刻正是马虎不得的时候。”摩严沉下声来。

    “七杀奸细?”姜令好奇。

    笙箫默手指一顿,漂亮的花都停滞了一瞬,徒弟,莫要给师父添乱。

    “你不知道?”摩严惊诧。

    她该知道吗?

    姜令脑中划过一个念头,所以她一个来回自人间回来还没等到师父,而师父去了这么久是去处决七杀奸细去了,这也难怪了,只是大师伯为何这么惊诧,她该知道吗?莫不是?尹上飘?

    “你没跟她说?”摩严皱眉。

    “……还没。”

    “你可知过几日要弟子下山历练?”摩严问起了姜令。

    “她不知道。”笙箫默无奈,“我尚未同她讲。”

    摩严心累无语。

    “七杀奸细这般大的事,下山历练这般大的事,你都不同她说,反而带着她来绝情殿听子画弹流光琴?笙箫默啊笙箫默你让我说你点什么好!”

    说她就是了,说她师父作甚?

    姜令上前一步。

    “是我的错,是我缠着师父半天,央求他带我来绝情殿见识流光琴声的,所以师父才没还得及与我细说。再者说,七杀奸细再大的事,还不是没作恶就被处决了,弟子历练再大的事不还是过几日吗?”

    “大师伯你这性子也太急躁了,仙人不是要清心寡欲吗?”

    她也有一颗护持师父的心。

    姜令是愈发任性了,仿佛一年前于长留大殿上侃侃而谈为花千骨洗脱罪名之人不是她一般,说好的嘴甜一点呢?

    心里想着她如何不懂事,可他嘴角眼中却尽为宠溺之色。

    “姜令!”

    摩严简直气极,这什么话!

    这师徒两个人是专程来气他的不是?他刚与子画生了顿闷气,这两个又跑来不消停,亏他当初觉得笙箫默收姜令为徒他亦好给宣帝一个交代,这可倒好,这师徒两个同气连枝起来了!

    眼见师兄脸色愈加黑,笙箫默忙侧身一步,将姜令不露分毫地挡在身后,省得师兄这脸色吓到他徒弟。

    “我罚她,我罚她,我来罚她。”

    “师兄莫气哈。”

    气大易伤身啊师兄。这话他就不说出来了,别再火上浇油。

    笙箫默连连摆手,试图压下摩严的怒意。笑话,他这乖乖徒弟要真是叫大师兄下令惩罚那不得抄门规抄到手腕酸疼吗?他可舍不得。

    摩严冷哼一声,一甩袖。

    “好了,走吧。”白子画起身,率先朝外走去。

    “去哪子画?”摩严追问。

    “殿外。”白子画淡淡的一句。

    “我们也出去吧。”笙箫默笑了笑,他转身,双手按在姜令肩膀处,入手是丝滑的布料,针脚细密的绣花,笙箫默推着姜令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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