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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花千骨之小师父 > 第 24 章 琴箫合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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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情殿的风景也绝佳。

    鸟语花香,遍地奇珍。

    长留三殿,哪一个也不差。

    只绝情殿历来为长留掌门所居,除了有历代掌门守护的镇派之宝、十方神器之一的东方流光琴外,还有长留秘籍功法《七绝谱》,这是唯有掌门及掌门的徒弟才能一览之物,其余弟子是不得见的。

    姜令随笙箫默跟上白子画,精致绣花鞋踩在地上。她神思发散的想着,这《七绝谱》吗,他们这些弟子看不了,但师父应该是看过的,毕竟他与二尊是亲师兄弟,也是上任掌门的徒弟。

    说起来,绝情销魂贪婪,三殿的主人总会轮换。

    多年之前,师父被封为了儒尊,自师祖衍道真人居住的绝情殿搬走,执掌了销魂殿,那这上一任的销魂殿主人呢,那前一任的徒弟又去了哪里?

    这贪婪殿的情况也是如此。

    他们是云游四海去了吗?还是在长留别处住下了呢?

    又为何从未听人提起过呢?姜令觉得,有时间定要问问师父。

    白子画取出流光琴。

    东方流光琴,主净化涅??。

    代表“善”与“重生”之物。琴声不但能净除恶鬼,超度亡魂。且能遏制人心中邪恶、贪婪与欲望。于战则干戈化解、于人则重修旧好。

    流光琴位处东方,它可奏曲也可攻击,发出的音波可使心术不正之人扰乱心神,不过消耗法力也高,如法术不高则会快速消耗法力。直到法力尽失。

    依师伯方才所言,这七杀殿派来了奸细混入了长留门中,所为的,就是眼前的这把流光琴?可也不想想,流光琴藏于掌门师伯墟鼎内,如何拿得到。

    三尊坐着,姜令站在笙箫默身侧,抬眼打量着传说中的流光琴。

    “原来流光琴长这个样子。”

    竖琴样式,通体青蓝色,上有碎裂纹路,琴体似翘起弯曲的藤蔓,镶有数颗蓝色宝石,坠着蓝色的流苏,共有七根琴弦。

    这神器看上去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这是神器给她的感觉,为何会与朔风给她的感觉这般相似。

    朔风与神器的灵神相似?

    姜令诧异,怎会?

    “你想它长什么样子啊?”笙箫默手指旋转着手中长箫。

    姜令回神,如实道来:“我原以为流光琴会更古朴、更光华内蕴些,会比师父的箫更有意韵些。”

    笙箫默扑哧笑了。

    姜令这话里是暗指流光琴生得太奢华,太耀眼,太不像个神器了呗?堂堂神器比不上他把玩的箫了呗?

    嗯,笙箫默扫了眼自己的玉箫,别说,这跟了他许多年的玉箫,真是越看越越不错了啊,再瞧他手指间旋转出的箫花,都别有一番意蕴。

    嗯,笙箫默越来越认可姜令这话了,徒弟可真有眼光,句句说在理上。

    “师弟。”

    摩严剜了笙箫默一眼。

    这个笙箫默,他这是怎么教的徒弟?愈发感觉姜令同笙箫默一般让人不省心了,当初只是说话随意了些,如今竟是连神器都敢调侃了,真是……哼。亏他当时还很放心姜令拜笙箫默为师。

    “你简直胡说,”摩严又看向姜令,“此乃流光琴,乃神器。”

    笙箫默出场护短了。

    “哎呀,小姑娘心直口快没见识,师兄别与她置气。”自己的徒弟自己教训。

    没见识的姜令,扬起抹笑。

    “是啊,师伯,师侄这不是第一次见到神器吗?难免激动了些,方才是我口不择言说岔了,再一看这流光琴真是琴如其名,流光溢彩,灵气四溢,不愧为神器呢。”

    是的呢,她没有见识。

    摩严一甩袖。这师徒两个,真是专门来气他的。

    笙箫默回头瞥了姜令一眼,姜令莞尔回以一笑。

    白子画轻轻抬眼看了笙箫默与姜令师徒二人一眼。

    “诶师父等一下。”

    姜令手腕翻转,变出一枚留影石。

    “难得一见掌门师伯与师父琴箫合奏,又适逢师伯在此,是三尊齐聚,这样的场面实在难得,不如记录下来,待到多年后取出,也可重温师兄弟情意啊。”

    难得摩严也未多说。

    笙箫默挑挑眉,嘴角常笑。见他们没反对,姜令捧着石头笑笑,瞥见一侧寒潭草地,快步过去,随意坐下

    笙箫默笑道:“坐地上干吗?不嫌水汽寒凉?”

    “此处的视野好啊。”

    “可以更好地记下琴箫合奏的这一幕,”姜令扬了扬手中留影石,理所当然,“弟子好歹也是有法力的,这一点寒潭之水,尚且不足为惧。”

    笙箫默笑笑:“那好好记。”

    “要是留不下师父的风神潇洒,小心我罚你。”

    姜令应了声。

    她真诚保证:“录下的三尊一个个比个的仙风道骨。”笙箫默颔首,神采奕奕,甚为满意。

    白子画双手抚上流光琴弦。笙箫默玩着长箫,旋转了几个漂亮的花,手腕一扭将长箫送至嘴边。

    她低头摆弄留影石,一缕长发自肩头滑落至身前,姜令随手将长发撩到身后,懒散极了。笙箫默轻轻笑了声,嘴唇碰上长箫,悠扬箫声缓缓流淌。

    流光七弦,弦弦清音。玉箫八孔,声声悠扬。

    形骸放浪挟仙游。

    以天为盖,以地为舆,四时为马,阴阳为御,乘云凌霄,与造化者俱

    高哉寥寥八荒兮,无有穷极。??云马骋驾兮。身随鹏鹗驭九霄兮,霓裳珠履。悠悠云水烟霞兮,任其踪迹。

    清风盈袖,明月疏朗。

    以人徵之,以天行之,以礼义建之,以太清调理四时,太和万物,四时迭起,万物循生,一盛一衰,文武伦经,一清一浊,阴阳调和,流光其声,通感之妙

    音韵温厚古朴,轻松愉快,颇有飘飘欲仙之感。

    欲仙而仙我,飘飘然而飘我。

    白子画手拂琴弦。

    这他原是遗世独立般孤冷仙人,高处不胜寒独在最高点,此刻去眸光清亮,隐约有笑意,是真的有笑意,嘴角轻轻向上,似九天仙人下了凡,不再令人望之高山仰止,望之只可远观。

    摩严坐在师弟们中间,难得脸廓线条柔和,眉眼舒展,他不善音律,听着师弟们奏乐,也心中怡然。

    笙箫默呢?

    笙箫默嘴角挂着丝似生而带来的笑意,自姜令第一次见他,他就始终在笑。

    有时是捉弄人的坏笑,有时是调侃的戏谑,有时是温和的四月春风,有时是宠溺的甜死人不偿命的笑,有时是狡黠的璀璨烂漫……

    眼前,姜令又见到了笙箫默另一种笑意,是宁和与平静,是自在与享受。

    师父到底还有多少种笑意呢?姜令好奇,真想全部见识了,不过好在,姜令笑笑,这漫漫成仙路,她还有很长很长的一段岁月去一一得见。

    箫也一绝,琴也一绝。

    琴箫合奏,意境奇绝。

    轻活飘渺,有云霄千里之气,脱尽人间烟火,方合神游八极之意。琴音清越,闻弹此曲如入仙山,又有盈耳之叹。

    姜令捧着石头,手心亮着金光。

    真好。

    姜令巧笑倩兮。

    清风徐来,扬起了姜令的发丝。

    美好珍贵的经历,定要想法设法地留存下来,书写也好,留影也好,待要不可挽回而追悔莫及时,许可从中得到一丝安宁。

    销魂殿。

    “可开心了?”

    笙箫默夹了一筷子号称“保管师父吃了一口再也忘不掉”的迎宾楼的烧鸡肉,送到嘴里,细细咀嚼,嗯,的确味道不错,甜酥可口,含在嘴里,还有些甜滋滋,这是抹了蜂蜜了?

    他斜斜地睨了姜令一眼,这姑娘,求人的时候,心思最巧,旁的时候,不气他就算他烧高香了。

    肉质的确甜美,笙箫默忍不住又夹了一口。

    “开心了。”

    姜令点了点头,又察言观色,给师父倒了一杯酒,将天下美酒比成白水的笙箫默亲手所酿。

    笙箫默饮了口小酒,余光瞥见姜令戳着盘里的丸子,挑了挑眉。

    “今日是难得了。”他喟叹。

    “难得什么?”

    “难得与掌门师兄合奏,也难得大师兄这般和颜悦色,”笙箫默似是想到了什么美好的回忆,他眼底漫上岁月沉淀的温柔,与姜令打趣说笑,“我们师兄弟三个呢,我喜欢箫,这武器也是箫,二师兄擅长琴,至于大师兄摩严嘛,他可是半点音律也不通的,丝竹管乐之乐由他奏来可谓是刺耳如长锤之音。”

    “当真如此?”姜令扶桌支脸,微睁大了眼睛,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世上竟有这般不识音律之人。”

    大楚子民善舞好乐,姜令自己也是乐器精通,尤其善编钟。

    更何况她身边之人大多王族亲贵,而行至长留,周围同行者亦多才之辈,这的确是她第一次听闻身边之人有如此不通音律之辈。

    交往的圈子限制了她的想象。

    “可不是,”笙箫默戏谑,“我可真怕你当时说出个叫大师兄也合奏的话来,大师兄非得一气之下拂袖而去不成。”

    “算了吧。”姜令不客气地拆穿他。

    “若是真怕的话,师父一定会提醒我的,可你没有,只怕是我没这么说,师父没能如愿见到大师兄脸黑如水,内心恐遗憾极了吧。”

    笙箫默啧啧两声:“别说,真是挺遗憾的。”别说,他还真有这心思。

    上次的事儿姜令不知,她一句“纳进门”可是说的极为轻快,直接就叫大师兄的脸色似那搅混了染缸,各色散杂。他捧腹大笑,笑过之后赶紧溜儿。

    “师父一大把年纪了,还如此童心未泯。”

    姜令笑话他。

    “什么叫一大把年纪了!师父才上千岁而已。”

    “上千岁了诶,”姜令夸张,“我□□皇帝若活到现在大概才与师父你差不多大,大概可以做我……”她掰着手指数,这辈分有点大,她一下还真说不上来。

    笙箫默气得牙痒痒,想抬手敲她,可惜折扇不在手上,手里握着夹菜的筷子,总不拿油滋滋的筷子打她。

    姜令躲过一劫,笑得更是灿烂。

    “倒也无妨,师父究竟乃仙人,容貌永驻长青,便是上千岁了,行于人群中,也还不过而立之姿,若步入我大楚境内,大楚民风彪悍,师父你去那东市街上一走,准有那姑娘楼上丢丝帕的。”

    “师父你且年轻着呢。”

    她眉目盈盈含笑,心下当真想拉着笙箫默去东市街走上一回,她的师父且年轻耐看着呢。

    “你啊。”

    他轻轻摇头,嘴角始终笑意不改,少年意气总是春来花开,一日看尽长安花,可他早已不再年少,哪里做得出哄骗小姑娘丝帕之事?

    年少二字,太遥远了。

    “我们师兄弟三个也只有年少时如此这般悠闲和谐,”

    “诶?”

    许是酒太醉人,今日他总想多说点。

    “大师兄自打我认识他起就脾气暴躁,却很是在乎我与二师兄,后来年岁渐长,修为提升,他渐渐地收敛了脾气,不再是怒火四溢了,是把脾气都给闷起来了,在师父的教导下,越来越在乎长留,以长留为先,他其实也很关心我们,只是这关心人的方式啊,不太能让被他关心的人心底舒服,这也是种本事啊。”

    “二师兄呢,他是个闷葫芦,看上去冷漠无情最是淡漠,其实他总是以他自认为对的方式温柔保护着身边他所关心爱护的人,就如同小时候保护我那样,受再多的苦都不吭声,能急死个人。”

    “我们三人,修为越来越高,法力越来越强,责任越来越大,最重要的对彼此的关怀没变,可事太多,总是牵绊,每个人都有了要背负的东西,像大师兄就因之前掌门师兄收徒之事时时念叨,他也是为了长留好,也是为了师兄好,出发点都是好的,可却不是对方想要的。”

    “所以师父一向逍遥事外,做个和事佬和稀泥吗?”

    “和稀泥?”笙箫默咀嚼这三字,这是夸他吗?嗯?是夸吧?

    姜令转移了话题。

    “所以……师父小的时候时常被欺负吗?”她眸光清亮,如水又如雾,万般心思化进眼里。

    清风掠起发丝。

    紫云花簌簌落下。

    笙箫默凤眼眯了又眯,最后撂下筷子,屈指敲在了姜令的额角。

    “师父要你个小姑娘可怜?要你来安慰?该打。”

    “甚么可怜,甚么安慰?我分明实在嘲笑师父。”姜令极力为自己辩解,摸了摸额角,觉得笙箫默每次是折扇也好,屈指也好,长箫也好,总爱打这一处,他难不成是有什么执念吗?

    有不良师父恼羞成怒了。

    “我看今日不罚你是不行了,什么话都敢说,什么心思都敢有。”

    有不乖徒弟有恃无恐,仗着师父宠爱肆意妄为。

    “我知道师父舍不得。”

    师父下定了决心:“就罚你打扫销魂殿三遍,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有一根头发丝,我都不饶你。”

    徒弟硬气十足:“不要,拒绝。”

    有魇兽悄然走过,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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