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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念将掌心贴在他脖子上，感受到薄薄肌肤下有力的震动。
“不记得谁买的,反正都是以前那些衣服。”
她刚刚出来的时候洗了个冷水手，现在手是冰凉的。
但冬荣没有一点儿反抗的意思，乖乖地站着让她摸。
“那你以前在舞台上，或者在节目里，有穿过这种衣服吗？”
冬荣立刻问：“你没看过我的节目吗？”
“没看完,你太敬业了,我实在看不完。”
云念将另一只手也贴上去,几乎整个人都挂在他脖子上,歪着脑袋问：“所以穿过吗？”
冬荣不大乐意，“那你去看完。”
“我一定会抽时间看完的。”云念说，“但是这个问题的答案我现在就想知道。”
冬荣：“知道了你要怎么？”
“如果没穿过，那就奖励你。”云念笑嘻嘻道，“如果穿过,就惩罚你。”
“什么奖励？”冬荣问。
“你先告诉我答案。”
冬荣看她一会儿，如实道：“最多也就是身上这件的程度。”
“噢,那还是穿了。”
云念放开他，拉开椅子坐下,从果盘中捡了颗车厘子塞进嘴里,含糊地说：“得惩罚你。”
冬荣做完她刚刚半途而废的事情——缓慢地脱下羽绒服,顺手将外套搭在椅背上,微微弯下腰，问她：“什么惩罚？”
因为俯身,他衣领垂落下来,从锁骨中间那个小窝开始,一条浅浅内凹的线笔直地延展下去，隐在暗色里。
云念脑子瞬间炸了。
再想到他说之前上节目也穿过这种衣服，刚刚入口的车厘子都变成了酸的。
云念呸地一声吐出籽，猛地将他领口拽下来。
冬荣顺着她的动作弯腰逼近。
“奖励是我亲你，惩罚是你亲我。”
云念拽着他衣领的手突然往上，手背肌肤抵在他胸膛的位置。
“先前不是说要教我举一反三么？现在到家了。”
冬荣安静地盯着她，眼里隐约有点儿笑意。
“不乐意吗？”云念气哼哼地说，“还好意思说呢，三次都是我主动，你吃了那个忘情药就真的……唔。”
她的话音被堵了回去。
蓦然逼迫而来的人让她受不住，难以自制地向后压，腰部险些要折断了。
因为无处借力，空余的那只手慌张地在空中扑腾，从扒拉着桌面，到再往下的地方，无措地悬空。
她只好再次抬手抱住冬荣的脖子。
短促的几秒之后，男人微微抬起身。
云念从震惊中回神，?懔松?溃骸盎咕僖环慈?兀?饣共蝗缥遥?么跷一够嵋В?憔椭换岚ひ幌隆！
“举一反三。”
冬荣目光沉沉地注视着她，探手扶住她的腰，低声说：“这是举一。”
腰部骤然受力，云念被他拉近，还未有所反应，便见他又凑了过来。
冬荣先在她唇上挨了挨，然后学着她之前的样子，将她的下唇含在齿间碾了碾。
又轻轻吮了一下。
仍然只有短促的几秒，他再次离开，说道：“这是反一。”
云念望进他深如漩涡的漆黑瞳孔中，仿佛听见自己擂鼓一般的心跳声。
冬荣继续压下来。
这一次停留的时间稍久。
她觉得下唇有点儿发麻，呜呜地唤了声，想提醒他离开。
但冬荣完全没有要撤退的意思。
他用另一只手抵住了她的后脑勺，将她按向自己，想要更深地探进去。
云念觉得自己快喘不过气了，使劲儿地捏了捏他的后脖子。
冬荣便张嘴咬她。
云念气得抬起腿，想踢他一下，被冬荣眼疾手快的避开了。
终于得到解放，她伏在椅背上急促地换气。
冬荣松开她的后脑勺，屈起食指，在自己闪着水光的唇上擦了一下。
是他习惯性的动作。
不经意，却极为诱惑。
云念忽然觉得有些意犹未尽。
一边想继续，一边又怕自己真的憋死了。
“反二。没成功。”冬荣声音有点儿哑，带着笑意说，“没有尝到车厘子的味道。”
“……行了我知道学神的厉害了。”云念摆摆手，“这哪是惩罚你，这分明是在罚我。”
冬荣轻柔地捏了下她的手臂，在旁边位置上坐下来，给她递去一双筷子，“吃饭吧。”
“嗯？”
云念愣了下，接过筷子，“不继续反三了吗？”
“不了。”冬荣任性地说，“你推开我了，惩罚结束了。”
“哎你这人——”
云念侧过身，用筷子的另一头戳他的腰，“怎么得了便宜还卖乖呢？”
冬荣也不闪躲，任由她戳，嘴上道：“我们学神教学生都是讲究方法的，学习这件事情得循序渐进，不能一蹴而就。今天就先学到这里吧。”
云念：“那下一课什么时候讲呢老师？”
冬荣给她夹了块鸡翅，一本正经地说：“我很高兴你有一颗好学的心，但是学习上要注意劳逸结合，过度学习对身体不好。”
“……”
云念盯着他的侧脸，突然起身跪在椅子上，凑过去在他侧脸上亲了下，唤道：“冬绒绒。”
冬荣没想到她会这样，一时有点儿发懵。
云念笑了声，将嘴唇抵在他耳边说：“你还挺会玩儿。”
“嗯。”冬荣故作镇定地说，“我们学神，都是又会学习又会玩的。”
云念在他逐渐通红的耳廓上捏了捏，坐回去吃碗里的鸡翅。
“我真没想到你能这样。”她感慨地说，“我一直以为你在这方面会比较被动，没有什么欲望的。怎么——难道你的‘忘情水’不管用了吗？”
“我不知道。”冬荣回忆着说，“不过，其实在第一次和你有这种亲密接触之前，我确实没什么欲望。最多就是……想让你抱抱我。”
云念看向他。
不是“抱抱你”，而是“想让你抱抱我”。
这个说法，显然比前者表达了更加强烈的依赖性。
“但是，有了第一次之后，我就……”
冬荣没继续说下去。
云念挑了下眉，“你就怎么？”
沉默一会儿，冬荣说：“像上瘾。”
顿了顿，他又道：“而且能让我满足的那条界限也越来越高。”
“哦。”
云念心道，原来这才是今天不能直接“反三”的根本原因吗？
吃完饭，冬荣也准备去洗澡。
云念检查了一下他今天的收拾成果，发现他把自己所有的衣服都挂在了主卧这个衣柜里。
之前她特地提过，如果有放不下的衣服，可以放在次卧。
次卧虽然没床，但有衣柜，因为楼盘交房时就自带定制的衣柜。
以前在江竹的时候云念没什么东西，但现在她把原来一小半的衣服首饰都搬到这套房子里了，再加上她自己没怎么收拾，主卧衣帽间被弄得很乱。
真是难以想象，冬荣居然能在这里塞下两个人的衣服。
他就非得连衣服都和自己挤在一块儿是吗？
云念颇感稀奇地挨着翻了翻，从某个柜子的最底下翻到了冬荣的那顶绿帽子。
……
这绿帽子他竟然还没扔？！而且还带到这儿来了？！
啪地一声，云念关上柜子，跑到浴室外边质问：“你为什么还留着那顶绿帽子？！”
冬荣没答话。
也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装聋作哑。
云念将声音提起来：“你以前留着它是因为你没有女朋友！现在你都被打脸了！还留着它是什么意思！”
里面依然没有回音。
云念要气死了，抱着帽子守在门口，等他给自己一个说法。
没多久，水声停了下来。
门被拉开，热气喷涌而出。
冬荣只裹了条浴巾，上半身还在滴水。
胸肌与腹肌都十分引人注目，云念想要质问的声音被卡在喉咙里，提着帽子的手也僵在半空中。
愣了好半晌，她才轻轻一咳，撇过脸说：“干吗？我告诉你，色.诱是没有用的……”
“我小的时候，那位奶奶对我很好，经常给我买零食，我心情不好的时候还会安慰我……”
冬荣闷闷地说：“我想留个纪念。毕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见面，而且老人家年龄大了，下次见面她还……”
话音停在这里，没能继续说下去。
“……噢。”云念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那行吧……”
她悄悄瞅他一眼，解释道：“我也不是生气，就是……多少有点儿膈应……”
说着，她忽然把帽子戴在自己脑袋上。
“！”
冬荣一惊，连忙在浴巾上擦擦手，将帽子摘下来。
云念撇嘴，“你看，能理解我的感受了吧？”
“这个帽子我能戴，但你不能。”
冬荣一边往衣帽间走，一边说：“我要是绿你，那真是天理不容。但如果是你绿我……我这样的……我觉得没关系。”
“说什么胡话呢冬绒绒！”
云念抬腿用膝盖在他屁股上顶了下。
“……！”
冬荣茫然无措地捂着屁股回头看她。
“看我干吗？”云念理不直气也壮，“这不还隔着浴巾呢嘛！”
冬荣无奈地叹口气，转回身，听见她在后面嘟囔：“还挺翘的。”
“……”
放好帽子，冬荣没有立即离开。
他站在原地思索片刻，迟疑地唤了声：“嘟嘟。”
云念就在他身后，听见声音疑惑地“嗯”了声。
“你会……”他喉咙梗了梗，似乎对于接下来的话难以启齿。
云念察觉到他不对劲，两步走过去，“怎么了？”
冬荣垂眸，目光落在她唇上。
犹豫一会儿，他没接着刚才的话题，转而道：“其实，我和你接吻的时候，是没有欲望的。”
这个云念是知道的。
帕罗西汀会有抑制性.欲，令敏感度降低的副作用。
而他的药量还挺重的，所以肯定会有点儿性冷淡。
不过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以后停药了，这些慢慢都能恢复。
所以她也没放在心上。
“我知道。”云念一抬下巴，“所以呢？”
“我想抱你，或者想亲吻你，更多的是情感上的欲望，而不是身体上的。”
冬荣抓着柜门，手指微微泛白，艰难地说：“我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有欲望……你……”
“你不用在意这个。”云念打断他，不在意地笑着说，“我还没开过荤，对那种事情暂时没有很强烈的求知欲。”
冬荣可能觉得她是在说假话迁就自己，眼圈很快有些发红。
“而且我什么都不会，学习能力很差，还等着你来教我呢。”
云念歪头靠在柜门上，眼里是勾人的光，缠绵地咬着字：“老师。”
冬荣呼吸一滞，抬手摸她的唇。
云念像个妖精，侧首就在他手腕内侧亲了下。
正好亲在他那两道距离不远的疤痕上。
冬荣有些发颤地抿紧了唇。
他很想让她咬自己。
最好咬得狠一点，咬得他发疼。
但他害怕这种想法吓到她，只是很克制地攥住了拳。
“好了，赶紧去擦干水换衣服吧。”
云念状似无意地在他那两条疤痕上抚了下，好笑地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俩在这儿搞什么颜色呢，结果一个是性冷淡，另一个是只菜鸟。”
两人一起在客厅看了部电影，然后回到卧室。
云念抱着电脑处理今天还没处理完的工作，冬荣则窝在被子里，侧躺着，用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目光注视她。
“你困了就先睡。”
云念嘴里说着话，视线却还停留在电脑屏幕上。
冬荣忽然想起以前，还在江竹的时候，她有时候也会像这样抱着电脑坐在沙发上，工作到很晚。
这种时候薯球就会窜到她身上，在键盘上走来走去，给她捣乱。
此时此刻。
冬荣就很想做那只猫。
想缩成可以完全被她抱在怀里的大小，在她工作的时候捣乱，踩她的电脑键盘，挡住她的电脑屏幕，让她眼里只有自己。
可惜不能。
他不仅无法缩成被她抱在怀里的大小。
他还是可以轻松把她抱在怀里的庞然大物。
按理说他这么大一坨，应该比薯球的存在感高，他应该高兴才对。
可惜就不能借着自己娇小可爱向她撒娇了。
还不如猫。
更不如电脑。
云念正在回复邮箱，感觉到身旁的气息越来越近，就快要凑到自己手边。
她内心疯狂大笑，表面却无动于衷。
下一瞬，冬荣的脸贴在了她手臂上。
被子里的手也不安分地往她腹部挪动。
云念按下回车键，抬起手。
冬荣立马浑身僵硬，连气都不敢出。
她垂眸看了眼那颗毛茸茸的脑袋，手落下去，在他发间揉了揉。
此时距离冬荣的正常睡觉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小时。
云念捏了捏他的耳朵，轻声问：“不困吗？”
“困。”
“那还不睡觉？”云念说，“偷偷摸摸地就跑来占我便宜？”
反正已经被识破，冬荣索性将整张脸埋进她侧腰的睡衣里，闷闷道：“我在家里都是抱着枕头睡觉的。”
“所以呢？”
云念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刮着他耳朵周边的肌肤，声音也懒洋洋的：“我现在要出门去给你买个柔软的枕头吗？”
冬荣轻轻哼了声，“我要是还想抱枕头，就会把原来那个带过来了。”
“哦，你想抱我。”云念笑着说，“但是我可没那么软。”
“……”
冬荣叹了口气。
她瘦了。
明明之前在江竹那两个月把她养胖了一点点，回到首都，竟然变得比之前还要瘦。
都是因为他把她逼走了。
那天说的那些话一定让她很难过。
他是个混球王八蛋。
“对不起……”
冬荣吸了吸鼻子，声音里带着点儿哭腔。
“哎——怎么回事儿啊？我又不小心按着你哪个开关了？”
云念的手指滑到他下巴，试图把他的头抬起来，但没成功。
于是那两根手指顺势停在了他颈脖处，在肌肤上反复流连。
有时候想想，冬荣性冷淡也不是不好。
否则她怎么敢这么大张旗鼓地占他便宜。
他也不可能就乖乖地由着她摸。
肯定一不小心就会擦枪走火。
这样还挺好的。
有利于她第二天的正常工作。
摸了一会儿，云念触及他眼尾的湿润，觉得自己有点儿不是人。
主要是冬荣确实经常哭。
这也不是由他自己决定的。
正常情况下他肯定没这么脆弱，不会动不动哭鼻子。
所以久而久之，云念也习惯了，没有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虽然但是……
这种时候还占人家便宜确实挺禽兽的。
良心发现，云念立刻将电脑扔到地毯上，掀开被子躺下去，拿起冬荣的手放在自己腰上。
“抱吧抱吧。”她抓了抓冬荣后脑勺的头发，将他往自己怀里摁，“虽然现在还不是很软，但我会努力加油的。”
“我也会努力的。”冬荣说，“每天给你做好吃的，午餐也给你送。”
云念想起他第一次听见自己说要增肥时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又忍不住想笑。
冬荣真的像抱枕头一样把她抱在怀里，完全八爪鱼姿态，不仅手臂要紧紧揽着，腿也架在她的小腿上。
云念被憋得喘不过气，抬头咬他下巴。
然而这个人加了无痛觉buff，完全不为所动。
云念仰得脖子痛，只好低下头去啃他的锁骨。
啃着啃着就想起他今天穿V领毛衣的样子。
是真的很诱惑。
继而想起他说之前也穿过这种。
再然后，她就想起了昨天穿着背心的那几个小鲜肉。
纠结片刻，云念还是忍不住在他怀里拱了下，“哎。”
“嗯？”
男人声音沙沙的，从喉咙里发出来，正好就近传入她耳中。
还带着微微的震动。
云念不禁又咬了下他的锁骨，才说：“昨晚上欺负你的那几个小鲜肉，还记得吗？”
冬荣点点头，语气懒散地“嗯”了声。
云念：“其实他们是郑颖找过来陪我玩儿的。”
“……”
冬荣瞬间睡意全无，掐着她的腰将她往上面提了提，目光极其锐利。
“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
云念对他的反应感到满意，凑过去亲了他一下，继续道：“他们可骚了。”
冬荣目光逐渐危险。
云念胆子贼大，滔滔不绝地说：“就穿个背心，袖口开到腰那里去了，侧面一看真是什么都遮不住，还扭着屁股过来敬酒，啧啧……啊！”
她被冬荣猛地摁到胸前，鼻子撞得生疼。
“不准说了。”
他喉咙滚了滚，沉声道：“再听两句，我怕我明天忍不住出去杀人。”
“现在你感受到我当时的心情了吗？我一想到你也有可能这样，就很想杀人。”
云念一边揉鼻子一边笑，“所以你以前在他们这个地位的时候，没有出去搞过这些吧？”
“我从来没在他们那个地位上待过。”
冬荣脑子都是热的，说话完全没藏着，嚣张至极：“我出道就站在巅峰上。”
云念被他惊了一下。
缓和稍许，才发出声音：“你以前……就是没有生病的时候，是不是就是这样自信满满的？像发着光一样……”
冬荣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提起小时候——
“我父母一直不赞成我出道，想让我考首都大学。所以我就努力学习，考一个他们希望我考上的大学，然后再做我喜欢的事情。”
他说：“我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也从来没给自己留后路。”
云念轻声接道：“就像这一次来这里找我，是吗？”
“……”
冬荣抱紧她，声音逐渐低下去：“不是……你是我没有把握的那件事……因为你是一个活生生的，有自己生活的人，不是靠我努力就可以得到的东西。”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道：
“我有把握的，就是赌我自己的命。”
“那你赌赢了。”云念说，“现在你的命升值了，它属于两个人，一半的股份捏在我手中，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
冬荣又有点儿想哭。
“嗯。”
“其实我跟你说那几个小鲜肉的事情，就是想让你生气。”
云念将话题扯回刚才的地方：
“因为他们昨天欺负你了，我本来打算教训他们，但你说你要自己教训。我怕你不把自己当回事儿，就这么不了了之，所以才跟你讲那个。毕竟，对你来说，吃醋的效果可能更强一点，是吧？”
“……”
冬荣磨了磨牙，“嗯。”
云念低笑，“那你准备怎么收拾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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