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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老爸没当回事儿。
后来网络上爆出冬荣有抑郁症的消息,云诚倒是打电话过来简单问了两句。
知道冬荣只是有点儿抑郁，并不会家暴之后，他便完全不把这事儿放在心上了。
也不知道怎么的,云诚一直觉得云念是个好玩的性格。
明明她挺乖的，情感经历一片空白，但云诚就是认为她经常跟人玩儿。
云念想了又想，觉得这肯定是郑颖的功劳。
因为这小妮子天天吹她牛皮，每次到家里来,开口就是云念被人排着队追,偶尔找她出去玩,也都是说出去约会。
她说的是小姐妹约会,老爸那儿一听，那就不是这么纯洁的约会了。
还有云念在国外那段时间，确实也被人疯狂追求过，一度传到了云诚的耳朵里。
但他从不在意。
对于这方面，云诚的观念非常开放。
他一直说,女孩儿和男孩儿一样，出去玩,甚至上.床，都没有哪个吃亏的说法。
其实这些话本来不该由父亲来说,但是自从老妈离开以后,云诚只能又当爹又当妈。
云念记得他原话是这么说的：
“男人女人在一起,只要是你情我愿,那就没有谁欠谁的，只要安全措施做好,互相都不占便宜。要是有哪个龟孙觉得是他占了你便宜,你就把钱砸他脸上,就当嫖了个嘴臭的鸭。”
云诚一直觉得他闺女嫖了很多男人。
他甚至觉得冬荣也只是这些男人的其中之一。
尽管云念解释过很多次，他还是一脸“我懂，你不用解释了”的蜜汁微笑。
然后隔两天就给她打钱，让她对冬荣好点儿。
他说在网上看了冬荣以前的节目，觉得这孩子挺乖的，普通男人甩了就甩了，冬荣这种很乖的，甩之前要好好对人家。
云念实在无力吐槽。
但钱还是要收的。
否则她一个小小的主管没道理吃饱了撑的拿命去干经理的活儿。
不过转念一想，这也能说明老爸对冬荣的印象其实还是挺不错的。
云念反正是半点儿都不担心。
如果真要在一起，最大的阻碍可能是冬荣的病。
就算老爸真对这事儿有什么意见，云念其实也不怕。
二十多年过去了，她还从来没在老爸面前输过。
再经历这一年多的工作，她自觉口头功夫又厉害了不少，肯定能把老爸唬得服服帖帖。
冬荣就没她这么好的心态了。
他自己如今没有工作，还带着病，父母也已经不在了，实在没有哪一点是能配得上云念的。
别说她爸了，就是冬荣自己，也觉得她跟自己在一起真的很亏。
这姑娘含着金汤匙出生，家里就她一个，父母都当成掌上明珠来疼爱的。
从小到大，她受到的唯一挫折大概就是念大学的时候母亲去世了。
估计她爸知道情况后没把他揍一顿就不错了，怎么可能同意他俩在一起？
所以云念提起这个事情，冬荣并没回话。
他内心暗暗祈祷她只是随口一提，不是当真的。
回到家，他立刻进了厨房，将饭菜端出来，催着云念赶紧洗手吃饭。
表面上看起来云念好像什么问题，也没再提刚刚的话题，仿佛确实只是随口一说。
冬荣松了口气。
两人坐在桌前吃饭，云念惯例开始吹他的手艺，彩虹屁一套一套的。
后面连冬荣自己都忘了见家长的事儿，谁知道她突然又提起来了——
“要不咱们冬至节的时候回我家一趟吧？”云念说，“我爸特别喜欢吃羊肉，到时候你给他露一手？”
冬至，也就还有半个多月。
倒也没有特别紧，但冬荣压根儿没做好在治好病之前去见她父亲的打算。
想着这事情最早是从送饭闹起来的，冬荣决定退一步。
“要不……”他捏紧筷子，“我去你办公室给你送饭吧？”
“啊？”
云念愣了下，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去你办公室，”冬荣缓缓道，“就不用见你爸爸了。”
“……”
云念这才想起两人先前的话题，不禁笑起来，“原来比起见同事，你更怕见我爸啊？”
冬荣低着头不答话。
“我现在只是个小主管，没有独立办公室，只有个工位的，里边儿一百来号人呢。”
云念提醒道：“这都抵不过我爸一个人可怕吗？”
“……不是可怕。”冬荣有些无奈，“只是我现在这样……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父亲……”
“不用面对啊。”云念放下筷子，坐直身体，正儿八经地说，“那是我的父亲，他有什么意见，都是我要去解决的事情。你呢，就负责帅气十足地在他面前露个面儿就行了。”
“……”
冬荣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他不想让云念一个人去面对父亲的怒气，但作为外人，他也确实没什么插手的资格。
“而且我爸挺喜欢你的。”云念决定转变方式，改为安慰他，“他经常在我面前夸你，还给我打钱，让我对你好点儿。”
“……”
冬荣又惊又愣，“怎么……你已经……跟他说过我的事情了吗？”
“我现在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工作呢。”云念说，“就我这每天按时打卡下班的态度，如果没提前跟他报备是为了回家陪男朋友，他不得气得把我撵出公司啊？”
“……噢。”
冬荣顿时更羞愧了。
“你就别怕。”云念循循善诱道，“咱就去见这一面，之后其实很难遇见我爸的。他平时很少在公司，饭点更不在了，他饭局多得很。”
这事儿没提起还好，一提起，云念就觉得真的刻不容缓。
还有一个月就要过年了，冬荣父母不在，过年肯定是要和她一起的，而她不可能过年都不回家，所以冬荣也必然要跟着回去。
其实如果只是见云诚一个人，云念觉得过年再见也没什么，不急这一时半刻的。
但问题是，过年的时候，云念要跟着老爸回爷爷奶奶家。
老家伯伯姑姑一大堆，还有一群兄弟姐妹，人多得不得了。
云念私心不愿意让冬荣跟那么一大家人寒暄，但一起坐在桌上吃个饭却是必须的。
总不能团年饭让他一个人窝在屋里。
所以……
如果不让冬荣提前跟云诚见一见，到时候直接应付那种大场面，云念担心他受不了。
冬荣考虑不到这么多。
他现在脑子有点儿发热。
即便他还没答应，即便就算答应也是半个月之后的事情，他还是从现在就开始紧张了。
云念过了一会儿才想到，这件事情对于冬荣来说其实是一件压力非常大的事情。
也对，哪怕就是正常人，要去见自己对象的父母，肯定也都是紧张的。
更何况他。
“算了，就当我没提过。”她立即松口，拿起筷子给他夹了点儿菜，轻松道，“我就是心血来潮，你别多想，我也再考虑考虑。”
趁这个机会，云念又补充道：“反正我也还得出差呢。”
冬荣正要点头，听见她后面那句话，顿时一怔，“出差？”
两人角色瞬间对换。
心虚的变成了云念，只敢鹌鹑似的点点头。
冬荣肉眼可见地变得沮丧起来。
“那你……”他戳了戳碗里的米饭，没什么食欲的样子，“什么时候走？”
“还有几天。”云念说，“买了机票我立马跟你说。”
冬荣恹恹的，“哦。”
“……”
云念不敢说话。
片刻后，他又问：“要去多久。”
云念立即答：“一周。”
“……又是一周。”
云念：“我每天和你视频。”
“哦。”
“……”
云念看他一会儿，忽然说：“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吧。”
“……啊？”
云念有些紧张地看着他。
上次出差的时候，她也这样问过他，但他没同意。
不知道这次能不能同意。
沉默良久。
冬荣问：“薯球怎么办？”
“带上一块儿。”云念以为他有所松动，愉悦道，“或者送去郑颖家里住几天。”
冬荣注视着她，“你很想我和你一起去吗？”
“当然想。”云念说，“我恨不得把你别在裤腰带上。”
“……”
冬荣又喜又忧。
“可是……”他迟疑道，“带上我，你同事就知道了。”
“那又怎样？”云念扬眉，“你刚刚还说敢到我办公室去呢。”
纠结片刻，冬荣又说：“其实，我觉得，你离开，也能让我一个人锻炼一下。”
云念满脸问号：“啥？”
“锻炼一下，我的独立自主能力……什么的……”
冬荣缓慢道：“或许过了这一关，我就能减药了呢……”
“……”
云念笑出声来，“你当这是打游戏呢？”
冬荣没答话。
云念知道他现在心里正天人交战，也不催促，安安静静地吃起了饭。
直到这顿饭结束，两人端着碗进了厨房，冬荣才突然开口：“我想好了。”
云念把碗放进洗碗机，撇头看他，“嗯？”
冬荣手里紧紧捏着刚擦了桌子的抹布，低着头说：“我跟你去。”
云念定定地看着他，没有立刻发出声音。
等了一会儿，冬荣以为她想变卦，小心翼翼地侧过脸，偷偷瞟她。
便看见这小姑娘正倚在流理台边，脸上笑容十分明艳。
“来。”她张开手臂，“给我香一个。”
冬荣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叫“香一个。”
见她张着手，还以为是要让自己抱她，立刻就扔掉抹布，蹭过去揽住她。
云念仰起头要索吻。
冬荣心里还想着陪她一起出差的事情，有点儿心不在焉的，只垂头在她脸上蹭了蹭。
云念不满地发出两声哼。
冬荣没意识到，紧张地问：“那我要带些什么？需要给你的同事准备礼物吗？”
“……那是我同事，不是我爸妈。”
云念不耐烦，直接抬手压住他后脑勺，踮脚吻了上去。
他刚刚没怎么吃东西，那一大杯蜜桃奶昔倒是喝得干干净净。
这时候嘴里全是甜腻腻的奶味儿和蜜桃味儿。
云念抬起一只腿架在他腰上。
冬荣立刻伸手托住她，生怕她没站稳。
云念趁机往上一跳，两只脚在他身后勾着，紧紧缠住了他的腰。
冬荣抱着她往客厅走。
怕他看不见撞到门，云念短暂地松开他，躬身趴在他颈间，笑着道：“你好甜啊冬绒绒。”
顿了顿，又说：“我好开心啊。”
她这么一说，冬荣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开心。
先前那点儿紧张也暂时烟消云散了。
他走到沙发上坐下。
云念踢掉拖鞋，保持着那个姿势坐在他腿上，手里使劲儿地揉他头发，随后又垂首咬他。
“那你从明天开始就去办公室找我吧。”云念说，“正好我明天下午要在外面谈事情，你陪我一起吃饭，吃完饭咱们再一起离开。我应该三点可以搞定那些事情，你可以在车上等我，也可以在咖啡厅找个小包间睡午觉。等事情结束了，咱们去商场买睡衣。”
“下午三点？”冬荣皱了皱眉，“那你不是要翘班吗？”
“翘班就翘班，大不了扣我工资。”云念笑嘻嘻地说，“姐心情好，让他们扣去吧。”
“……”
冬荣仍然忧心忡忡，“我不想让你为了我耽误工作……”
“不耽误。”云念说，“本来这事儿预计的时间就是一个下午，之后我没别的工作了，谁也不能拦着我提前完成工作吧？”
“那你还没谈呢，怎么知道会提前？”
他难得有这么多问题，估计还在因为一起出差的事儿紧张。
云念耐心解释：“因为明天谈事儿的是我一个朋友，我就去走个过场。”
“朋友？”
冬荣咬了下唇，有些欲言又止的意思。
云念觉得好笑，低下头去舔了舔他刚刚咬过的那一小块儿，问道：“你想说什么？”
犹豫一阵，冬荣忸怩地说：“你那个朋友……是男的吗？”
“是。”云念很坦然，“普通酒肉朋友，有钱一起赚，顺便给我卖个人情而已。”
冬荣又问：“你有很多这样的朋友吗？”
“嗯。”云念憋着笑，“挺多的。”
冬荣陷入沉默。
云念捧着他的脸，强迫他看向自己，“你在吃醋吗冬绒绒？”
冬荣没直接回答，只道：“我没给你提供情敌。”
“那我也没有啊。”云念说，“这不算情敌。”
冬荣很固执，“男女之间没有纯洁的友谊……”
“那就不是友谊。”云念立刻改口，“什么鬼朋友，不是。就一有些利益关系的陌生人。”
“……哦。”
“不过。”云念笑着说，“你也没必要这么敌视他，毕竟人家制造了糕糕。”
“……糕糕？”冬荣惊讶地问，“扫地机器人？”
“嗯。”云念解释道，“他爸是丰沃电器老总。我们公司之后有个项目打算和他们合作，明天就是去谈这个事儿。”
“啊……”
“糕糕是他亲自参与开发的，独一无二。”云念说，“你想见见他吗？”
“嗯。”
冬荣点了点头，又反应过来不对劲，“独一无二？”
“不然呢？”云念捏了下他的脸，“你以为谁家扫地机器人都能跟你用东北话自由交流啊？”
“可是……”冬荣愈发迷惑，“那个不是开发商送的礼物吗？”
云念：“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代表开发商。”
“……”
“丰沃电器现在在搞全套智能家居，你明天去他面前出卖一下色相，让他给我们家送一套整的，”云念说，“个个都能说东北话那种。”
“不是男的吗？”冬荣快晕了，“怎么要我出卖色相？”
“他是你歌迷。”
云念瘪了瘪嘴，“上次弄扫地机器人的时候我没敢暴露你，用的是我自己的人情，后来帮他写了十封情书才还清。他追的那个妹子喜欢古诗，有段时间我满脑子都是平仄和韵脚，想得脑子都炸了。”
冬荣觉得他现在脑子也快炸了。
这个傍晚，短短的几个小时他已经接收了太多信息。
“你帮他写情书……”他一边喃喃一边理这其中的关系，“写的还是古体诗……你还会写古体诗？”
“?悖?拖贡噙隆！痹颇畈辉谝獾厮担?胺凑??褪且晃拿すた颇校?床欢?倚吹纳丁！
“……那他追到人了吗？”
“追到了。”说起这个云念就开始沾沾自喜，“我可太牛批了，我真的很会撩妹。”
“……”
冬荣瞬间把刚刚那团乱麻从脑子里扔了出去，仰头看她，“那我呢？”
“怎么这也要醋啊？”云念抵着他的额头，“我平时撩你还不够么？”
冬荣拽住她的手，眼尾勾起撩人的弧度，喉结微微滚动，饱含暗示意味地说：
“你让我别换睡衣……”
“……”
云念真受不了他这样儿。
又欲又纯。
色气满满却不自知。
她抬手揪住他的衣领，将人彻底摁进沙发里，毫无章法地解扣子。
反正明天就要去买新的睡衣，旧的这个扯烂也没事。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她的动作甚至带了点儿暴戾的意味。
扣子没解几颗就想直接扯，然而力气没那么大，扯了半天也扯不开。
冬荣仰头被她咬着唇，喉咙里发出闷闷的低笑。
云念有些恼，干脆懒得扯了，直接把手探了进去。
位置选得不巧，正好在他腰侧。
冬荣这个地方格外敏感，轻轻一挨就会痒。
平时从别的地方抚过去还好，他有心理预期，即便觉得痒也还能忍。
但今天是直接过去的，他便一时没忍住，喉间闷哼了一声。
云念感觉自己血管都快被他这声哼给炸开了。
她立刻放开他的唇，抵着他的下巴让他抬头，旋即躬身去咬他的喉结。
冬荣不是第一次被她吻这个地方，但还是第一次被这样咬。
因为云念以前对待这个地方都很小心。
她说这是揣着他梦想的地方。
格外贵重，格外脆弱，也格外性感。
冬荣却觉得没关系。
他渴望全身都被这样用力地对待。
最好能够让他很清醒地感觉到疼。
只有这样，才让他觉得自己是存在的。
不是活着。
是存在着。
“活着”只是一种状态罢了。
有的人心里已经死了，仅剩下一副能吃能睡的躯体，却也可以被称为活着。
但“存在”是有意义的。
是鲜明的。
被需要的。
被接纳且被爱的。
他想让自己体会到这种意义。
即便这意义只对她一个人有效。
也很足够了。
然而云念的理智还在，到底不敢太用力地对待他的喉结。
以后还得唱歌呢。
她只是轻轻咬了一下，继而用舌尖顶了顶，衔着周边的皮肤在齿间磨了磨，就打算离开。
头刚抬起一点，唇还没完全分离，她蓦地感觉自己后脑勺被人重重压住。
冬荣摁住她的腰将她拉近，难耐地说：“你……用力。”
“嗯？”云念以为自己听错了，“你是想让我咬你吗？”
冬荣眼里已经开始泛起润意，声音带着点儿哑：“嗯……”
“那我换个地方？”云念商量着问，“你明天可要去见我同事呢，敢留印子吗？”
脖子上的肌肤比较薄，比其他地方敏感得多。
冬荣阻止她要往下的动作，低声说：“就在这儿。”
顿了顿，他补充道：“我明天穿高领毛衣。”
“……行吧。”云念笑着说，“冬天就是好。”
她侧首含住他的耳垂，着迷似的感受着里面那个小颗粒。
一想到这男人戴耳钉的模样，她就觉得有点儿兴奋。
以后要是有机会，非得让他把这耳洞打回来不可。
冬荣脖子上的皮肤很薄，再加上是冷白皮，血管呈现出青色。
看起来十分脆弱的模样。
云念心里软得很。
没舍得用力，只沿着血管的痕迹轻轻滑过去。
冬荣催促地按住她撑在沙发靠背上的手，喉咙滚了滚，“痒。”
云念避开血管，咬住一小块儿皮肤。
冬荣双臂都紧紧抱住她。
明明这会儿已经没什么激烈的动作了，身前那颗扣子却好像刚刚才回过神似的，突然松动开来。
云念察觉到，顺手揪掉扔了。
颈部衣领立刻就要往下垂。
露出冬荣一边肩膀。
云念觉得自己像头狼，循着味儿就过去了。
冬荣笑起来，“你动作好轻。”
“……”
“晚上没吃饱吗？”他继续用言语刺激她，“没吃饱正好，这么大个人放着等你呢。”
“……”
云念使劲儿咬了他一口。
“冬绒绒，你干嘛呢？”她抬起头，捏住他下巴，“只管撩不管负责是吗？”
“我没觉得疼。”
他仰躺在沙发上，慵懒又颓丧地注视着她，“你咬我的时候，明明比用刀划在身上更有感觉。”
他声音哽咽得厉害，眼尾兜不住似的滚落一束。
“但我还是想……更疼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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