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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这咸味渡进冬荣嘴里，低声说：“尝到没有？苦的。”
冬荣有些呆愣地看着她。
“我不想让你疼。”云念说，“我不认为非要用这种感受才能让你觉得存在,我觉得，拥抱也可以。”
冬荣持续发怔，不知道她是怎么看出自己心里的想法的。
云念把他的衣服拉好，慢慢从他身上下来，走到窗边去将窗帘完全拉开。
落日的余晖只剩下最后一抹,从重重云层后面泻出丝丝缕缕,红得极其艳丽。
下班高峰期还在延续,透过高楼间的缝隙,能看见远处马路上有川流不息的车辆与行人。
云念站在窗边朝冬荣招手。
冬荣缓缓起身，站在她身边。
云念将手从他腰侧穿过，紧紧拥住他，闻到那股熟悉的奶香味儿。
冬荣垂首吻她的头发。
家里洗发露有青草香，她头发上的味道和他一样。
比起自己这个大块头,她整个人还算娇小，而且软软的。
但就是莫名非常让人有安全感。
冬荣迷恋地感受着胸腔被填满的感觉。
云念说得没错。
他好像真的不需要疼。
拥抱也可以感受到存在。
日光彻底隐匿。
外面有万家灯火。
人间温柔且真实。
第二天,云念上午十点结束会议，刚回到办公桌前,就开始紧张。
昨天提这事儿的时候没考虑太多,这时候才后知后觉地担忧起来。
比如,冬荣能不能承受那么多人关注的目光。
甚至可能还会有人在底下窃窃私语。
然而到了饭点,她就知道自己想多了。
因为大家吃饭都很积极。
往常她自己也早早跑下楼去见冬荣，所以没亲眼见过这盛况。
今天一见,偌大办公区域内岂止是空荡荡。
因为华云的食堂好吃又便宜,所以中午连个叫外卖的都没有。
云念听说好像还有人给家里打包的。
等到冬荣过来的时候,连电梯里都没人来往了。
他今天可能有点儿紧张，来得比以前晚些，云念在停车场的电梯门口等了十多分钟才看见他。
两人一路上是愣是一个闲人都没遇见，安全抵达云念办公所在楼层。
不过她还是有些担心会有吃饭吃得特别快的同事提前回来，所以带着冬荣去了一间小会议室。
终于坐进椅子里，冬荣才松了口气，将两只保温桶放在桌上，摘下口罩和帽子。
云念看见他双手冻得通红，往自己掌心哈了口热气，使劲儿搓热他的手。
“好了。”冬荣笑着说，“已经很暖和了。”
“哦对。”云念忽然想起什么，连忙去拉他的羽绒服拉链，“把外套脱了，里面空调温度挺高的。”
冬荣坐在椅子里没动，垂眸盯着她给自己脱外套。
脱完外套，云念拍了下手，“好了，开吃吧。”
冬荣乖乖拿起筷子。
“一会儿吃完你就在这里等我几分钟，我出去收拾一下，咱们再一块儿走。”
看见他仿佛还是有些不安的样子，云念安慰道：“没事儿，一会儿咱们走的时候是午休时间，基本都在睡觉呢，没人看见。”
冬荣点头。
吃完饭，云念让他把门落上锁，反正这小办公室基本没怎么用。
出了门，她回头一看，忽然有种自己在金屋藏娇的感觉，忍不住站在那儿乐了半天。
下午过去时，她是直接带着合同过去的。
朋友那边也是轻车简从，只带了个助理随行。
冬荣包裹得严实，朋友乍一看没认出来。
直到进了包间，冬荣摘下口罩，这朋友才震惊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好半天没能回神。
云念啧了声。
之前她明明让郑颖不用瞒着的，结果这小妮子别的事情上大嘴巴，这事儿却瞒得密不透风。
后面的事情变得十分简单。
本来云念预计怎么也得要一两个小时来讨价还价的，结果这朋友看见冬荣脑子都不会转了，从头到尾就顾着和自家偶像攀关系。
分别的时候，云念不仅签了合同，还意料之中地得到了一整套会说东北话的智能家居电器。
她欢欢喜喜地和冬荣坐上车，正准备出发去商场，就收到了朋友的信息轰炸。
【你他喵的是故意把你男人拉过来的吧？？？】
【坑老子钱？？？】
【美色.诱惑啊我靠！】
【下次正儿八经出来玩儿时候再把人带出来呗】
云念慢条斯理地打字：
【不要用那种癞蛤.蟆的眼神注视我男人】
【截图发给你女朋友了】
【你住手！老子花了十封情书追回来的！】
【这事儿损己一千伤敌八百啊，她是冬荣超级迷妹，小心老公被人抢了】
【放心】
【他黏我黏得不得了】
【呕】
云念转过头，笑眯眯地注视着冬荣。
他正在系安全带，察觉到目光，疑惑地看向她，“嗯？”
“下次谈生意还带你。”云念抬手给他比了个心，“秘密武器。”
“如果出卖色相能帮你赚钱的话……”
冬荣想了想，点头说：“我觉得可以。”
“妈呀，你也太没原则了。”云念凑过去问，“那如果我真让你去陪别人呢？”
“不行。”冬荣缓缓摇头，“我是你一个人的。”
“……”
冬荣弯了弯唇，“这是什么表情。”
“想亲你但是又因为现在在外面不能亲你所以感到非常难受，”云念一口气说完，“的表情。”
冬荣扭头看向挡风玻璃外面，只有偶尔来往的一两个人。
他突然脱掉外套，侧身压过来，然后将外套罩在两个人头上。
“现在看不见了。”冬荣说，“可以随便亲。”
云念觉得自己简直快被他撩出毛病了。
——每时每刻都想傻笑的毛病。
她仰头含住男人下唇。
他刚刚没喝咖啡，喝的是加了双倍蜂蜜的蜂蜜柚子茶。
柚子的清香云念没尝到，就尝到一嘴蜜糖的甜味儿。
蜜糖里还有很浓郁的桂花香气。
这味道把云念的魂儿都摄进去了。
她忍不住拽住冬荣的衣领，将他往下拉。
男人顺从地压低了身体。
“……好甜。”
云念一边含糊地说话，一边探他舌尖。
手指下意识往温暖的地方钻。
他今天穿了件纯白的高领毛衣，领子比较贴肤，又细又紧。
指腹滑过喉结，再往右边挪了点儿。
云念想起这个地方是自己昨天吮过的地方，早上起来还留着很明显的印子。
冬荣身上的印子总是很难消。
这会儿估计还那么红。
恍惚间，云念感觉自己心跳好像太大声了，震得耳膜都痛。
她深深吸了口气，微微侧头，随后勾住冬荣的脖子，努力挺起腰去触他。
打算在结束之前再要个够。
冬荣很轻地将手腕搭在了她后腰处，人更沉地低了下来。
云念忍不住使劲儿咬了他一下。
“……唔。”
冬荣哼了声，旋即闷笑起来。
云念猛地回神，连忙放开他，拽下羽绒服。
“咬出血了吗？”
“嗯。”冬荣探出舌尖给她看。
很明显的一点殷红。
她抬手去捏他的下巴，才看见他嘴唇外边也破了皮。
食指在他下唇伤处按了按，云念懊恼地说：“我也太粗鲁了……”
冬荣却像没什么感觉似的，笑着说：
“你今天好厉害。”
云念瞪他，“我有时候觉得你是故意的。”
冬荣一怔，“什么？”
“故意勾引我。”云念别过脸不看他，将车开出去，“你这人蔫坏蔫坏的，自己不主动，老是挑逗我，让我主动。”
“……没有。”
冬荣抱住羽绒服，想去拉她，又怕打扰到她开车。
犹豫一阵，才低声说：“我有时候不确定你愿不愿意……”
“我怎么可能不愿意。”云念啧声，“还有时候呢……我随时随地都想亲你。”
“……”
“所以在外面不要主动勾引我，大庭广众的，影响不好。”
说着，云念叹了口气，“我已经忍得很厉害了。”
“……嗯。”
冬荣勾起唇，侧过头看她，连眼睛里都是笑意。
没过多久，车子抵达商场。
云念停好车，一转脸就看见他嘴唇上的伤，十分愧疚地又摸了两下，然后把口罩给他戴上。
“我提前跟店里打了招呼，咱们直接过去就行。或者你想逛逛别的地方也可以。”
她看着冬荣穿外套，“我好像还从来没给你买过衣服，也不知道你穿什么号。”
冬荣头也不抬，“最大的号就行。”
云念想了想那个画面，嗔道：“你怎么又勾引我。”
冬荣看向她，“？”
“你这么瘦，”云念问，“穿什么最大号？”
冬荣神情坦然，“宽松的舒服。”
“……”
云念正在自我检讨是不是脑子里装的废料太多了，就听见他又补充道：
“也方便你。”
她刻意问：“方便我什么？”
沉默两秒，冬荣说：“钻进来。”
“……”
冬荣看向她，用无辜的语气问：“你不喜欢吗？”
“……祖宗，赶紧上去。”云念拉开车门，“我迫不及待了。”
冬荣忍不住笑出声来。
原本云念不必亲自到商场跑一趟，但是又想着或许冬荣还想要别的。
之前给他发了图片，他就只说可以。
反正就是什么都可以。
这人欲.望方面太薄弱了。
云念便想着把人带到店里去，万一能有什么新鲜东西激起他的兴趣。
这个时间临近下班，商场里的人逐渐多了起来。
但他们要去的那家店已经提前清场，两人一进去，门口便挂上了暂停接待的牌子。
其实云念一般不会摆这种谱，但今天毕竟还有冬荣一起。
两人进去，店员先把之前选好的那几件拿出来给他们看。
主要是给冬荣看。
云念就站在他身后，没什么心思看衣服，只想看人。
莫名觉得现在这场景有点儿霸道总裁带小娇妻逛街的既视感。
冬荣面对外人时身上带着清清冷冷的味道。
倒并不显得冷漠。
他一向温和且彬彬有礼。
只是会让人觉得很有距离感。
即便看见他微笑着说话，也仍然觉得这个人其实难以接近。
云念觉得可能只有自己这种胆大妄为的性子，才敢厚着脸皮赖在他身边。
没多久，冬荣选了套深蓝色的睡衣，回头用眼神询问云念。
她点点头，对店员道：“这几个款式的所有颜色，男女款都要，谢谢。”
冬荣：“……”
请问叫他来这里有任何意义吗？
“不是想让你选我选过的。”云念叹气，“看看别的，行吗？”
冬荣露出一副无欲无求的寡淡表情，“没什么特别想要的。”
“买东西能让人快乐的。”云念说，“你再想想。”
冬荣想不出来。
如果是以前，他可能还会想买几个睡觉时用来抱的毛绒玩偶。
但是现在不需要了，因为有人让他抱。
等了一会儿，见他还是没什么说话的意思，云念主动开口：“内衣内裤？”
“……”
冬荣猛地扭头看她，差点儿被自己口水噎住。
“这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云念笑着挽他，低声问，“你穿什么型号的？”
“……这个我自己会买。”冬荣觉得有些许羞耻，“可以了，我们走吧。”
“来都来了，一起买呀。”云念扯了扯他的袖子，“什么型号的？”
冬荣垂首看她，眼里逐渐泛起水润的光。
耳朵也很快红了起来。
怕把人逼急了，云念决定不再逗他，正色问：“那你还有想买的衣服吗？毛衣？外套？”
“没有。”冬荣说，“我衣服多得穿不了。”
“啧。”云念砸吧着嘴，“这男人怎么连花钱的乐趣都不给我。”
安静一会儿，冬荣开口：“那你……”
他喉咙滚了滚，“给我买个戒指吧。”
“……啊？”云念愣了愣，“这会不会有点儿太草率了？我本来打算等你见了我爸再买戒指的……这，订婚总得先见家长吧？”
“……！”
冬荣吃了一惊，“不是……不是订婚，就是，普通的装饰戒指……”
“不行，哪儿有那么好的事。”云念立刻看穿他的想法，“你想单方面被我套住是吗？那不能够，那我不成流浪儿了么？这事儿咱俩必须一起。”
没等冬荣说话，她突然把目光挪到了他脖子上，吞了口唾沫说：“要不我给你买个项链好了。”
“……嗯？”
“走。”云念立即兴奋起来，“去对面。”
她给店员留了个地址，让晚点把睡衣送到家里，随后也不等冬荣反对，拽着他就往对面走。
以前看他的节目，云念发现他其实经常戴项链，但基本是不贴肤的。
云念想看他戴choker一类紧紧贴肤的。
只是想想就觉得性感又禁欲。
她发现自己可能真的有点儿恶趣味。
然而冬荣实在逆来顺受，让她愈发变本加厉。
进了店铺，看见她挑选的那些样式时，冬荣才知道她口中的项链都是什么类型。
这种类型的他只在舞台上戴过一次，内心里其实有一点儿拒绝。
毕竟是钢铁直男，他觉得这东西娘兮兮的。
而且戴着不太舒服。
不过现在他已经放弃治疗。
自从跟云念在一起，他就觉得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能扎头发能露肩，谁还在乎这个。
只要她不离开就行。
云念选什么他都说好。
最后她选了一条半指宽的黑色丝绒材质choker，上面没有任何花纹，很简洁的样式。
“这个不勒，”云念说，“也不会觉得不舒服。”
冬荣看了眼，觉得如果是这个，好像不那么抗拒。
这个不娘，应该也不会不舒服。
于是他勾着唇点头，“嗯。”
云念观察他半晌。
比起之前那几条，他的表情好像要轻松许多，说明比较喜欢这个。
她立刻结账走人，感觉今天收获满满。
回到家，云念越想越觉得愧疚。
明明今天主要是给冬荣买东西，但是仔细想想，好像到头来都是让她占了便宜。
“你就真的没什么想要的吗？”
云念挂在他脖子上，有些沮丧，“好像不管做什么都没能让你开心。”
冬荣没有立即回答。
认真思索片刻，他才开口：
“我本来就不容易开心。但是你做的事情，并没有让我难过。相反，我觉得很轻松。”
云念感觉自己简直就是在翻来覆去的折腾他，不知道哪里能让他感觉轻松。
“我现在最不想做的事情，是动脑子。”冬荣说，“我挺喜欢被你安排。什么都好。”
云念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而且你做的事情都没有让我觉得不舒服。”
冬荣忽然轻笑两声，“比如这个项链，如果我戴了，会让你更想亲我吗？”
“……不仅想亲你。”云念说，“还想咬你。”
“嗯。”冬荣说，“那我觉得舒服。”
云念抬起腿，“你在暗示我什么？”
冬荣看她片刻，说：“我先去洗澡。”
“哦，原来不是暗示。”云念说，“是明示。”
冬荣笑起来。
“那你去洗吧。”云念放开他，“洗完了再换睡衣。”
冬荣点点头，转身进了卧室。
过了会儿，云念正坐在沙发上拆送过来的睡衣时，他忽然从卧室探出脑袋，问道：“今天在咖啡厅吃到的那个蜂蜜，你觉得好吃吗？”
云念其实没吃过那个蜂蜜。
她只在他嘴里尝过味道。
这么一问，她又开始心潮澎湃。
“好吃啊。”她往后一仰，翘着二郎腿，目光极其赤.裸裸，“甜死了。”
“我也觉得好吃，现在这个蜂蜜在我心里和布丁一个地位。”冬荣说，“能买到一样的吗？”
“你都开口了，天上星星我也给你摘下来啊。”云念朝他抛了个媚眼，“我给你买一车。”
“……”
虽然知道她是开玩笑，冬荣还是忍不住提醒，“别买太多了，吃不完。”
云念点头应下，之后一点儿没耽搁，立马就和咖啡厅联系。
她果然没尝错，今天吃的那个蜂蜜是桂花蜜，也叫冬蜜，正好是当季生产的，非常稀有的一种蜂蜜。
冬荣这嘴还挺会吃。
她先从咖啡厅那里买了点儿回来，打算之后再通过他们的供货渠道多屯点儿。
冬荣难得主动提起想要个什么，这肯定是喜欢得不得了才会向她开口。
想到他上次半夜爬起来偷吃布丁的模样，云念觉得必须马上就把东西买回来给他解馋。
从浴室里出来时，冬荣便诧异地看见餐桌上已经摆着两罐蜂蜜，和几片面包。
“晚上就吃这个吧，你别做了。”云念给他递过去一套正红色的睡衣，“下午喝了一肚子水，现在还撑着呢。”
冬荣还有点儿回不过神，“……什么时候买的？”
“刚刚让咖啡厅那边的工作人员送过来的。”
“你真是……”
冬荣不知道说什么好，边往身上套着睡衣，边在餐桌前坐下来。
穿好之后，他才发现自己身上的睡衣是红色。
他记得今天在店里看的时候，并没有这么鲜艳的颜色。
“颜色也是很影响心情的。”云念说，“红色喜庆。”
“……”
冬荣自我催眠地相信她真的没有别的想法。
——虽然云念确实满脑子废料。
红色将冬荣的皮肤衬得愈发冷白。
两种一冷一热的颜色撞在一起，在视觉上极有冲击力。
她起身到冬荣身后，给他系新买的choker。
睡衣和choker都是丝质的，正好搭配起来。
红色原本又正又刚，但连同黑色缚在他身上时，竟显出妖异的性感。
刚洗了澡，他每次擦水都很敷衍，尤其是后背。
所以这会儿皮肤上还带着水汽。
细软的绒毛在灯光照耀下闪着破碎的光。
丝带掩盖住他后颈最突出的那一块儿，再往下便是微微内凹的脊骨。
衣领有点儿大，后面翘起些许，里边儿若隐若现的。
云念忍不住低头吻他的后颈。
冬荣正在旋蜂蜜的瓶盖。
这盖子太紧了，半天弄不开。
刚好弄开的时候，他感觉后颈突然贴上一片温热，于是手一抖，蜂蜜洒了小半瓶。
还好袖子挽上去了，只弄脏了他的手腕。
他有些舍不得，便抬起手去舔。
“……”
云念感觉自己快疯了。
她将手指探到丝带与他肌肤之间，稍稍往后扯了扯。
冬荣随之抬起头，转过脸看向她。
“干嘛呢？”云念说，“咱们不缺这点儿。”
冬荣以为她嫌脏，辩解道：“我刚洗了澡。”
“哦。”云念好整以暇地看他，“那你这句话是在邀请我吗？”
冬荣：“？”
没等他反应，云念忽然弯腰去咬他的手腕，力道有些狠。
冬荣笑了两声，“怎么感觉你要吃了我。”
“嗯。”云念含糊地说，“突然好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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