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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先生面前，拿过他手里的试卷。
司城白僵着身子，也不敢去揉腰，见祁修一走，立刻放下手里的书。
先生和祁修淡笑着说着什么，最后让祁修留下来，和他一起监考。
祁修欣然允诺。
座位都分好了，太子司马破这时才进来，大家下意识地看去，祁修也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太子快些入座吧。”
司马破两眼微亮，笑着看着司城白，脚下带着轻快的风，盯着司城白的脸，走到她的旁边，坐下。
司城白觉得司马破莫名地开心，整个人都明显开朗很多，移开视线，司城白耸耸肩，接过祁修发下来的试卷，便专心看起试卷来。
当一眼瞟到前几个题目是，便有三道是祁修刚刚给自己划的重点，司城白悄悄转过头去，看着在给他人发试卷的祁修。
似乎是感知到司城白的目光，祁修发完手里的试卷后，悠悠转身，眸光含笑，看着司城白。
司城白自然不会认为这是祁修在给自己泄题，只是觉得祁修是真的厉害，拇指悄悄竖起，朝着祁修正了正。
祁修依旧笑如春风，微微颔首，朝着司城白顽皮地眨了眨眼。
这番互动完全落在了最后一排的殷君栾的眼里，少年阴鸷的目光先是在司城白的脸上停留了会，然后又转移到祁修的身上。
司城白一字不落地写好前四题，然后后面便开始跳着答了，随意写写，但是还是装出一副认真苦恼的样子。
祁修状似无意路过时，看了一眼司城白的卷子，嘴角勾了勾，这丫头看来也只是认真复习了前面的内容。
司城白答得差不多了，余光发现身旁的司马破正在胸有成竹地奋笔疾书，这可不像平时的他啊！难不成，他也在装样子？
司城白不禁多看了司马破几眼，伸出脑袋，发现司马破面前的卷子上写得密密麻麻的，看起来不像做样子的。
“咳，莫要东张西望。”
先生威严的声音忽然响起，司城白下意识地收回自己的视线，抬眸笑眯眯地看了眼先生，又看向站在先生一旁的祁修。
祁修朝她摇了摇头，司城白觉得有些委屈，竹马误会她了，她也是有操守的。
而一旁的司马破悄悄看了眼司城白，目光快速从她有些空白的试卷上移开，眉头皱了皱，似乎在纠结什么，然后终于下了决心，将卷子翻了一页，那一页铺开，垂在了桌子的一侧，只要司城白转过头，便能看见上面的答案。
见司城白一直没有转过头来，司马破一边注意着先生的情况，一边给司城白使眼色。
可惜，司城白并没有注意到这些。
她正专心地在试卷上画着小人。
忽然，一个纸团落在了司马破脚边，而先生正好看了过来。
祁修率先走了过来。
司马破自然瞧见了忽然出现的纸团，他下意识地转头，目光犀利，可是在场的大家都在认真低头答题。
当眼前出现了一双黑色靴子时，司马破收回了视线，抬起头看向眼前的人，祁修打开纸团，神色自若。
这边的动静自然自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司城白也停下手里的笔，看向旁边，第一反应的是司马破作弊了？怎么会，司马破才不会作弊！
祁修看向司马破，淡声道，“太子有什么想说的吗？”
司马破脸色实在不算好看，“和本宫没有关系，也不知是哪个蠢东西不知死活作弊，手抖竟然扔到了本太子这里。”
祁修似笑非笑地看着司马破，默默观察他的神情，心中有了几分了然，“可这纸上的字迹与太子的一模一样。”祁修讲纸条递给司马破，又拿过他桌上的考卷，展开，“而且太子目前答的题全对，一字不差。”
……
此话一出，有窃窃私语传来。
“太子真的作弊了？不然按照他平日的水平，不可能一字不差地答对啊。”
“嘘，太子作弊可不是小事。”
“是啊，真没想到，可是太子为什么要作弊？他没有理由作弊啊！”
……
“肃静！”一直安静的先生忽然发话，他走下台，抽出祁修手里的卷子，从上到下扫了一眼，又拿过司马破手里的纸条，看了几眼然后对了字迹，脸色越发肃穆。
“太子可知舞弊考场是大罪！”
先生忽然提高了音量。
司城白暗暗吃惊，司马破真的作弊了？
“本宫没有作弊，也不屑用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手段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司马破飞快地看了眼司城白，又低下头去。
“可这白纸黑字地，证据确凿啊！事到如今，太子还要狡辩不成？”
司城白刚要说话，忽然对上祁修的视线，祁修微皱眉头，朝司城白摇了摇头。
“太子作弊会怎么样？”
“别看这只是小考，但是司马王朝一向注重文试，尤其严禁考场舞弊行为，还记得去年寻安小世子吗？就是因为作弊便被罢了承袭资格。”
司城白顿了顿，无意间又看到司马破眼底一闪而过的惧意甚至是绝望，她心中不忍，她知道若是司马破作弊的罪名定下，平时里盯着他太子之位的各方势力一定会有所行动。即使陛下保下司马破的太子之位，但是这个品格污名也将会一直跟随者他。
这种情景，她以前也遇到过。
“先生，其实小抄是我的，是我将纸团传给太子，想要太子给我传答案的……”司城白忽然出声，将事情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全场静默。
司马破不可置信地看向司城白，然后着急说道，“你胡说什么？这根本不关你的事，和本宫也没有关系，定是有人模仿本宫的字迹想要故意诬陷我。”
既然是有人故意要害你，又怎么会轻易让你查出来呢？
“先生，我说的都是实话，在考试之前我便让太子殿下要给我传答案，但是他不肯，后来禁不住我的威胁，写了几道题的答案，但是在他要传给我的时候，忽然反悔了，死活不肯给我传纸条，我一时情急，便做了些小举动，让这纸条从太子的手里给掉了下来。”
司城白不敢看祁修，只是低着头，继续说道，“先生你也知道，我的身手很好，朝太子随意使个小暗器什么的，便能让太子松手的。”
先生看了眼他的得意门生祁修，又看向司城白，“那你是以什么理由能够威胁到我们刚正不阿的太子殿下呢。”
司城白一愣，是啊，司城尚一向天不怕地不怕，没有什么能够威胁地了他。
司城白看向司马破，司马破眼眶微红，攥紧了拳头。
司城白一个机灵，十分悔恨地和先生说道，“是之前我和太子一起被疯狗袭击时，我救了他，太子承诺会答应我一件事，我便以当初这个约定来强迫太子了。”
……
先生看向祁修，忽然淡笑道，“祁修，你觉得该如何处置呢？方才你可瞧见什么了，是否是司城白先将空白的纸条扔给太子，而太子虽然写下了答案，但是并没有传给司城白，是这样吗？”
祁修抬眸，掠过司城白，点头。
“方才学生站在前方，将这里看得分明，的确如司城白所言，是她先扔了纸团给太子，太子起初并未打开，之后才打开抄写答案，但是正如司城白所言，太子似乎是忽然后悔了，将纸团揉在掌心，并没有传给司城白。……至于太子为何忽然松手，学生并没有看到清楚。”
祁修的话可比司城白更有可信度。
“那你为何一开始不说，差点冤枉了太子？”
祁修低声道，“是学生有罪，起初想要包庇司城白。”
司城白一愣，她没有想到会这样。
“好了，既然这样，那么太子继续答题，司城白立刻出去罚站，直到考试结束。明日也无需再来了。此事非同小可，待我禀告陛下后此事再来定夺。至于祁修，知情不报，也要受罚。”
司城白急了，要说些什么，被祁修一个眼神制止。
“祁修的事情之后再说，现在大家先考试。”
司城白闷着一口气，乖乖地出了门，站在院子里，挺直腰杆便会用力，腰间便隐隐作痛。
先生让祁修出去监督司城白，莫要让她偷懒。
祁修领话，站在司城白的身旁，看着司城白，轻声道，“站好。”
司城白蓦然感到秋风一冷，乖乖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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