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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敬威和白氏也是吓得一惊，直接站了起来，异口同声道：“还不快请太医来。”
因白夫人这么一道其余人也慌作一团，唯有楚月苒还淡定地坐着。
她凝视着白氏，心中冷笑一声，前世与裴氏生活数年，自是极了解这人的。
裴氏偏宠儿子，遇上与儿子相关就极为挑剔，对入门的媳妇亦是如此，眼里容不得一点儿错处。
这会儿定是嫌弃极了她，所以才会突然倒下。
“母亲，我懂些医术，让我先为裴夫人搭脉瞧瞧。”她看破却也不道破，快步走到裴氏面前，探了探裴氏的鼻息，余光瞥见裴氏手惊的一颤，显然不是真的晕倒了。
楚月苒挪开手，看向众人道：“裴夫人还有气息，且脉象平和，应该只是晕倒了。”
裴子燃也探了探母亲鼻息，确认无事，这才安下心来，垂头看着母亲，心里大概也明白其中缘由。
母亲来时精神奕奕，怎会晕倒，怕是临时改了主意了！
他起身，尴尬地看了一眼其他人，拱手道：“母亲身体有恙，晚辈不宜久留，需尽快回侯府。”
“府上就有厢房，待请了太医为夫人将身子调养好再离开也不迟啊。这一路上舟车劳顿，万一有个磕碰该如何？”楚敬威头急得走到跟前，连忙挽留道，若是人在回去路上出了事，那楚府是有理也说不清啊！
裴子燃知是他怕连累楚府，坚定道：“母亲今日晕倒与楚家无关，丞相不必放在心上。”
“母亲此番是旧疾复发，请裴府的太医诊治更为妥当。”他怕楚敬威还要纠缠，识破母亲，再需转圜之地，想了个理由回绝得彻底。
楚敬威听他如此说，这才放了心，点头道：“那便按着裴小公爷的意思办吧。”
“快着人好生送裴小公爷和裴夫人离开！”他朝着一边杵着的管家使了使眼色，命令道。
裴子燃母子来时就备了马车，自不是真要楚府差人送的，他知这是寒暄，朝着楚敬威点了点头，随即扶着裴氏，匆忙离开。
白氏目送着人离开，攥着帕子，忧心道：“好端端地怎会变成这样，望裴夫人此番回去安然无恙。”
她这祈祷，一来真心希望裴氏好，二来也怕因此事给楚府fbi来祸端。
“母亲，方才我为她搭过脉，不会有事的。”楚月苒见人走了，心里放下一桩事，转身去安抚母亲。
白氏自是信任她的医术的，因而也宽心许多。她平复了情绪，想到什么，又握着楚月苒的手，小声道：“所幸今日知晓裴氏有这样的旧疾，否则就要委屈你了。”
裴氏这病发作的毫无章程，若是苒苒嫁过去，侍奉婆母，怕是日日都要提醒吊胆了！
本要侍奉婆母就够她为苒苒烦忧了，秉着裴氏喜欢苒苒，她才中意这桩婚事。
这下是断不能让苒苒嫁过去了！
“您今日受了惊，就不要想这些了，女儿扶您回房休息吧。”楚月苒看母亲一脸倦色，上前扶着，关心道。
白氏点点头，回握着她的手。
楚月苒回头微微行礼，母女二人一同离开了堂中。
原立在她身后的楚敬威，双手背着，目送着二人离开，自己也甩袖离开。
很快，母女二人回了白氏的房间。
楚月苒为母亲掖好被子，“您先休息，女儿晚些时候再来看您。”
见白氏颔首应着，她离开了房间，回了自己住处。
春熙院。
楚月苒将手置于热水中，稍稍搓洗，取一根银针在水中，银针渐渐变成了黑色。
她眉头紧皱，凝视着那盆沾染了蔻丹的水，果真是这蔻丹有问题……
公然在蔻丹中动手脚，楚嫣然当真是一点儿都不怕她识破？
她用一青玉瓶取满了水封上，置于平日里用的药匣子里，吩咐道：“将这水处理了。”
“这蔻丹有问题，您不去寻大小姐问个清楚吗？”玉簪在旁正看怒气上头，这会儿见自家小姐似是不打算追究此事了，疑惑道。
楚月苒摇了摇头，“先不要声张此事。”
玉簪不再多问，端了水出去，好一会儿后又回了房内。
“对了，昨日让你打听宁王的事，可有消息了？”楚嫣然想起什么，问道。
玉簪回道：“宁王自被裴小公爷抢了风头后，一直在春风楼里待着。外面传言都说宁王郁郁寡欢，在春风楼里买醉消愁呢。”
楚月苒闻言，不禁讥笑一身，这些流传之人还真是爱编排旁人的事。
连锦程可不像是他们口中那个败了一次就郁郁寡欢的人。
只是，被别人抢走了功劳，恐怕心里也不会好受。
她脑中忽得闪过连锦程凭栏忧愁模样，微攥着手，起身道：“去春风楼。”
“去春风楼做什么？您是担心宁王吗？”玉簪见日头正盛，探问道，这个时候偏要去见宁王，不是担心是什么？不过宁王平日对小姐照顾有加，关心一番无可厚非。
楚月苒微怔，随即瞥了她一眼，解释道：“上次他帮我解决了安国公夫人一事，还未亲自谢过他。”
有因有果，安国公夫人一事是从他这里开始的，自也要从他这里结束。
念此，她心中负担少了些，径直往外走去。
主仆二人出了楚府，乘上一辆马车，穿过上京城繁华大街。
行了半晌，马车在春风楼门外缓缓停下。
楚月苒一人先下了马车，往楼内走去。楼内依旧人来人往，三两聚在一处，喝酒谈趣。
她四处寻了寻，瞧见平日里引她上楼寻连锦程的小厮，走了过去，“宁王今日可在此处？若在，还请劳烦帮我通传一声。”
小厮见来人是楚月苒，殷勤道：“二小姐，您且等着。”
说完，他拱手拜别，快步上了楼。
楚月苒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不知怎的有些紧张，宁王若是心情不好，此刻恐怕也未必愿意见她。
念此，她意识到来的有些莽撞了，兀自懊恼，她这是怎么了？竟变得如此没有章程了……
等人来回话，她转身就要离开。
“二小姐，您去哪？主子方才回话了，说请您楼上一叙。”小厮飞奔下来，见人要走，赶紧拦着道。
主子好几日闭门不出，唯一愿意见的也只有这楚二姑娘了。
楚月苒眸中闪过一丝惊讶，回头看向小厮才回过神来，跟着他一起入了二楼，转入平日里见面的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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